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一声巨吼传来,薛战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都像是要将自己掀翻,而后又是一阵踢踏之声,薛战只觉得身后的大地都是在震颤!

    “快,快!”

    老头儿只顾在魂府之中嚎叫,薛战只是心中叫苦,本来自己就是饥肠辘辘的,就算是吃了个灵果,自己还被魔兽追,现在又拖着这倒霉玩意儿,薛战觉得,自己自从落入了这鬼地方就光剩下倒霉了!

    嗨!

    嗵!

    薛战前脚一跃而起,单臂拖着那魔兽刚一跨出,一阵危险之感顿时从背后传来,薛战好悬没被带回去,等到薛战逃开几步回头看时,只见那牛形魔兽正双蹄拄在那门楣之上,一双凶目恶狠狠地望着薛战,直看得薛战心里发毛!再看它的蹄子之时,却见他的蹄下有着大半具魔兽的尸体!

    薛战左手抬起,看着只剩下了一条腿的魔兽,只有苦笑!

    “小子,这蛮荒野牛绝对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抗衡的,依我看它至少有着中级三阶魔兽的实力,更何况,这种魔兽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在力量上,都是凌驾于你之上,若是你没有灵将的实力,万万不可再来这里了!”

    魂府之中,老头儿老神在在的说着。薛战眉头皱了皱,眼角抽了抽,眼神渐渐地就由苦笑转成了无奈,而后提着那条腿,深深的望了那蛮荒野牛一眼,便是一步三晃离开了去,背上,一丝血迹,延伸到地!

    ……

    离那灵药殿数百丈开外,薛战将火生出来,一阵炙烤之后,那条魔兽腿上滋滋的冒出油来,一时间香味弥漫,在魂府之中的老头儿都是被这味儿勾的食指大动!

    “小子,你的肉体还不错啊,竟然没被那畜牲给撕了,啧啧,不错不错!”

    老头儿手里捧着一根骨头,一边还嚼着一条肉,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可是薛战似乎并不领情,一脸鄙夷的看着老头儿,那眼神,就像是想要将老头儿给生撕了。

    “不过嘛,我看你这肉体似乎不是修炼某种炼体法诀,应该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什么东西的天赋吧。”

    老头儿说着,嘴也没闲着,说着话便是将手中骨头啃的干干净净,说着又要伸手去拿。

    “老头儿!你说话归说话,别吃我的肉了成吗,我这都是拿命换来的,你有必要吃吗?!”

    薛战劈手从老头儿手中夺过最后一块魔兽肉,恶狠狠地看着后者,若不是打不过他,薛战早就扑上去了!

    老头儿却不在意,见薛战将那块肉已经收了回去,便是拍了拍手,又剔了剔牙,意犹未尽的说:“不吃就不吃,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

    完了还吧唧吧唧嘴,又是接茬说道:“不过,这玩意儿是本座几百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虽然吃了对我这魂体有害无益,但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小子!嗯,吃了你的,我便教你些炼体之法,也好让你日后多些手段。”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老头儿惯用的手段,就算是只想出了几天的薛战都是早就发现了,不过,以前者的见识,他说出来的东西还算是靠谱儿的,所以听得老头儿这话,薛战双眼顿时便是亮了起来!

    “嗯,”老头儿围着薛战转了两圈,说道:“这少了一条手臂,确实还不好弄…得想个办法将你的右臂接起来才好,只是,做假肢这玩意儿起码需要天阶魂师的水平,虽说本座有那水平,但是,哎呀,够呛!”

    老头儿眉头紧皱,这一条手臂毕竟是不方便!

    “唉,真伤脑筋,算了,不想了,你将这些东西找齐吧先!”

    老头儿手指一点,一道信息便是注入了薛战眉心,而后没等薛战说话便是再次回到了薛战的魂府之内。

    却说薛战,登时便是感觉脑海里多了许多材料,有炼器材料,也有炼丹材料,还有魔兽的某些部位,不一而足。像什么赤精钢,断续花,还有四阶蛮荒野牛的软骨。

    再看那标记的地方,没有一处不是灵河笼罩之下的,有的东西甚至只有在那种光灵压就可以把薛战压死的地方。

    唯一可以说是可以得到的,还就是那座灵药殿,那里面似乎没有断续花,但是又蛮荒野牛,虽说只是三阶,但,薛战也是不敢动他的!要四阶蛮荒野牛的软骨,那可是相当于灵王的存在,这是要人家去送死吗?

    “你这是开玩笑吗?”

    薛战不禁摇头苦笑,又是将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深深压了下去,心中暗道,这不是一件可以迅速提到日程上的事!

    “唉!樱儿,战哥哥不知道何时才能出的去,大哥二哥,你们要好好保重啊。”

    薛战心中想着,单手枕着躺在地上,而后又是伸手从百宝囊之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器,那玉器有着模样,薛战手中的这一个分明是一个女孩儿的模样,精致的五官清丽的模样叫人一眼便是能够看出来这人就是唐樱。

    不错,这便是当初薛战为唐樱植入玄天冰心后用指甲雕出来的雕像,虽说是指甲雕出来的,但看这品相,却是与真人差别不大。这样的雕像一共有着两尊,一尊是薛战自己的模样,一尊便是唐樱的模样。

    如今,薛战进入弱水空间已经是有了将近一个月,可这一个月就像一年那么漫长,平时就算两个月不见唐樱,薛战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想念,或许是因为这弱水空间隔绝着世事,薛战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所以思念之情才会暴增吧。

    正在薛战捧着手中雕像准备怀念一下的时候,魂府之中,老头便是一阵惊咦之声。

    “咦,小子,你手中这玩意儿很是独特,这是什么?”

