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偏头,看着萧玠渐远的背影,不耐烦地蹙眉,“贾公子有何请教?”

    “是在下要向吴公子请教才对!”贾词咧嘴笑了笑,“在下听说,吴公子只花了不够半个月的时间,便一步青天,成为了殿下跟前的大红人。不知道,吴公子是如何做到的,可否指教在下一二?”

    “无可奉告。”薄欢瞥了他一眼,绕过他就走。

    “哎”贾词突然伸手抓住薄欢的肩膀,薄欢眉头一蹙,灵巧的一个闪身,避开他的触碰,看着他的目光已是冰冷,“贾公子,殿下就在不远处,你当真要为了你的妹子在此与我撕破脸?”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贾词冷嗤一声,也不再伪装了,目露出凶光,“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殿下宠信你,倒也是你的本事!你小子这卖屁股的本事,算是天下第一了,竟让殿下离不开你!”

    薄欢冷笑,“怎么,贾公子可是屁股痒了,想出去卖卖?”

    贾词大怒,“住口!你一个下贱的男宠,也配取笑本公子?我告诉你,我今儿要不把你废了,我就对不住我被你毁了清白的妹子!出来!”

    一声喝下,迅速从树后窜出几名黑衣人,照样蒙着脸,手里举着刀。

    见状,薄欢勾唇,冷冷一笑,“贾公子如此行事,就不怕殿下待会儿见着了,认为你与方才那堆刺客是一伙儿的?”

    贾词被她堵得一滞,深吸一口气,脸上带上森然的怒气,“这些话,等你死了之后去跟阎王爷说吧!动手!”

    话音落下,那四名黑衣人便立即举起手中的寒刀向她冲了过来。

    薄欢正待迎战,突然感觉到手脚一软,竟是使不出力气来!有些狼狈地躲过他们砍过来的刀,往后退出数步,目光幽冷地向贾词扫去:“你方才拍我的肩,对我下了软筋散?!”

    “吴公子不但人长得好看,脑子还甚是好使呢,真是冰雪聪明啊,也难怪殿下这般舍不下你,哈哈!”贾词得意地仰头大笑几声,笑罢,目光一沉,“给我杀了他!”

    “孤的人,你也敢碰,看来真不想活了。”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飘了过来。

    贾词是万万没有想到萧玠竟会去而复返,当下被吓得脸色煞白,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后的男子,两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殿、殿下……”

    萧玠站在原地,身材高大,映在月色的俊颜犹如神祗般华美,却也如月光一般冰冷,“将方才与她说的话,与孤再说一次。”

    方才与吴欢说的话?卖屁股的话?还是要杀了吴欢的话?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这位主子说出口啊!

    “殿下,小人该死!”在萧玠冰冷阴沉的目光压迫下,再也顾不上脸面,贾词吓得俯首在地上啪啪地磕起头来,嚎啕着求饶,“小人方才只是与吴公子开玩笑的,小民并无一丝辱骂吴公子影射殿下的意思啊!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了小人一命!”

    见他如此,那四名黑衣人也是识趣的,赶忙扔了手里的刀剑,跟着贾词跪在地上求饶不止:“求殿下饶命!”

    “原来方才贾公子只是在与我开玩笑啊?”薄欢冷然一笑,身上因为中了软筋散,至今软绵无力,有些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树干,瞥了一眼被黑衣人扔在地上的刀剑,“那么想来这些刀剑,也只是小孩子家之间打闹玩耍的玩具了?”

    贾词心里怕得要死,现在吴欢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就算猜不透他的用意,但他还是麻利地顺着台阶下了,点头附和不止:“对对对!殿下别看这刀剑光芒铮亮铮亮的,但其实都是假的,里边就是木质,只是在外边涂了白漆而已,其实并无杀伤力的!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动吴公子的一根毫发啊!”

    “原来如此。”萧玠沉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你们多人欺她一人,便是打闹玩耍,也是不该。”

    “对对对!小人此刻已经是顿悟,并深以为愧!”

    “嗯,难得你有这个领悟。”萧玠点头,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模样,“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对,作为赔礼,你便让吴欢砍你一刀吧。当然,是用你们的玩具刀,没有杀伤力,意思意思就好。”

    “……”

    薄欢虽然还在备受软筋散的折磨,但还是险些没忍住喷笑出来。

    贾词瞠目结舌,脸上已是吓得没有一点血色,“殿、殿下……万万一吴公子没有把握好力度……这、这玩具刀也是能杀人的……”

    萧玠眯眼,眸底发出危险的寒芒:“说没有杀伤力的是你,说能杀人的亦是你,你胆敢戏耍孤?”

    “不不不,小人不敢……”

    萧玠打断他,阴沉的目光扫了薄欢一眼,“吴欢,聋了吗?还不动手!”

    “是。”薄欢应了一声,撑着树干站直身,一步一步了过来,俯身,捡起地上的剑,手臂一展,尖锐冰冷的剑尖抵在贾词的喉咙前。

    “不……”贾词脸色惨白,抖若筛糠,上半身下意识地往后一避,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吴、吴公子……方才是在下该死,在下不该拿刀剑与你玩笑,实在是罪过!”

    薄欢挑眉,“真的只是玩笑?”

    “真的真的!吴公子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在下这一回吧?”

    “我并非大人,更无大量。我记得……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下贱的男宠来着……”薄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剑,眸中冷芒一闪,手中的剑猛地向前一伸,指向他的咽喉,“既知你自己该死,那便去死吧!”

    贾词大惊,瞪大眼望着向自己的咽喉刺来的剑,一瞬间几乎是脑子一空。

    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往旁一避,躲过那致命的剑尖,再反手抓过薄欢手里握着的剑柄,将她连人带剑往自己的怀里一拖——

    薄欢所中的软筋散还没解,身上本就没有多少气力,被他这么一拽,身体重重地砸在他的胸膛前。

    贾词闷哼一声,抬头扫了一眼前方的萧玠,眼里闪过一抹鱼死网破的阴狠与决绝——

    抓住薄欢瘦削的肩膀,猛地将她整个儿的提起……这个小白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轻盈!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手臂陡然一甩,将这手里这瘦小的身躯往身后的那悬崖一掷……

    那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作者题外话】:望天,难道没有人喜欢闷骚古董又别扭霸道的太子欧巴么?有喜欢欧巴的赶紧出来吱一声吧,这事关着他以后的地位问题,很严肃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