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爬到贺茂凌的脚边,“爸,可是子豪他也是您的孙子啊!不管怎样,子豪他都是爱您的,错的都是我,惩罚我一个就好了!”

    “我是想过可以保全子豪,正如你所说,子豪也是我心头的肉。只是……”贺茂凌悲哀的看着贺子豪,“是他太不争气了,杀害了子煜不说,现在又把原成也杀害了,他是凶手,怎么可以原谅呢!”

    贺子豪话落,路局长领着人从外面走近来。住夹扔弟。

    原来是,贺茂凌早已经报警了。

    贺子豪突然大笑起来,他像疯子一样跑出去,却被路局长的手下抓住了。

    他说:“我没有做错,所有的一切本就应该属于我的,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本来是属于你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你争夺,是你听了罗红的挑唆,才导致了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贺子豪,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权利与财富,你何苦那么极端的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呢!”贺子煜把贺原成的尸体裹起来,“爸最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他想把贺氏交给你,可是,你太让她失望了!”

    当贺子煜拉上拉链的那一刻,贺子豪突然崩溃了。

    他说:“爸,是我对不起您,是我做错了!求您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是妈妈对不起你,子豪,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让你争什么地位,争什么权利,妈妈错了,子豪!”罗红哭着抱住贺子豪。

    贺子豪的眼镜就想要喷出火了,他甩开罗红的胳膊,恨恨的说:“你说什么也晚了,我恨你,我恨自己有你这样的妈妈!”

    罗红哭着,“可是我没有让你杀害贺子煜,更没有让你杀害你爸,子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

    母子两个相互埋怨着,多么可笑呢!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只因为欲望,让自己的人性丧失,等醒来后,才说什么后悔与埋怨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人说,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对不起!

    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伤害的!

    我擦擦眼角,那里的湿气还在蔓延,贺子煜搂住我的肩膀。

    贺茂凌拿出两张纸,他递给贺子豪,“子豪,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你也一样!但是,小妹没有错,放过她吧!”

    贺子豪大声哭起来,我从没见他那样哭过。

    他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签字的手是颤抖着的,我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于我,他是一个噩梦,但愿我们梦醒的时候,人生还可继续,还可快乐,还可幸福!

    当贺子豪被路局长带走的那一瞬,我感觉曾为有过的疲惫。

    罗红瘫倒子地上,她或许还不明白,她只是为了给孩子争取多一些的金钱,怎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她或许还想不明白,人性一旦泯灭,只剩贪婪的欲望时,不是升至天堂,而是堕落在地狱!

    她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走去,她的头发凌乱,全然没有了贵太太的端庄。是吧,于她来说,噩梦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贺茂凌把离婚协议书交到我的手上,明明是轻薄的两张纸,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贺子煜替我收起来,他对贺茂凌说:“爷爷,这房子还是封起来吧,以后不要在住人了。”

    贺茂凌点点头,不过是几天没见,他好像苍老了很多。

    老来丧子,本是人生最大的不幸,现在近乎家破人亡,他没有倒下,已经是坚强。

    我们一同从贺家出来,这栋有过勾心斗角的房子被密封了起来。

    当大门“轰轰隆隆”的关上来的瞬间,我在想,多年之后,有人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我搀扶着贺茂凌,贺子煜对张翘说:“张翘,你爱j吗?”

    这突兀的问题让大大咧咧的张翘不知如何回答。

    j的手挽上张翘的胳膊,他摘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单膝跪地,很真诚的说:“说爱我那么难吗?好吧,我来说,我爱你,希望你嫁给我,做我丁山的妻子,怎么样?”

    张翘这几年一心一意的等着那个张凯杰,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间,那脸要多红有多红了。

    “张翘,你个傻蛋,还不答应啊!那个张凯杰都要结婚了,你要错过面前这个钻石王老五,我保证以后有你后悔的!”我说。

    “张翘,你若是结婚,那栋房子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哦,想一下,这j可不是满大街都是,我的房子也不是永远在哪儿等着你的哦!”

    张翘终于羞羞答答的接过了j的戒指,接受就接受了吧,生怕别人笑话她似的,来了这么一句话,“j,看在贺子煜房子的面子,我就答应嫁给你了。”

    她此话一出,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既然说好了房子是要送给张翘的,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再去住。就贺家来说,房产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贺子煜载着我与贺茂凌去了另一处,里面干干净净的,不需要打扫。

    贺子煜是一个极要干净的人,安排好我与贺茂凌之后,便去了花园,拿着花洒给花儿浇水去了。

    我虽然从小比较野,可偶尔也有小女子的情怀,我说:“爷爷,您一个人看会儿电视,我也要给花儿浇水去。”

    贺茂凌将头倚在靠背上,他缓缓的说:“小妹,你不要出去,我有话要给你说。”

    我乖乖坐好,“爷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小妹都听着呢!”

    贺茂凌抓住我的手,我看见他眼角有泪顺着沧桑的脸落下来。

    我挺心酸的。

    “小妹,我实话告诉你吧,子煜他并没有真的活过来,他只有半年的存活时间,半年之后,他的身体还会化为尘土。”

    贺茂凌的话轻而缓,却把我的心敲出一个大窟窿。

    “爷爷,为什么会是会这样子,他明明是有呼吸的,明明身体是温热的,他是人的,对不对?”

    贺茂凌摇摇头,“他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