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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浥雨最先冲出,那和四个白衣老人相距不下十丈,但激愤之下,浑不顾自身所处,一剑点出,人如影至,眨眼间已攻到说话那范姓老者的一丈以内。韦旷昨天晚上对他的话此刻在他耳边好像又一次清晰的想起。

    “暗算师父的,据师父说,叫做北邙四子,四人均是望族之后,分别叫崔少南、范天遂、王延休、卢元卿,表字里都带着一个“子”字。又因在洛阳北邙山上修炼,江湖上人称“北邙四子”。

    当年师叔祖与师祖割袍断义下山后,在洛阳修炼,自号为“东太白”。师祖念在当年他年幼,也不曾去洛阳晓谕。后来师叔祖把一生本领教给了他的儿子,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天黄老人。

    生前他收了这四人为弟子,其实这四人均是我太白旁支,直到师父被围攻,他才记出这四人原是当年那几个小童。师父明白地告诉决云,要他擒住这四人,门规处置。九弟,你就不要在蹚这趟浑水了,还是及早下山去为好。”

    但他一听“北邙”二字,已是胸中如火烧般炙痛。这一刺之速,实难想象,而且剑挟风雷,破空声竟带着一股虎啸之声。范天遂一楞之下,竟而忘了拔剑。

    卢元卿和王延休眼见不妙,齐齐拔剑来挡。两剑如鞘,夜光中竟如明月一般,韦旷一眼瞥见,惊道:“断水惊鲵!”带头的崔少南挺剑迎上决云子,两剑相交,决云子的铁剑瞬间被划断,而且直如刀切豆腐。

    范天遂也拔出了剑,朝在殿中的三人攻来。决云子身如云翼,已退回殿上,拿上了平时用的青冥剑,一弹之下,剑声如龙吟。他长声一啸,再度挺剑攻向崔少南。韦旷挡开范天遂的剑,喝道:“掩日悬翦!”范天遂冷笑一声“不错!”复又挺剑直上。

    崔少南却不恋战,跳到院中,指挥那些黑衣人向殿中围攻,陆辩之和贺兰两人竭力抵挡黑衣如潮的攻势已是相当竭力。眼见赵履谦头上雾气不断变浓,以他内力不时即可逼出毒来,加入战困;但刘敬炎躺在桌案上,却是不闻任何声音,已是生死不知。

    贺兰大声呼唤,刘敬炎也是毫无反应。这些黑衣人各个武功不弱,本来两人联手是可扫荡一平,但两人需照顾赵、刘二人,不由大是窘迫。

    韦旷虽然养尊处优,但数十年来功夫从未搁下,这番出手,已逼得崔少南不得旁顾。但众多黑衣人不停暗器招呼,他不得不分心抵挡。他忙中偷暇,见陆辩之和贺兰二人虽然左支右拙,但还抵挡不住。赵履谦不时便可冲破玄关,那时情况必然大为好转。

    决云子和范天遂激斗正酣,青冥剑与悬翦剑如雨珠般相交。青冥剑发出如雨滴石板般的“叮叮”之声,延续不断。

    而悬翦剑却是丝毫声音也无。再看柳浥雨,只见柳浥雨势如疯虎,在断水惊鲵两柄剑光中如一朵白浪一样翻滚膝挪,不禁感叹柳浥雨在师父门下这几年实在是用功极勤,不枉师父十余年教诲。

    如此众人在拔仙观激斗了约有两刻,黑衣人尸体越来越多,已有百余具尸体院中殿中各处,殿门槛上更是堆了甚高。赵履谦头顶上已是如蒸笼般出气,冲破泥丸已是即刻之事。贺兰已开始时不时向北邙四子射出银针,北邙四人已开始两两联手布为剑阵而战。

    决云子如一只黄鹞一样,从两边不停翻攻。柳浥雨苍白的脸在夜中看来更是有点阴冷的感觉。北邙四子中,崔、范二人功力较深,仍在沉着应战,王、卢二人脸上已渐渐布满汗珠。

    拔仙观内激战正酣,太白天池边却犹如世外桃源般。习习凉风吹过,松树不断发出沙沙的低吟。池畔的大青石上,又出现了一位老人。一样的穿着白衣,一样的神情肃然。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身穿月白衣服的垂髻少年。

    阵阵松涛中,那少年开口问道:“爷爷,几位师伯胜的了吗?”老人长叹一口气:“这四人自恃出身山东高族,学武不过是为了炫才于人而已。本派的种种精绝武学,他们还都没摸到边,但这几人阅历已多,加之心术又深。

    张子諅这小子门下,估计一开始难以抵挡,用冲阵的武将去攻打江湖上人,以后传出去,怕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那少年又问道:“但那赵履谦中了我的凌虚针,居然能坚持不倒,还杀了几个洛阳那边的人,也真是功力很深。”老人答道:“这是你的功力未臻之故。

    赵履谦本就是张子諅门下武功最高之人,你以后遇上他,要多加小心才是。”少年默默无语。

    过了半响,少年又说:“那赵履谦恢复后,师伯他们怕是不利了。”老人嗯了一声并不答话。少年抬头朝拔仙观方向望去,但见观里的灯火影影绰绰,呼喊声仍在不断传来,见老者不动,少年又坐了下来。

