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救救哑儿哥哥啊,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啊!”唐樱见父亲到来,急忙退开数步,哭喊着要他救救薛战。

    实际上唐玄比女儿更为担心薛战,天机子临走前特意交代自己要照顾好哑儿,哦,现在叫薛战。这要是薛战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向天机子交代啊!

    “战儿,你怎么样?可还撑得住吗?”

    唐玄扶起薛战,急切切地询问道,但薛战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又怎么回答得了他呢…倒是一旁唐樱莫名其妙的问了:“爹,你叫谁呢,什么战儿,这不是哑儿哥哥吗?”

    “哎呀,先别问那么多,你再站远些,爹要冻死了!”

    唐玄抱了抱自己发愣的手臂说道。

    无奈,唐樱这浑身上下的冰冷气息可谓是“六亲不认”的,就是他这个爹都是不敢与女儿一起超过两分钟,更遑论享受这天伦之乐了…

    “水原,今次便饶了你,再有下回,就算水云天来我也饶不下你!樱儿,走!”

    唐玄抱起薛战,又停下留下这么句霸气无匹的话,独留下水原在风中凌乱,恶狠狠的盯着唐家的方向!

    “爹爹?唐玄何时多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哼,不管怎么说,我定要让你后悔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

    水原兀自喃喃道。

    秋水广场的东北面坐落着一个占地约三十余亩的建筑群--秋水镇唐家。这个建筑群靠山而建,环水而居。背靠的大山正是那阳平山,阳平山如同神灵般保护着山下的人,已有数百年未曾发生过坍塌,泥石流等天灾了。

    那河水自阳平山上流下来,又将整个建筑群环抱,无论是水的取用还是防御都可谓是上上之选!

    就是在这么一处得天独厚的建筑群中央却矗立着整个镇上最奇异的房子,这房子整体都是被冰封住了,周围十丈范围内更是寸草不生,犹如一个独立的世界,想来这封住四周的寒气定不会是凡物,不然怎么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曾有丝毫消融的迹象呢。

    是日,以这冰屋为坐标,它的东北方,唐家家主唐玄的修炼之地,此时,那里灵力震荡,引得唐家小辈都是驻足探头观看,只是没一个敢进前的,原因无他,唐樱就在门口嘤嘤地哭着…

    “这水原可真是不要这张老脸,对一个小辈竟也下杀手,哼!”

    说话的是一个发须半百的中年人,眼神深邃,修为都是高出了唐玄一线,前些日子在天机子的指点下已是突破了灵师的桎梏成为秋水镇中少有的灵将强者,此人眉宇间与唐玄颇为相似。

    正是唐玄的大哥,也是唐家大长老,名为唐元!

    “哼,那水家屡次不将我唐家放在眼中,这次若不是我去得快,恐怕接回来的就该是两具尸首。大哥,你看,这水原在战儿体内打入的‘水魄针’,现在已经消融过半了,可有办法将它逼出来?”

    “这个自然,我们与水家也算是打老了交道,他们这些手段谁还不知道呢。不过这个过程有些危险,你可要在我身边护法!”

    唐元望着躺在床上满脸苍白,浑身抽搐的薛战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也幸好是水原放的水魄针,如果换成水云天,那后果,唐元真是不敢想!

    扶着薛战盘腿坐起,唐元首先便是封住了薛战周身的重要穴道并在每一个穴道上都输入了一道灵力以将那消融的水魄逼回薛战的胸口。

    这个过程十分凶险,要求疗伤者灵气雄浑绵绵不绝,如若灵气不够充足遭到水魄的反噬,那就不仅仅是薛战立即毙命了,疗伤者也是会受到反噬修为下降!不过,好在唐元已经突破了,如若不然,这“水魄针”还真是个棘手的玩意儿!

    呼…

    一个时辰后,唐元便是将那些消融的水魄逼至了薛战的胸口处,那原本化成阴寒灵气的冰魄再次被凝出形体来,一根根的扎在薛战的胸口,那模样,就像是胸口藏了只刺猬。

    唐元不敢有丝毫懈怠,旋即便是输出一束“灿烂”的乌黑灵气,只不过这灵气的输出并不是为了再次送入薛战体内,而是为了将那“水魄针”吸出来!

    叮…

    大约二十息后,第一根“水魄针”被吸了出来,紧接着

    叮叮叮…

    所有的针便全被吸了出来,在唐元的手心打着转转,发出一连串金铁碰撞之声,然而一边却在这个“最安全”的时候发生了!

    唐元加大灵力的输出,意欲一次性将那水魄针化去,然而,事情并没有和他想象的一样发展。

    唐元只觉得自薛战的胸口爆发出一阵吸引之力,将那化开来的冰魄针连同他的灵力一同吸引而去,二者似乎在调和,而唐元一直充当着灵力源,只这么一会儿,唐元的脸色便是变得苍白起来。

    “什么!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玄一直在旁护法,见着兄长那般痛苦模样也是大吃一惊,却是始终看不明白,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唉…”

    唐元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约摸一个时辰后,唐元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这分明是消耗过度的症状;而反观薛战,他的脸色倒是越来越红润,就在这一个时辰内,通过吸收唐元以及那“水魄针”的能量,后者已是突破境界一举达到了九星灵士的境界!

