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葛丹的有意放水,北伐军长驱直入。(小说文学网)

    拓跋熊不敌,依着草原的广阔,与北伐军周旋半月,损失惨重。

    拓跋熊的失利,使得那些依附与他的小部落都有了异心,尤其是夕日檀石槐的旧部,在檀石托兰的二次劝降之下,纷纷来投。

    一时间,北伐军气势大盛;拓跋熊再无心恋战,向北撤退,败逃千里。

    “哈哈……”

    “让我们共饮此酒,庆祝我王家军北伐的初胜。”

    “呜拉!”

    “呜拉!”

    半月后,黄忠率领北伐军,攻占了拓跋熊的部落,杀牛宰羊,庆祝初战的胜利。

    檀石托兰母子、太史慈、丘力居、车公烈、柳毅分坐两边,后面是葛丹、阿蒙、阿泰、阿夜等小部落头领。

    “哈哈……”

    黄忠喝完酒,捋着胡须上的酒渍,开怀大笑。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军,第一次指挥大集团作战,面对漠北最大的拓跋部,能取得这样的胜利,实是激动不已。他给自已倒上酒,遥对檀石托兰,笑道:“托兰将军,此次能旗开得胜,与托兰将军功不可没。待回报师父,必定为您请功。”

    收复了自家的地盘,檀石托兰心情也好了很多,随口说道:“这是为我檀石家作战,与他人无关,请功,就不必了。”

    黄忠知道檀石托兰自与师父有怨,不好多言,苦笑一声,端着酒碗转向葛丹等人,说道:“葛丹头领,葛尔蒙、葛尔泰、葛尔夜,众部漠北的英雄,你们的功劳,我已回报主公。想必过几日,便有封赏下来,还请诸位在此稍待几日。”

    “谢将军。”

    葛丹等人有了心里准备,恭身称谢。

    等黄忠谢过众将,檀石仇越站了出来,趁着酒兴,叫道:“将军。请给我一万兵马,我要追击拓跋熊,救出阿南沙叔叔、阿克沙叔叔。”

    众将闻言,纷纷请战,黄忠思前顾后,一时难以抉择。转头问道:“柳军师,临出征前,师父言及,有什么困难之事,可请柳军师商议,不知柳军师可有良计。”

    柳毅放下酒碗,沉目片刻。说道:“蒙主公抬爱,以北伐军师之职待我,毅心存感激。黄将军,毅有一问,此漠北初战,我们得已胜利,黄将军可知为何?”

    黄忠道:“自是我王家军骁勇善战,无敌于天下之故。”

    柳毅道:“骁勇不假。但要做到无敌于天下,却是万难。只说一月前的第一次交锋,我们以十三万精税,与拓跋熊二十万骑兵,大战与沐尔察草原,连战五日,却是不相上下。各有胜负。这是为何?”

    “这……”黄忠沉思道:“那是我王家军不习惯草原作战。相信有了此战,我们王家军熟知草原之后,必定战力大涨。”

    “不错。”柳毅点头道:“我们王家军习惯了东部山林,习惯了攻城掠塞。却不习惯草原骑战。这草原之上,骑战很是叼钻。他们有了便宜便占,没了便宜便跑,来去如风。此战若是没有草原朋友的相助,别说胜利了,能脱身怕是已是不易了。托兰将军,柳某之言对否?”

    檀石托兰自得道:“不错。草原上自有草原上的规则。王越想以十三万王家军征战草原,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早说过,要拿回我檀石家的荣誉,还是得靠我草原儿郎,还是得重建我檀石大军!”

    黄忠端着酒碗沉思良久,不得不承认王家军的短板,问道:“那……柳军师,可有良策。”

    柳毅道:“此事我早已修书一封,随战报回报于主公,相信不日便有消息,还请将军多待几日,主公自有明示。”

    黄忠无言,只得转了话题,与众将喝酒。

    “那……那阿南沙、阿克沙二位叔叔怎么办?”檀石仇越忧心说道。

    柳毅道:“我们攻占了拓跋熊的部落,这里有他的父母妻儿,相信拓跋熊不敢对二位将军不利。所以,我们还是静待主公消息,有了新的指示,我们再行动不迟。”

    “……好吧。”檀石仇越想想也成,只得一边忧心着,一边与众将喝酒,尤其是葛丹、葛尔蒙等人,都是好多年未见,此时相聚在一起,又同一阵营,自是欢喜,不一刻便忘了忧难,与众人闹到一处。

    五日后,王越的指示传来,却是封葛丹、葛尔蒙、葛尔泰、葛尔夜等人为北部都护,并如各部头领回返辽东,听王越亲封。

    这相当于得到了汉朝的认可,承认了葛丹等人在漠北的独立地位。葛丹等人自是大喜,带着亲兵,喜气洋洋的南奔辽东天目城,便是连丘力居等人,也竟有些眼红。

    待葛丹等人走后,黄忠再次召集众将,却是拿出了第二封密信。

    黄忠拿着信签,钦佩笑道:“柳军师,你可眪得我好苦啊。原来,你却是早有良计。”

    “哈哈……”柳毅心知黄忠肯定料到王越的新计是自己献的,不由讪笑道:“非是我不言,实是此计,却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众将迷糊,纷纷问道:“什么计?还这么神秘?”

