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侯府,无论吕布怎么百般安慰,但貂蝉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丢了魂一般,整天坐在那,空洞的双眼直愣着望着窗外,木然呆滞。

    没法,吕布只得憋屈的派人去王府,准备找王越来商量办法,却得知王越早在半月前就离开了长安,北上辽东去了。

    吕布气得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王越,枉得蝉儿这么喜欢他,他竟一点不关心么?混帐!有没有人性啊!什么天下第一剑,我看就是天下第一贱!”

    张辽、高顺听吕布这么骂自己师父,心中老大不高兴,悻悻说道:“温侯,我听门里人说,好像是师父的父亲病重,急着赶回老家去了。请温侯莫要误会了我师父。”

    见二人不高兴了,吕布冷哼一声,歉然笑道:“原来如此,我倒错怪他了。怪我太心急蝉儿了,请二位将军莫怪。”

    张辽、高顺互视一眼,拱手说道:“温侯至情至性,我师兄弟二人敬佩。只要莫要再说我师父坏话就行了。”

    吕布讪笑道:“不会,不会。只是……苦了我的蝉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唉……”

    张辽宽慰道:“温侯勿要担忧。兴许,貂蝉姑娘只是受了什么刺激,过些时候自然会好起来的。”

    吕布懊恼道:“这个我也知道,肯定是董卓那斯欺辱了蝉儿,才令蝉儿变成这副模样!唉……都怪我,明知董卓肯定会加害于我蝉儿,我竟只顾着防王越,却是日防夜防,忘记了防备董卓。唉……是我太大意了啊!”

    高顺虽不知吕布话中意思,但不愿看到吕布这样消沉下去,劝道:“温侯莫要自责。当务之急,是稳定京中局势,莫要被小人所趁。尤其是那王允,这些时日以来,可是骄横跋扈,稍有不顺,便大开杀戒。听说有个名士蔡邕,只是在朝堂上笑了一声,那王允便以同情董卓之名,给下了大狱,实是蛮横无理,与之董卓没甚区别!”

    吕布愤道:“什么?他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蝉儿的事我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是蹦哒上了,看我吕布如何收拾你!”

    说着,吕布带碰上二人,率领五百精兵直冲城北王允府上。

    “王允!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司徒府内,吕布横冲直撞的叫嚣着要找王允算帐,王允却不在司徒府,下人战战兢兢的告之上朝去了。

    吕布在府内砸了一通,又带着兵甲冲向皇宫而来。

    宫门侍卫硬着头皮拦住了吕布,说道:“温侯,这里是皇宫禁地,私兵不能闯入。请温侯留下兵马,再进皇宫。”

    “放肆!”吕布横挥方天画戟,一阵“呜呜”的劲风爆响,吓得那侍卫噌噌噌向后倒退了十余步,附近侍卫急忙忙赶了过来,挺枪指着吕布,粗着嗓门吼道:“温侯,这里是皇宫,你莫非要造反不成?”

    吕布大喝一声,斥马上前一步,叫道:“好胆!竟敢拿枪指着我吕布,受死!”

    说着,吕布便要挥戟上前,眼见就要起冲突了,高顺上前一步,拦下吕布,低声说道:“温侯息怒。毕竟这里是皇宫重地,那些侍卫虽然讨厌,死不足惜,但若是您杀了这些侍卫,却正中那王允下怀。恐于您不利。望温侯三思。”

    另一侧的张辽也上前劝道:“请温侯三思。”

    吕布也不傻,只是被气晕了头,被二人一说,当即缓过神来,心说:这二人果然无愧于王越的高徒,那王越虽可恶,但教出来的徒弟,确实个顶个的文武双全,比我这重生之人还要沉稳得多。看来,以后要多与这二人亲近亲近了。

    想着,吕布收了方天画戟,故做感激的笑道:“多谢二位将军提醒,吕布险些坏了大事。那有劳二位将军了,带兵守在宫外,我去殿上找那王允讨个说法。”

    张辽、高顺齐声呼道:“温侯言重了,末将应当做的。”

    “好,好,我去去就回。”说着,吕布安抚二人斥马走向宫门,怒瞪着那几个侍卫,低吼道:“敢得罪我吕布,以后有你们受的!”

    众侍卫吓得心惊肉跳,竟不敢再指责吕布的骑马带戟之过。

    吕布骑着追风赤兔马,手中倒提方天画戟,身后五彩流栩霞随风飞舞,气势冲冲的直向雄武殿而去。

    殿前侍卫见吕布来势威猛,竟亦不敢阻拦,眼看着吕布骑马嗵嗵嗵踏上台阶,直入殿中。

    “希聿聿”战马嘶鸣声中,吕布踏马飞入雄武殿,文武百官齐声惊呼。

    “啊!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皇宫大殿?”

