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是鸣哥画的。”刘刚不待别人开口,直接就抢了先。

    之前就听郝靓一顿夸奖这画,郝靓何许人也?这可是刑事侦查和犯罪心理学双料硕士,就连郝靓都赞不绝口,见叶状问到,刘刚自然满心欢喜的介绍,心想咱兄弟真长脸,什么都能。

    “小陈,你画的?”叶状看着陈鸣诧异的问道。

    “是啊。”陈鸣想低调也不成了,这本来是他准备自己用的,没想到一时大意放在刘刚的办公桌上忘记收了,这下倒好,先惊了郝靓,再吓了叶状。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叶状满脸的严肃,接着问道。

    “叶科何故有此疑问,难道您知道?”陈鸣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笔下的老头是谁,见叶状如此问顿时心中一紧,猜到叶状一定知道这画上的老头是何许人物。

    “我跟画上的人打交道那是十年之前,难怪记忆中这人没有画上这么苍老。”叶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让郝靓将画像拿给他细看了一会,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久久之后摇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继续道:“咱们刘所这一辈子就载在这人手里。”

    “啊?”刘刚大吃一惊,他还真没听刘军在他面说起过什么丢人的事情。

    别说刘刚吃惊,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满脸的惊讶,竖着耳朵静待叶状继续说下文,刘军平时可没什么八卦让他们传,现在居然马上能听到所长大人的八卦,办公室里人人严阵以待。

    “那会儿我刚从警校毕业分到区分局,刘所原来就是郝副队长现在的位置上。一次区分局警力全体出动,刘所领队,大家费了好大劲才抓住一个横行全市惯偷。事后,当时负责博物馆安全的刘所就接到一条未知的短信,让刘所放人,不然的话,这匿名者就说要偷掉市博物馆展出的明代玉玺来惩戒刘所。当时刘所也没在意,还当是恶搞短信,不过三天之后国宝玉玺果然被盗,全国震惊,刘所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处分,调职到同川镇任所长至今。”

    “我家老爹还有这档子事啊?咋就没听他说过。”刘刚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小刘,别打岔,让叶大哥继续说。”郝靓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刘刚插话打断了叶状,立马训斥道。

    “叶科长,你继续、继续。”刘刚吐吐舌头,不敢搭腔了。

    “后来,经过省公安厅查证,盗窃玉玺的人就是画上这个老头,横行全国二十年,只要他想偷没有偷不着的物件。”叶状举着画,让每个人都看清楚了,这才继续道:“这老头就是至今三十年行窃生涯,无一次失手、全国a级通缉犯,贼王张兴。”

    “三十年行窃无一失手?天呐!”杨正眼睛瞪得贼圆,嘴巴也大张着怕是能塞下一个鸡蛋。

    “贼……贼王啊,抓一次那不是……”王毅眼里全是小星星,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三十年都没抓到的贼,并不是他这种基层小民警能应付的。

    “我看过贼王张兴的材料,前二十年是张兴作案的高发期,后十年张兴仿佛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叶状的一番话也让郝靓想起了在区分局刑警队的档案电脑里,看到过贼王张兴的照片,只是十年来张兴都没出现过,档案已经没有人在关注了,她也是匆匆一眼,也难怪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干人正在议论纷纷,唯独陈鸣心里震惊无比,他想要将脑袋里各种杂乱的信息组织起来变成线索,可是又十分混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场记忆片段画面中出现的老头居然是赌王张兴。

    “小陈,你怎么画了贼王张兴的画像?难道你也见过他?”叶状终于问出了陈鸣最怕解释的问题,因为一解释,他就必须骗人,这或多或少让他心里不舒服。

    “我爸原来是市局刑警队的,当年我爸和刘所是好朋友,刘所因为贼王的事情挨了处分,我爸就特想抓住贼王张兴报仇,所以经常将贼王张兴的材料带回家研究,我就看多了,于是在记忆里特别深刻。我爸去世前还念叨着贼王张兴,我既然是他的儿子当然要帮他完成遗愿。今天早上在办公室我没什么事,就忽然想到贼王的事儿,画出来看有没有机会遇到这早该蹲班房的老不死。”

    完美的解释,作为陈鸣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就是因为这,他才能在推理、分析案情的时候封死自己所有的漏洞。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大部分是实情,只不过他真没见过贼王张兴的人或者照片这些视觉材料。

    叶状点点头,微微一叹,用之前陈鸣安慰他的话,反过来安慰陈鸣道:“小陈,抓贼王张兴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急,案子不是一两天就能破的。”

