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警察局里见到了死者的照片,全身都是血,脸部的肉已经被撕烂了,原先的模样已经无法辨认。

    死者是a市市长唯一的儿子,这也是为什么贺子煜没有继续竞标的原因,市长助理让他看在市长的面子上,退出竞标,没想到市长的公子中标之后第二天就出了意外。

    警察说,市长公子蔡阳是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的酒店,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后来有人打电话给警察局说在青松山上发现了尸体,警察赶到的时候,蔡阳已经没有了呼吸。市长蔡长顺是通过衣服认出的蔡阳。

    蔡阳死亡的地点在贺子煜山上别墅不足二百米的距离。

    贺子煜一张张看着照片,他蹙着眉头,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贺总,请您说说您的观点吧,蔡公子的尸体可是在您的别墅附近发现的,而且,那个地方除了您的别墅,没有其他住户,您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啊!”警察局长不像是在审讯,更像是在商量。

    贺子煜点燃一支烟,他摸摸下巴说:“路局长,你应该找那个打电话让蔡公子出去的人,而不是找我,我没有作案动机,更没有作案时间,这个我帮不了你。”

    路局长哭丧着一张脸,叹息了一声,“贺总啊,您想啊,我们怎么能不找打电话的人呐,可是您猜怎么着,明明有电话号,就是查不到是哪儿的,所以,我们才不得已找的您啊,还望您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蔡市长已经病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要是找不到凶手,不好交差啊!”

    贺子煜将胳膊往前一伸,“如果你怀疑是我,那你把我带走好了,但是,你一定拿出定我罪的证据,否则,我贺子煜不会善罢甘休的。”

    路局长擦擦额头的汗,他苦笑着说:“贺总,您看您,我们这不是找您来了解一下吗?哪儿就是要铐您了,您想多了。”

    贺子煜站起来,“既然张局长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既然这个案子发生在我房子的不远处,那么,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走,我们一起去看一下蔡市长。”

    “好吧,太感谢贺总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见蔡市长了。”路局长打开门,吩咐人赶紧备车。

    在车上的时候,贺子煜与张局长分析案情。

    我在一边听着,案子是发生在昨天晚上零点至一点的时间,蔡阳与朋友庆祝拿下南城地皮,在酒店里玩到11点多,听蔡阳的朋友说,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蔡阳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朋友还问了一句,“蔡阳,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去?是不是找女人啊!”

    蔡阳喝的有点大,他醉意朦胧的说:“哪儿是女人啊,是我爸找我。”

    他们说到这儿,我插了一句,“路局长,昨天晚上贺子煜与我在一起,他没有作案时间。”

    路局长诡异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话让他想茬了,赶紧解释,“不只是我一个,还有我的朋友,她叫张翘,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饭了,吃完饭后去了ktv,我朋友非要去的,她让贺子煜请她客,您要不信,您问问她。”

    我拿出贺子煜信给我买的手机找出张翘的号码。

    路局长看了一眼说:“贺太太,需要了解的我都会去了解。我了解贺总,不至于为了一块地皮就对蔡公子下毒手,是吧,贺总?”

    贺子煜沉思了一下,他眯着眸子说:“路局长,会不会有人陷害我呢?我们设想一下,有凶手故意把蔡阳引到了我房子附近,然后把蔡阳杀害了,正如他想的那样,您们做警察的会找到我,不管最后凶手是不是我,我被你们找来盘问,就算是嫌疑人了。这要是传出去,想必会对我的人品造成伤害,那么一个嫌疑人再去谈业务,客户自然会心存芥蒂,嗯,应该是这样吧。”

    “贺总的意思是说,凶手应该是贺氏的竞争对手?”

    贺子煜狠吸了几口烟,然后灭掉,“这也是我猜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先看看蔡市长怎么说吧。”

    蔡市长住在市政府家属院的一号楼,他家的设计与我家差不多,也是复式的单元房。不住别墅的市长,应该还算清廉吧,这是我踏进蔡市长想到的第一件事。

    市长夫人不在家,可能是去医院了,毕竟女人比男人更脆弱,老年丧子,是人生一大悲哀之事。

    就算是蔡市长这个大男人,在见到我们的时候也哭了起来。

    他双手颤抖着抓住路局长的手,声音嘶哑的说:“路局长,你一定查出凶手,替我儿子报仇啊!”

    “蔡市长节哀,属下一定尽最大努力,抓住凶手给蔡市长一个交代。”

    蔡市长缓缓的看向贺子煜,“贺总,就是一块地皮呀,你说你值得……”

    他在怀疑贺子煜是凶手,只是他还没见到证据,不能直接说出来罢了。

    贺子煜自然听得出蔡市长的意思,他在蔡市长对面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倒了四杯茶,一人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嗯,虽然我几乎不喝茶,但是这茶不错,来,蔡市长,您喝一点消消火,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蔡市长一扭头,他无限悲愤的说:“我儿子都死了,哪儿还有心情喝茶啊!”

    贺子煜也没多说什么,把手上的茶端给了路局长,路局长说了一声谢谢后,当着蔡市长的面估计是不敢喝,于是,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贺子煜双腿交叠,不骄不躁,他缓慢的吹着浮茶说:“蔡市长,为了一块地皮我不可能杀害贵公子,至于为什么贵公子的尸体出现在了离我别墅不远的地方,我想是因为有人想陷害我,如果我有心杀害贵公子,那么,蔡市长,您觉得我会让您找到他的尸体吗?”

    蔡市长一拍桌子,边哭边吼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头绪也没有,要想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就给我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