    黄忠瞄了瞄柳毅,调笑道:“柳军师此计妙是妙,就是……有点欠光明磊落。”

    柳毅没料到黄忠竟直言不讳,脸色微红,尴尬笑道:“这不是为了早日收复漠北么,非常时期,只得行非常之事。”

    两人这么一说,众将更是好奇了,纷纷叫嚷。

    黄忠再次看了看信签,再次啧啧称赞,道:“柳军师之计,真是妙不可言。表面上是封了葛丹等人大官,实则是为了调开葛丹等人,使各部失去头领,失去指挥,然后以檀石槐的名义,迅速统合各个部落,召集各部青壮年,充入王家军,以草原之军,征战草原。”

    说到这,不由得望了望檀石托兰,笑道:“倒是与托兰将军的意思不谋而合。”

    众将沉思片刻,纷纷叫道:“妙啊!妙啊!”

    “草原上不是骑兵厉害么,我们便把草原上的骑兵征召入伍,以骑兵对骑兵,还怕拓跋熊那斯不成?”

    “难怪主公要葛丹等人亲赴辽东,难怪主公要为他们亲封都护。却是为了给我们赢取召兵买马的时间!”

    “哼,难得,他总算记得了草原人的厉害!”

    檀石托兰见王越听了自己的意思,嘴上仍是得理不饶人,心中却是颇为得意,开始展望檀石大军的重建。

    计意已定,众将便分头行动。

    不消半月,整个拓跋部便被王家军来回梳理了几遍,征召了十一万青壮年,混编入王家军,开始在大营外整训。

    待葛丹等人回来之时,二十万大军早已整训完毕,葛丹等人纵有想法,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得安身自处,都护一邑已是难得的恩处了,众头领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一月之后,王家军已壮大到三十万大军,其中草原原著军队已达二十万,在丘力居两万塔林骑兵的训练之下,战力大涨,终于有了军队的样子。

    又一月,王越的最新指示到达,整训完毕的三十万王家军,再度挥师北上,直捣逃入柔然部的拓跋熊残军。

    拓跋熊有个老婆,就是柔然部的公主,拓跋熊败北之后,便拼命死战,只救出了这个柔然部的老婆,绑架着阿南沙、阿克沙,逃入柔然部。

    若说拓跋部最盛产的是马,那柔然部最盛产的,便是美女。

    柔然部地处北部雪原,长年冰天雪地。柔然部的女人各个冰肌雪肤,金发碧眼,各个都有着天生的柔软腰肢,很多盗匪强抢了美女,不远万里的送到中原,往往能一夜暴富,身价千万!

    拓跋熊败北之后,受到了柔然部大头领柔然末法的款待。

    柔然末法自然不是什么善人,早在嫁女之时,便想着通过美丽的女儿,收伏拓跋熊。哪料不到三年,拓跋熊竟是一战败亡。好在女儿无事,柔然末法也看在他带来的那些财宝面上,勉强接收了他。

    “柔然大人,那汉人王越心思毒辣,狼子野心,勾结了昔日檀石槐的女儿,檀石托兰,妄图征服我们漠北草原。柔然大人,我们同是草原英雄,岂能坐视汉人逞威?请柔然大人发兵,驱逐汉人!”

    拓跋熊慷慨激词,口沫横飞,想说服柔然末法出兵帮他夺回部落。

    柔然末法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点头说道:“嗯。草原,永远是我们草原人的草原。汉人想要征服草原,却是痴心妄想。此事我自有打算。拓跋熊,你既已败北,便在我部安养吧,南战之事,便无需操心了。”

    “这……”拓跋熊大急,柔然这老不死的,莫不是想要借机侵吞我的部落?可不能让他得逞!

    拓跋熊还待要争辩,柔然末法抬手说道:“好了。此事就此决意。我儿,好好伺候拓跋头领。请吧!”

    “我……”

    “附马,走吧。父汗要休息了。”

    拓跋熊连话也说不了了,被柔然氏拉出了大帐。出了大帐,他南望自己的草原,心中暗苦,大叹一声,随着老婆远去,垂头丧气,人也似乎老了三分。

    拓跋部,怕是自此烟消云散了!

    唉……

    拓跋熊英雄迟暮,难再雄心;而帐内的柔然末法,却是哈哈狂笑,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