    “这是何人?竟如此胆大?”

    百官们向后看去,只见一名威武大将横马站在门中,遮住了大半殿门,正午的烈阳绕过那人身侧,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竟如同天神一般立在眼前,令百官们不由得倒退了三步,暗自吃惊。

    王允伸手挡住了光芒,眯眼瞧去,见是吕布,心中大怒,喝道:“来人!快把他拿下!”

    殿前羽林卫大多是王家军校学员,部分甚至在王家外门学过武艺,都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自是不怕这吕布,锵锵声中,上百杆长枪围住了吕布,等着王允的下一步指示。

    这时,文武百官也缓过神来,看清了来人,纷纷怒喝。

    “吕布!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皇宫大殿,岂容你纵马奔驰?还不束手就缚!”

    “吕布,莫非你要学那董贼,行逆天之事不成?”

    “咶噪!”吕布冷哼一声,不予理睬,挥舞着方天画戟,锵锵两声拔开眼前羽林卫,又上前一步,喝道:“王允,为何你答应将蝉儿许配与我,却转手送给董贼?今**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定不饶你!”

    “放肆!此乃朝堂重地,岂容你在这谈什么儿女私情?”王允心虚,高声喝道:“念你除贼有功,便不予追究,还不快下马收枪,拜见皇上。”

    “你!”吕布大怒,但看着群起激愤的文武百官,又看着九龙座上的少年皇帝刘协,想起宫门前高顺所言,自觉头脑好像又有些发热了,当即跃身下马,将方天画戟放置在宫门口,大步阔行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参见陛下。”

    刘协心中也是吓得砰砰直跳,但多年的皇家教养令自己强压下心中惧怕,面不改色的笑道:“温侯请起。温侯除董贼有功,孤这几日正在与王司徒商议着,该怎么封赏温侯,巧到是温侯今日自己来了。”

    “这……”刘协这话一说,吕布心舒坦了很多,又抬头望了望王允,见他捻胡含笑,心中疑惑,不好再发脾气,闷声说道:“谢陛下。”

    说着,站起身来立在王允旁边,怒瞪他一眼,心中开始打着小算盘。

    重生一世的吕布,是知道自己以后的路程的,也知道这京中呆不了多久,跟王允撕扯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关键是要在出京之前,拿到最大的好处,争取最多的利益。好在自己命中的克星王越走了,这京中便再没有能入得了眼的人物,诺大个西京,岂不是任我吕布挑选?

    一旁的王允也在心思狂转,算计着怎么对付吕布,怎么把貂蝉之事圆过去,忽见吕布面带得色,心疑,不知他这是在得意什么,左猜右想,却猜不透吕布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是隐隐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想着,王允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心里直发虚。

    刘协问道:“温侯,不知你想要什么封赏?”

    吕布思量片刻,说道:“陛下,董卓刁横野蛮,当为国贼。布有感皇恩,大义灭亲,是为国为民,实不敢有何封赏。布只愿统领天下兵马,驱逐外胡,保我河山,扬我大汉雄威。”

    “好!好!哈哈……”刘协大悦,拍案直赞,对这吕布的映像,竟好上了三分。

    王允料来吕布是喜欢自己闺女的,王越走后,只要自己稍加运作,这吕布迟早会是自己的女婿,当即说道:“陛下,既然吕温侯有此雄心,不若封吕布为卫将军,统管京都防务,保我大汉安宁,可好?”

    “卫将军?”这是京中的军队头领了,给了卫将军,相当于把京中军权全部交到吕布手上,这吕布如此乖张,刘协心有不愿,抿嘴问道:“众亲以为如何?”

    百官呼道:“我等赞同。”

    刘协虽贵为皇帝,但没权没势,没什么说话的权力,只得说道:“好!就封吕布为卫将军,替孤尽快稳定京中军务,防止外贼再叛。”

    吕布大喜:“多谢陛下,臣必定尽心尽力,歇尽所能为陛下分忧,护我大汉安宁。”

    得了将军官绥,吕布心喜,暗道这回办事方便了,这京中防务都归我管,可以名正言顺的捞好处了。待好处捞差不多了,便找个理由离京东去便是。嗯,就这么办!

    想着,下了朝后,与王允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闲话,便匆匆离去。

    王允在朝上想了十七八种交好吕布的方法,本想着下了朝后,找机会修复与吕布的关系,哪知道,那吕布却心不在焉,神不守舍,似乎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心下不由更加奇怪:这吕布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王允在这边恼怒郁闷,心里越想越发虚;在那一边,吕布却开始了他的惊天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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