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战争没什么悬念。

    有张辽的骁骑营、高顺的陷阵营两路精兵,又有天下第一战神吕布,会合董承带领的反军,前后一夹击,使得李傕、郭汜、张济三军大败。李傕、郭汜带着残兵逃回了长安,张济被俘虏了,吕布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迎刘协入城。

    杨定、杨奉等人早跑到吕布军中去了,唯有董承,忠心耿耿的围在刘协四周,小心护卫着,感动得刘协眼泪都出来了。

    带着泪眼,刘协说道:“吕爱卿,你救驾有功,孤要重重赏你。”

    吕布以为刘协是感激自己,更是心花怒放,昂天狂笑,收兵回到城中。

    弘农城内,早有准备好的美酒佳肴等着众人,刘协早饿坏了,双手抓着酒、肉,甩开膀子的吃肉,整斛整斛的喝酒,如饿疯了的乞丐一般,如还有半分皇帝形象。

    “哈哈……”

    看着刘协狼吞虎咽的样子,吕布心中升起前所未有过的爽快,抱着酒斛,昂天狂笑。

    刘协狂吃一顿,堑了堑底,望见吕布张狂大笑,心中一沉,手中的食物顿时停在了半空,一只大羊腿,一半在嘴里,一半在手中,就那么定着,愣愣的发着呆。

    董珌心疼,低声道:“陛下,快吃,吃好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刘协缓过神来,压下心中的不安,含着眼泪,继续吞咽着,唔唔的叫着“好吃,好吃!”一边吃,一边还特意向吕布举着大羊腿,似乎感恩戴德。

    “哈哈……”

    一整天,城里都回荡着吕布张狂的笑声,百姓们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便是连呆滞了半年之久的貂蝉,都侧目观瞧,眼中有了一丝亮彩,望着吕布伟岸的身影,眼前似乎浮现出一身白衣的王越,想起了那令人心醉的英雄气概。

    可惜,吕布只顾得得意洋洋,却是没有发现貂蝉的异常,平白错过了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

    收降了张济及杨定、杨奉、段煨、李乐、董承等人,吕布的部队达到了三万之数,在弘农稍做休整之后,留下三千人,派张济镇守弘农,自己带着大部队,继续向东行去。

    贾诩观吕布不错,便也留在了吕布军中,做了吕布的从军议曹。张辽、高顺等亦随军东迁。

    部队且行且停,三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东都雒阳。

    五年前,董卓、吕布一把大火,将雒阳烧了个精光,除了城东王家,整个雒阳差不多已是一片瓦砾。

    五年过去了,经过王家的大财力投入,雒阳已初步恢复了当日的建筑,只是人口稀少,致使城中冷冷清清,除了来往的商队,便只有遍布城里城外的王家哨所。

    雒阳,已经成了王家的一座私城!

    “站住!来者何人!”

    吕布带着军队来到近前,还未到城门附近,便被一队骑兵拦住了去路。

    吕布打了个眼色,高顺点头上前两步,喝道:“我们大人是新封的河南尹,奉命进驻雒阳,统管雒阳防务的。”

    “河南尹?谁封的?”从骑兵队中走出一名头领,冷眼瞧着高顺。

    高顺从后拿出一方羊皮卷,扬在手中,说道:“当然是陛下亲封的,有文书为证。”

    头领打了个眼色,一名骑兵上前拿过文书,交到头领手中。

    那头领看了看,冷笑道:“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是洛阳,不是雒阳。”

    “洛阳?”吕布等惊呼,四顾望去,是雒阳啊,怎么冒出个洛阳了?

    那头领冷笑道:“雒阳早被吕布那斯一把火烧了,这里是王家建立的新城洛阳。你们要进驻雒阳,自己建去吧。”

    “哈哈……”

    城里城外众军大笑。

    “你!”吕布气不过,派出百名亲卫杀向那队骑兵。

    那队骑兵没有恋战,不待吕布的亲卫近前,已回到城中,关上了骑门。

    高顺见那队骑兵不是寻常士兵,似乎有些怪异,心有不妙,惊呼道:“不好!有埋伏!快回来!快回来!”

    吕布大惊,正要带人前去营救,只见城墙上突现出现黑丫丫一片的弓兵,嗖嗖嗖一阵箭雨倾盆而下,那百名亲卫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便被射成了马蜂窝,死得不能再死了!

    吕布大怒,喝道:“好胆!敢攻击朝廷命官!你们头领是谁,与某一决生死!”

    “哈哈……”只见城头上一阵大笑,步出三名大将,一名中年,两名小少年,俱都气势非凡,正是羊咕、赵云、马超三人。

    羊咕大喝:“吕布!我早知是你,你还想冒充个什么河南尹?滚去吧,若非是你,雒阳岂能被毁?你还好意思回来?不怕雒阳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把你给淹死?”

    吕布大怒,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高顺、张辽认出羊咕,惊呼:“三师兄,是您?”

    羊咕看了看高顺,及一旁的张辽,冷哼道:“张师弟,高师弟,你们还知道自己是王门弟子?如此大逆不道之徒,你竟甘为狗奴?”

    高顺、张辽二人脸红,不敢作答。吕布喝道:“原来你就是羊咕。身为男儿身,习文练武为的便是出人头地,高兄弟、张兄弟如今贵为将军,统兵上万,有何不好?难道要像你一样,老死在师门?”

