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的横木柱子,棕黄的雕梁牌匾上刻着‘傅氏宗祠’四个庄严肃穆的大字,这便是傅家祠堂。地上一个衣着淡紫色衣衫黑发垂肩的女孩,耷拉着耳朵跪在地上,女孩无精打采的脸上写了一个字:饿。

    傅雨骁一回来就跪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祖宗的灵位,美其名曰“忏悔”。自己离家这么久,如今回来被罚跪在此本是意料之中,可是这次罚跪……竟然没有饭吃!!

    “瑾言、瑾瑜,姐姐我快饿死了,你们怎么还不来啊!”傅雨骁以手抢地耳,呜呼哀哉,好不委屈。

    “别喊啦,我们来了”如出谷黄莺般清脆嘹亮的声音,听得傅雨骁心悦澎湃,来者不是三妹瑾瑜又是谁。

    只见她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纤腰绿丝束。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两颊晕红,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星光璀璨,似能说话一般。微挺的瑶鼻下有张粉嘟嘟的小嘴。雅致清丽的楚楚姣容似海棠润晓露,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她身旁的傅瑾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丹唇列素齿,美目盼兮,翠彩发蛾眉,如雪的肌肤细润如脂。皆是美女兮。

    傅雨骁一脸兴奋地看向两个姗姗来迟的女子,见到她们仿佛见到了仙女,救命的神仙,迫不及待求救道“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啊”

    “有啊”傅瑾言端出一盘烧鸡,在她面前盘旋。要不是因为这盘烧鸡,她和瑾瑜早来祠堂了。

    傅雨骁抓着烧鸡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见她这夸张的吃相,温文若静的傅瑾言无奈地摇摇头,这情形已不是一次两次,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娘也真是的,总让你跪着,要是爹爹在家,他才不舍得呢”

    傅相去了静月庵,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傅瑾瑜一边抱怨一边从怀里摸出两只棉质的厚厚的垫子送到她面前“把这个放膝下,跪到明天腿都不会痛的”

    傅雨骁嚼着鸡肉,万分感动地看着她“三妹最好了”

    此刻的傅瑾瑜,那就是个天使啊。

    傅瑾瑜铜铃般的大眼忽然眯成一条缝,微挺的瑶鼻在她身上不停地嗅着“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她的鼻子曾经患过怪病,就是隔着十丈远的花粉都能辨别出,更别说傅雨骁藏在袖子了的东西。

    “姐姐究竟藏了什么呀?”傅瑾言也万分好奇地望向她。

    傅雨骁嘿嘿一笑,将袖子里的冰糖葫芦拿了出来。

    “冰糖葫芦!!”傅瑾言开心地拍手大叫,从小到大她最爱的就是这,每次看到都有一种亲切感。

    瑾瑜见此粉唇一抿,显然是不高兴,背过身道“大姐最偏心,就知道给二姐带冰糖葫芦,我的酱鸭肘子都没有”

    楼外楼的酱鸭肘子,她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些天呢。

    “别生气嘛”傅雨骁扳过她的身子,诱哄道“我这次银子没带够,等下次,我给你带两份酱鸭肘子回来,好不好?”

    “还有下次啊?大娘这次生好大气呢,你还想往外跑!”

    傅瑾言和傅瑾瑜是一母所生,可怜其生母在她们十岁时就出家了。现在的傅夫人是傅雨骁的亲娘,但是对她们也是极好,从不责罚。可对傅雨骁每次除了罚跪祠堂就是罚跪祠堂,傅相更是爱女心切,从来不罚傅雨骁,所以才将她惯成现在的这副野性子。

    雨骁和瑾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一旁争论不休,傅瑾言倒是清静寡凉,坐在门口看星星,此时的天空月白星稀,时不时吹来一阵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手里紧握着冰糖葫芦靠在胸前,心里就如这糖葫芦又酸又甜,仿佛又抓住了儿时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