    “知道了叶科。”陈鸣回到。

    “叶大哥,要不说说贼王张兴的事情给我们听听,我们也好在办案的时候留意一下啊。”郝靓说道。

    “对啊!对啊,这老不死的害我老爹挨那么重的处分,要我遇到了非逮住这老不死的不可。”刘刚也兴奋着,完全忘记了刚才在陈鸣面前抱怨肚子饿。

    “行,不过下班的时间到了,大伙一块儿到食堂吃饭,边说边聊。”叶状笑道,他仿佛从这些小年轻身上看到了刚当警察的自己,充满了干劲与活力。

    “吃食堂哪行啊,今天下馆子,我做东。”郝靓信誓旦旦地说着,说完看着陈鸣暧昧的说道:“你付钱。”

    “为什么是我?”陈鸣有点头大了,对于他来说宁可抓贼王,不愿意和郝靓成为同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放一次血。

    “不行嘛?”郝靓目光炯炯地盯着陈鸣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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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王张兴有七个徒弟,徒孙更是多如牛毛,很多贼都拜在贼王张兴的门下,至于是不是夸张了,没有抓到张兴之前无从考证。其实张兴到是真的有七个徒弟,其中三个落网,十年前刘军抓住的是贼王张兴的首徒,其中两个是在别的城市落网的。具落网的贼王弟子交代,警察们才清楚张兴一共有七个徒弟,人人一手绝活。

    “看过《天下无贼》吗?知道黎叔吗?见过黎叔剥鸡蛋吗?”叶状几杯酒下肚,话茬也打开了,见众人点头应是,继续道:“贼王张兴的徒弟每个人都能这么剥鸡蛋,还别不信,要真遇到了你们就知道我今天所说的话不虚。”

    不用叶状吓他们,不论是陈鸣还是其他人都十分清楚,一个三十年都抓不了的贼,一定有抓不到的能耐,因而都不敢轻视贼王张兴这年过花甲的老头。

    吃过午饭,趁着中午还有点时间,刘刚鼓动着陈鸣到4s店逛了一圈。本来陈鸣没计划买车,可是耐不住刘刚好说歹说,反倒意动了。

    上次采购原材料,若是超市不负责送货的话非得累死他,因而弄个车也方便,再说他现在调职,再不是巡逻协警,巡逻摩托车也已经上交了,就算上下班也方便啊。

    两人虽然目光一致,都喜欢suv,但是两个人的意见完全没法统一,刘刚主张大排的,车子有力,开着威风;但陈鸣只想找个代步工具,何况他现在钱也不多,能省就省,小排的suv才是他的猎物。所以两人看来看去,最后陈鸣还是定了一辆军绿色的吉姆尼,说好周末过来提车,然后刷卡预付了定金,再到银行提了现金将五千块钱交给刘刚,让其带回派出所还郝靓买手机的钱。

    “你不准备回所里?”刘刚接过钱,先是诧异陈鸣又私自行动,接着想到早上刘军交代的报告,说道:“那女人没见到你会发飙的。”

    “报告就让她写,我有点私事。”陈鸣只能搪塞着,若是直接告诉刘刚实情,就刘刚这大嘴巴性子,怕是郝靓立刻就知道实情。郝靓虽然嫩点,不过却具备非常高的刑侦素质,他可不敢在这女人面前玩火,所以一些实情还是瞒着的好,免得玩火**。

    “那你自求多福,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记仇。”刘刚无奈摇头,然后和陈鸣告别,各自走了。

    直到确定刘刚没有跟上来,陈鸣这才叫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道:“景泰花园二期。”

    此刻,郝靓正等着陈鸣回到办公室,一起写今天早上的案情模拟报告,只不过最后只见到刘刚独自回来,她当时就预感到了不好。果然刘刚把钱给她之后,就说陈鸣遇到个案子赶着去处理,这番谎话根本不能唬到她。

    只不过郝靓没有出声,直到叶状一行三人出去办案子,她这才使用威逼、胁迫,再加中华烟的诱惑,让刘刚说了实话,陈鸣溜了,目的地不详。

    郝靓不知为何忽然拿起了早上陈鸣画的画,一边看一边纳闷,若说之前她推理的经验还算浅的话,经过和陈鸣这两天的相处,特别是早上经过陈鸣那番完美的推理之后,她的心里仿佛打开了一扇门,窥伺到另外一个世界,整个人都在陈鸣的影响下变化着,就像原来江河嬉戏的小鱼,忽然见到了大海。

    “说,陈鸣为什么画这样的烂尾房?”郝靓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刚,仿佛像两把刀子。

    “郝、郝队,我、我不知道。”刘刚还真不明白陈鸣为什么画景泰花园二期的烂尾房,见郝靓那能杀死他的眼神,他就想到了这个月的奖金还卡在郝靓手中,所以实话实说。

    “不知道?嘿嘿。”郝靓嘴角上扬带出一阵阵让刘刚浑身发凉地冷笑。

    “真不知道。”刘刚哭丧着脸,就差跳楼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为了讨好郝靓接着说道:“画上面的建筑,是景泰花园二期的烂尾房。”

    “景泰花园二期烂尾房?!”郝靓心头一震,猜到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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