    “放肆!”

    一旁的赵云一声怒喝,张弓射箭,那箭如流星一般,跨过两百余丈,直奔吕布面门而来。

    “哎呀!”

    “温侯小心!”

    众人大惊,没想到那赵云年纪不大,竟有如此臂力,虽占着城墙的高度优势,但此距超过两百丈,他竟还能射过来,实是了得!

    只是距离实在太远,便是勉强达到眼前,余力也是不足,箭势缓了下来。吕布轻蔑一笑,连方天画戟也懒得用,只是伸手一抓,便将那利箭抓在手中,喝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吕布面前耍威风?快开城门,否则别怪我吕布不讲情面!”

    羊咕喝道:“看在张师弟、高师弟的面上,开城门可以,但得按规矩来。”

    吕布冷哼道:“什么规矩?莫不是你们王家自己定的?”

    “不错!”羊咕得意说道:“这洛阳城是我王家建的,规矩当然由我王家来定。”

    吕布回头望了望张辽、高顺,见二人心存畏惧,没有了战斗之意,心知若是强攻,怕是予已不利,看来还是得来软的,先进到城里再说。想着,吕布冷笑道:“好,你说说,我倒要看看,你们王家能定出什么规矩。”

    羊咕得意道:“规矩不多,只有一条。那就是从建城之日起,整个洛阳城只做为商业之城,任何人不得在城内私斗,任何一个商队最多只能带不超过五百人的护卫,若敢违反,杀无赦!”

    吕布大怒:“好一个杀无赦!你真当你们王家是天王老子么?竟敢定出这等霸王的规矩?”

    羊咕大笑道:“这规矩就是霸王,怎么?你不服?不服可以不来啊?哈哈……”

    “你!”吕布气得脸都绿了,但对面可是王家军,天下只此一号的王家军。

    要数这天下诸侯手中的精锐部队,怕是十有**都出自王家,各种关系盘根复杂。自己要去对抗,得罪了他们,怕是日后的争霸路,还真是更加困难。此时自己力量不足,连地盘都没有,却是不能与之成敌,还是以和为善的好,今日,便忍了,此仇来日再报!

    吕布憋着闷声,回到营中,召集五名心腹,连贾诩也找来了,把情况一说,问道:“诸位,如今情况变成这样,我们怎么办?真的只带五百骑进城?”

    “不可!”高顺说道:“温侯,我那三师兄本就非常厉害,加上那身旁的两员小将,看情形,也不比我们弱,应该是军校的精英。我料想,城中必定有更多的精兵守卫。若是我们只带五百骑进城,怕是倾刻即覆,这几年来的心血,也必将付之东流。”

    贾诩接口道:“不错,高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我们带着圣上,若是进了洛阳城,我们还能掌控住圣上么?若是失了圣上,我们这一次东迁,又有什么意义?这不空忙一场么?我看,这洛阳城不能进!”

    “不能进!”

    “不能进!”

    张辽、高顺、曹性、成廉、魏越五人纷纷不同意进城,吕布郁闷道:“可是,不进城的话,那我们东迁,不也没了意义?我们驻哪去?哪里还有都城给我们立足?难道要找个小城小镇当朝廷?”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直到第二日,也没商量个办法来。那边刘协急了,过来询问情况,被吕布冷着脸给骂了回去。杨奉、董承等慑于吕布的yin/威,亦不敢造次,窝在军中,不敢出营。

    三万大军驻在洛阳城外,连着五日没有动静,直到第六日,却是动身继续东行,看目的,应该是洛城城东两百里的巩县。那里曾经是东都的卫城,因王家商号的关系,倒是建设得不错,后来有了洛阳,便整个搬了过来,那巩县便成了个落脚的城镇。料想,吕布估计是探明了情况,要把都城定在巩县吧。只是不知,皇帝会做何想法。

    羊咕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却要在一座小小的卫城临朝,就有些想笑。

    赵云问道:“三师伯,我们为何不去把圣上劫过来?由我们控制朝廷,不是更好?”

    马超也疑问道:“是啊,三师伯,若是我们控制了朝廷,那岂不是天下无敌?想要哪座城,就要哪座城?谁又敢说我们王家不是?”

    羊咕笑道:“控制朝廷?我们为什么要控制朝廷?以我王家的声望,要哪座城池,还用得着要挟皇帝么?只是师父如今没这打算,要来何用?”

    赵云郁闷道:“师祖他老人家怎么就不想争霸呢?如今天下诸侯割据地方,纷纷自立,我听说,南方袁术,竟有称帝的想法。我们王家军兵力天下第一,财力天下第一,威望天下第一,为何不争一争天下呢?”

    羊咕笑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考虑的东西,我们去猜测干嘛?好好经营王家商号,好好培养文臣武将。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等着就是了。”

    “可是……”马超指着城外的吕布大军,说道:“眼看着吕布把皇帝带走,如此千载难缝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岂不便宜了这吕布?”

    羊咕神秘笑道:“谁说浪费了?谁说便宜了吕布?放心,早安排好了。吕布这斯张狂不了几日。哈哈……”

    羊咕大笑着离开城墙,留下赵云、马超在城墙上发愣,挠头思索着三师伯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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