    静宓中那老人的吐纳声显得极是怪异,呼吸之间像是没有转折,但是一呼一吸就有常人五息的时间,而且隐隐像是带有雷鸣之声。

    拔仙观那边的声音开始轻了下来,少年转头望去,眼里满是急切的眼神,在夜里如猫头鹰一样,熠熠闪着黑光。那老人慢慢说道:“复冲,你就这么心急?师道的人都还没到呢。”少年听后又慢慢坐下。

    老人长长吐出一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复冲,这么多年,你一直问我太白派的事,今晚我就说与你听”,少年人恩了一声,显得十分兴奋,老人轻轻咳了一下。

    “太白派建派尚不到二百年,但自武后之来,名垂京畿一百五十余年,得享大名于武林中,那不是什么容易之事。剑派始师爷就是我们杨家的先人。这一节我本是和你说过的。”

    少年嗯了一声,老人继续说道:“当年,始师爷为了天下,杀身成仁,却在当时蒙受了天大之冤。后来,李淳风道长自觉对不起祖师爷,就亲自将祖师爷奉为开派祖师,这就是太白的来历”。

    “当年祖师爷手里的兵器本是一把名剑,那是传自春秋是的工布,力能开山断水。祖师爷死后,就不知所踪了,直到我父亲在太白之时,历尽辛苦才找回来。

    祖师爷又搜集到越国八剑,其中四柄后来留在我手里,就是你几个师伯在用的那四柄。二世祖后来偶然在西域,夜间看到一颗流星过天,天明后在沙中掘地八尺,得到一块铁英,却无论如何炼不成剑形,遂名之为未济。这就是我们昨天见到之剑。”少年人不觉挪了挪位置。

    “范天遂想要未济,那是非分之想,未济从来只会自己选择主人。太白开派后,二世祖只选了七个徒弟,并留下严令,只有掌门方可开门选徒。至于徒弟的武功,却是变化多端,始师爷本身就是聪明非凡,虽说当年在辽东避仇,但家传武学已是非常,加之医卜星相,无所不通。二世祖随李淳风多年,更是青出于蓝。

    七个徒弟都有非凡业艺,二世祖临终前,将未济向天抛起,未济自己选了最小的徒弟,就是三世祖。二世祖的儿子当时也在,却不得未济之青睐,这也为八十年前诸人东移洛阳埋下了根源。”

    “太白武学博大精深,本以周易为主,这是当年周文王传下的绝艺。周公旦便以此破了管蔡之叛。周公立六艺,剑道不显,那是他老人家的高明之处。试想如果剑道大盛,天下何由得治?

    但于祖师爷来说,武功却是立足之举,他与李卫公、徐英公等天下名将相善,自是他功力非凡之故。本派以易为本,以六十四卦为剑法的根本,以爻为根,本就是天下有数的绝学。加之阴阳二司命掌,天禽七式轻功为辅,凌虚针,碧波痕等暗器为佐,以武藏来看,当在天下各门派中前三之数。”

    “本派掌门选择弟子,往往都是极为聪颍之人,对武功一道不停推陈出新,力主变化。你看这赵履谦,用的剑法是从履。谦二卦中来。铜剑不及二尺长,却将履剑式的招式另辟蹊径之使将出来,令人耳目一新。那刘敬炎虽说一招未过已被我打伤,但看他身形步法,也决计武功不凡。”

    “各徒弟另创新招,对一个门派来说本来是好事,但好事过了头便是大难了。八十年前,当时凌虚掌门已决定将掌门之位交于我父亲,那时我才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之中。我父亲十分开心,于是当下决定将收七名弟子。

    这几名弟子中,有几人本来就是成名剑客,有一人年龄虽轻,但却是当时武林公认的后起之秀。而且文武全才,我父亲有意栽培于他。这人上太白后,试习乾六剑,却觉得其中两剑不够完臻,于是苦心钻研了三年,和我父亲来演示,我父亲觉得不错,向几个师兄夸奖了他。谁知那几个师兄暗中找那年轻人比剑,但都败了下来,于是向凌虚掌门真人告状,竟逼得那年轻人伏剑自尽。

    中间事情十分复杂,但大体便是如是。我父亲经此事,自觉心灰意冷,于是向凌虚真人辞谢,来到东都隐居。其中四个弟子跟随前来,便是如今北邙四子的祖辈,当年人称“四绝剑”。但留在太白的诸人却不断造谣,说是我父亲创邪招,意欲弑害师兄。嘿嘿,天下之事,莫不如此,只是后来太白山上却不教乾六剑了。”

    说着站起身来,从一边的石头上拿出了一把剑,那剑足有普通剑三倍这么宽,却不到三尺长,形容极古,剑鞘隐隐发出绿光。老人也不解鞘,左手引了一个剑诀,对少年说:“看好了,这就是乾六剑”。说着飞身而起,暗绿的光笼住了他全身。少年崇敬地看着老人,觉得真像一条飞舞在夜空中的青龙。

    老人在空中踊跃腾挪,不停激起的内力将松树带起了沙沙之声。最后一招“万国成宁”,老人忽地拔出了剑,那剑上流动的纹路在夜光中像流水一般洒了开来,少年觉得满眼望去都是剑光。老人轻轻落地后,对少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该我们去了。”

    接着,纵声长啸,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那啸声极为奇特,竟是先前那筚篥似的怪声。(小说《江海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