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骁一路赶到冥王府,却是大门紧闭,晏峰告诉她夜无殇早早便进了宫。给了她一块进宫的腰牌。

    这次进宫找瑾言难免要和皇后碰上,能悄悄地带出瑾言更好。总之不能连累的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骁骁虎的装束进宫,毕竟苍冥还没多人能认得骁骁虎。

    此时的钟粹宫里,宫娥伫立。贾宝贤站在皇后身边,皇后倚在软榻之上。地下跪着的便是傅瑾言。

    雪白的留仙长裙,绝美的容貌,无不让钟粹宫里的一切黯然失色。

    傅瑾言细细打量着软榻上的高贵女子,艳丽高华的丽颜,不算倾城,却是少有的美人。

    一旁的贾宝贤倒是和她有七八分相似,五官比起她的姑母贾皇后还算温和,只是原本柔和的气质被华丽的妆容悉数遮去,此刻柳眉微挑,修长的脖颈因为紧绷而经络外露,整个人美则美,却是个厉害尖酸的主。

    皇后端过侍女递来的琉璃茶盅,指尖镂金镶珠的金色套花不停地摩挲着茶盅发出滋滋声,茶到唇边复又放下。

    眉意天成的一双凤眸扫向跪在地上的白衣人儿,傅瑾言急忙低下了头,却听得她道“抬起头来”

    淡漠威严的声音听着使人心头一颤。

    傅瑾言慢慢地抬起头。

    “你倒是个美人胚子”皇后由侍女搀扶走下软榻“看到你这脸倒让本宫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婢女——房泠月”

    我娘!!

    傅瑾言跪在地上的身子再听到母亲的名字时倏然绷紧。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倒是青出于蓝,将那狐媚之术发扬更甚”一想到太子为她三番四次忤逆自己,那种心底而生的怒火便无法熄灭。

    “不许你侮辱我娘”傅瑾言眸中噙泪。天大地大羞谁辱谁,就是不能辱没自己的母亲。

    不论母亲曾经做过什么,她都不在乎,在她心中,母亲永远都是最好的,最伟大的。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皇后凤眼微眯,看她的眼神杀意乍现。

    傅瑾言对上那充满杀意的双眸毫不畏惧道“皇后娘娘既是母仪天下何以如此胸襟狭隘,诋毁民女的母亲”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与之小小身形截然相反。逆反之言语一字不落地落入主座之人耳中。

    一旁的宫女吓得一抖,就连贾宝贤也在心中咯噔了一下,傅瑾言竟敢口无遮拦顶撞母后,自寻死路这次可怨不得她了。

    啪,红木檀桌上的琉璃茶盅摔碎在她面前。

    冉冉升起的茶雾此刻化作凛冽的怒戾之气。

    “来人,将这犯上之女拖出钟粹宫押入暴室”只听得皇后一声令下,两侍卫上前将其拖出钟粹宫。

    贾宝宝站在皇后身边精致的面容满是幸灾乐祸,暴室,那可是皇宫的地狱,比冷宫还冷。一想到傅瑾言将在暴室受苦受难说不定会死在里面,她这心里就倍感爽快。这次是母后出的手,太子要是问起来,也无从循迹。

    想到云瑟宫那背影酷似云锦瑟的她,皇后笑嗔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把她丢在云瑟宫的事,本宫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母后,侄女不敢了”贾宝贤在翠泠的搀扶下跪在地上,唇瓣咬的泛白。

    看到她微隆的肚子,皇后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你给本宫记着,本宫才是皇后,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侄女知道了,侄女下次不敢了”贾宝贤跪在地上艰难地叩头。

    “起来吧,别跪坏了本宫的孙儿”

    到底是亲系,皇后拂了锦袖,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去暴室盯着那几个老嬷嬷行刑。

    傅瑾言一直以为暴室是犯了错的宫女劳作之处,然却不是,而是一间密封的如地牢一般的密室。昏暗幽黑仅窗口洒下一束幽光。

    一到暴室傅瑾言就被扔在了地上。尖锐的石子磕到手腕,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

    她握着疼痛的手腕坐在地上。远处走来一群身穿青蓝的老嬷嬷。她们一个个,手里拿着一个黑布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仿佛一群游走在阳间的鬼怪正在向她靠近。

    待看清了那些黑布包里面装的东西时,她倒吸口冷气,那里边放着整整两排的细针。

    颤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缩去。

    几个老嬷嬷人老成精,像是做惯了这种事,配合的极为默契。

    两个老嬷嬷走过来一把按住傅瑾言的两只胳膊迫使她跪在地上无法动弹。

    “啊……你们要做什么……”傅瑾言咬住唇,胳膊传来一阵揪痛,她们在掐她。

    傅瑾言被强制着压在地上,睁开眼睛紧盯着面前老嬷嬷手里的布包。

    大宫女一走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还磨蹭什么呢?快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