    老头儿显然不认识这东西,只是以他强者的直觉判断,薛战手中的家伙应该不是件凡品。当然,这无关乎那玩意儿的模样。

    “我只知道这东西叫做蕴神璧,当初也是从一座秘境之中得来,见它好看便是拿了几块,不过这玩意可是邪性,你不能老盯着他看,它对魂力都有着控制力!”

    薛战把他知道的都是告诉了老头儿,还特别提醒他不能盯着他看。不过老头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副思考的模样。

    “蕴神璧,还对魂力有着控制力,这,”老头儿一阵沉吟,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难道是那种力量?!”

    “什么?什么力量?”

    薛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他的境界根本感受不到当初那种力量的来源,但老头儿却是有足够能力去感应。知道这时候,老头儿终于是找到了当初那股吸走大部分魂力的神物了!

    “小子,这东西不是凡品,只不过,它怎么长成这般模样?”

    “当初它是一块一块的,我是故意将它雕成这模样的,留个纪念,不过,这蕴神璧的确不一般,无论我是用刀或是用火都奈何不得他,最后你猜怎么着…”

    “什么?!你这小子,竟然将这样的宝物随意雕刻,你脑子是给牛吃了吗?!”

    老头儿还没听完薛战的话便是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薛战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嘴中只顾接着念叨了句:我用指甲将它划开了…

    “你呀你呀,这东西绝对是大宝贝,你师尊没教过你世上除了人体没有什么再能容纳魂力的东西吗?你既然知道这东西能够吸引魂力,怎么还那般暴殄天物!”

    老头儿简直能将肺给气炸了,要是自己有这么个败家的徒弟,非要将他的腿掰折了,然后再接上,再掰折!谁知道这时候薛战又是讷讷的接了句:“这有什么,我还有好几块呢,坏了几块又怎么样…”

    “你!你,好小子,啊,好小子啊,哼!”

    老头儿只觉得胸口好一阵堵,憋着,终于是憋着,气呼呼的没再理薛战。

    被老头儿这么一闹,薛战刚刚养出来的情绪瞬间就被扫得一干二净,将蕴神璧收回了百宝囊之中,枕着手臂,呆呆的看着天,上面有这一道道灵河的痕迹,那些灵河虽然是高高在上,但是薛战仍旧能从中感受到其中令人心悸的波动。

    “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出了这弱水空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但是缺了一条手臂,唉,终究是许多的不便,但是要想将这条手臂炼制出来,需要的东西也是不少,更遑论需要的材料都是些超过我能力的玩意儿!”

    薛战仰天长叹,心中想到。这时候他最担心的还是唐樱,不知道王家又采取了什么行动,不知道樱儿会不会答应了,不知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烦恼,修行之人首要的是心平气静,像你这样的又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如何成得大器!”

    老头儿似乎时时都能看穿薛战的心思,又会时时出来提醒,这对薛战的修行必定是有着好处的,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不过薛战并不买账,口中发出“嘁”的一声便是转过身去,不过随即他便是发现老头儿并不是在他面前,而后又是转了回来。

    “这样吧,小子,现下你便是来突破灵将吧,我使一门秘法将你的丹田空间暂时扩大两倍,这样一来你的丹田便是可以容纳相当于九个灵师加起来那么多的灵力,如此一来足够你将灵将之境突破,并且在此凝炼你的武丹,并完成淬脉,嗯,就这么做吧,小子!”

    老头儿说完便是不顾薛战的反应,直接便是在薛战的魂府之中施展起秘法来。顿时,薛战便是感觉一股清流从眉心骤然便是到达了丹田,而当那股清流进入丹田之时,薛战便是感觉到魔武内丹霎时间便是爆发出强横的灵力,似乎是想要做些抵抗。

    不过,旋即便是有着一道蓝幽幽的魂力忽然出现,几乎在霎时间便是将魔武内丹给控制住了,薛战在那一刻连灵力都是感觉不到了,就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紧接着,在便是感觉到丹田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都要将自己的丹田撑爆了去!不过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约摸十息的样子,老头儿的声音再一次在薛战的脑海中响起:“小子,乘这机会!”

    老头儿说完这话便是没了声响。毕竟,任何获取都是要先付出的,老头儿施展这等几乎算禁忌秘法本就耗费极大,其中的风险更是不用说,若不是老头儿以前没少做这样的事,积累了些经验,有了些把握,这事儿他是绝对不敢在肉体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干的。

    而这便是注定了老头儿的消耗会是巨量的!但是这些,以薛战的阅历,他并不了解。

    呜!

    只听得一阵风嚎之声,而后便是可以感觉得到,这片天地之间的灵力都是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源源不断的灵力一束束的灌注进薛战体内。

    这是一次冲刷,巨大的灵力在筋脉之中穿梭,那种感觉就像是用钝刀子剌肉,好死不成!薛战紧咬着银牙,眉头也是拧的紧紧的,一道道汗线都是从他那一头的白发之中流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