    扑通…

    唐元终是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而失去支持的薛战也是一头栽在了床上,不过看他的脸色可是比唐元好了不少!

    “二弟,扶,扶为兄回去。”

    见这二人都没什么事,此时的唐元虚弱的跟个垂暮的老头儿似的,唐玄看在眼中直想笑出来。

    “樱儿,你可以进来了!”

    唐玄招呼了一声坐在门前哭的唐樱,而后便是扶着唐元进了另一处密室之内,看唐元这样子,明显是虚弱到三岁小孩都能将他杀死。

    秋水广场西南部,坐落着一个比之唐家还要大上一分的建筑群,正是水家!此时,水家大厅议事堂人头济济,基本上所有的长老执事都聚集在这,原因无他,只因为水昊为人斩断一臂!

    自然这其中还是有着一些暗喜的年轻辈,毕竟这是机会啊!

    “水刚!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昊儿早上出去还完完整整的,怎么回来竟成了这般模样?我留你何用?!”

    堂上一威严之人见着抬回来的残缺的儿子,不禁怒从心发,一巴掌便是打碎了坐下的木椅,而堂下跪着的一众喽啰都是以头杵地的姿势。

    此时暴怒的人正是水家现任家主水云天,实力在九星灵师巅峰,比之唐玄也要强上一线!

    “家,家主饶命啊,实,实在是那小子太过厉害,至今我们都没想清楚他是怎么伤了少爷的!”

    那水刚跪在堂下体抖如筛糠,汗如雨下,连话都是说不利索了,这会儿他可算是明白了“伴君如伴虎”这话的含义了!

    “哼,既然你们如此无用,那我还留你做甚?左右,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水昊是他的独子,小小年纪便是有了九星灵士的修为天赋可谓上佳,除了平时跋扈一些便是没了什么大问题(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平时他都跟宝贝一样的养着,可谓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

    今日外出竟然叫人斩断一臂,这让他怎么忍得!如若不是担心水昊的伤势,他早就带着人去唐家讨回个“公道”了!

    “且慢,大哥,那伤了昊儿的小子的确不凡,如若不是我修为比他高深,单比那拳脚,我都在那小子手上吃了亏!”水原站出来解释道,刚想再张嘴。

    “是啊是啊!”水刚紧接着话茬子求饶道。

    “可我怎么听说你们连挡都未挡就让那记灵波扫向了昊儿!”

    水云天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一张老脸都是气的通红。而那上好的紫檀木桌子都是被拍出了一个深深地掌印!

    “打!给我活活打死!”

    这,水原摇了摇头,本还想给他求求情,这水刚可真是,找死。

    堂外水刚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一整堂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有些个胆儿小的喽啰都是尿了,谁叫他们也是那场群架里的一个呢,也保不齐家住会降罪下来啊!

    一时间这议事堂里倒是“骚气冲天”…

    “三弟,你方才说那伤我昊儿的小子拳脚厉害,甚至你也在他手上吃了亏?你是我水家拳脚修为最高的人,若不是我修为高你几头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今日你却说连你也伤在了那小子的拳脚上!可你这身上的伤可不像是拳脚所伤!”

    稍稍冷静下来的水云天思索了水原刚刚说的话,惊奇的有此一问。

    “若真如你所说,这小子怕是我水家的一个大大的威胁!”

    “大哥,那小子确实有些手段,武功招式娴熟如行云流水,这一点单从他能以八星灵士的修为接下我三十几招还差点伤了我,便是可以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若是修为与我一般,我恐怕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至于我身上的伤,是那唐玄所致!”

    啪!

    “唐玄,你欺人太甚!”

    水云天可真是气急了!那紫檀木也终是受不住他的“虐待”轰然倒下了。

    水云天还就纳闷儿了,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伤了兄弟又残了孩儿!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窝囊气,这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可真想找个地儿哭去!

    “水原,那小子你可宰了?”

    “没有,没有看到他断气,唐玄来了,下手有些晚,没能亲眼看着他断气,不过我在那小子身上打下了‘水魄针’,除非他们有灵将强者为那小子疗伤,否则,他必死无疑!”

    “哼,这秋水镇只有林光原那匹夫拥有灵将的修为,看来,想来那小子是必死无疑了!哈哈…”

    水云天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笑得实在是太难看了,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哭是笑…

    “大哥,你可曾知道那唐玄何时育有一女?”

    “嗯?女儿?唐玄何时多出了一个女儿?你可是了解到了什么?”

    “今日,我便是见一女子喊唐玄作爹爹,可是,这么多年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他育有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啊。”

    水原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这可是给水云天提了个醒,一招借刀杀人的算计便是涌了出来。

    “他还有一个女儿?哼哼,唐玄,我定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哈哈…”

    水云天将拳头握得紧紧的,眼中不时闪过厉芒,脸色阴沉的可怕…

    “走,昊儿的伤势不能耽搁!”

    水云天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