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果然又有消息传来,南下的一个商队,又被人给抢了。

    据逃回来的护卫说,抢劫的是辽西公孙度的士兵,整整三千多人,满山遍野的,突然就包围了商队,不到半天时间,便把五十多车货物给抢夺一空,随行护航的五百多名士兵,也伤的伤,死的死,逃回来的,十不存一!

    王越拿着记录文书,阴沉着脸,听着童关在一旁汇报。

    童关说完情况,担忧的问道:“少爷,您看,怎么办?”

    王越冷脸说道:“公孙度这恶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光明正大的用军队来掠夺,他就不怕我们参他一本,叫朝廷剿了他么?”

    童关叹道:“他们公孙家在这幽州苦心经营一百多年,老爷后来居上,占了辽东四十多年,虽颇得民心,但毕竟根基不稳。以前有老爷在,他们还顾忌三分;如今老爷病倒了,他们哪还怕我们王家?”

    王越咬牙道:“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还真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老师,你去将所有士卒都召集起来,带到军校去。我要给他们来点狠的!”

    “是,少爷。”童关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兴奋的跑了出去安排了。

    没多久,天目城两万名士兵,加上五千名军校学员,被召集到军校广场上。

    童关站到广场点将台上,望了望后台暗处的王越,得了他的鼓励,信心满满,高声说道:“王家子弟们,这一年来,我们王爱糟受的攻击和损失,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而敌人,正是我们的邻居,辽西公孙度;当然,还有我们的老朋友,公孙权!正是公孙权这奸贼,不满老爷抢了他的位置,才勾结的外敌,屡次抢我王家商号的车队,杀死我王家两千多名兄弟,实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万五千人听得义愤填膺,齐声吼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童关压了压手,高声说道:“这次奉老爷之命,要我们以军队对军队,煞一煞他们辽西人的威风,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王家军的厉害!你们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众将士以枪、盾撞地,发出呛呛的巨响,气势如虹,直冲九天!

    第二日,王家特意办了个空前宏大的采买大会。一日之间,竟交易出去三百多车物资、商品,加上护卫,马队,延绵在车道上,竟有五、六里长!

    王家大院内,各个人全副武装着。

    童关亦披上了战甲,手中一把大弓,腰悬宝剑,背负羽箭,脚蹬玄靴,虽白发苍苍,竟气概不减当年。

    王越笑道:“老师,您穿上这身,让我又想起二十年前,城头一战。当日您也是这身装束,带领我们守在城头,大战檀石槐,真是历历在目如,如在眼前哪。”

    童关大笑道:“我还没老吧?还能战吧?就让我这把老骨头,会一会这辽西的匪类!”

    王越道:“老师没老,余风尤在。不过,此次您还是守城头,帮我带着阿南沙,阿克沙,好好防守天目城,莫要被小人钻了空子,伤害到父亲。”

    童关怔怔的说道:“那……那谁来领军?”

    王越道:“当然是我了。”

    童关大惊:“哎呀!那怎么行?那公孙家长年盘踞幽州,我们不知其中深浅。少爷贸然前去,若有个闪失,叫我怎对得起王家列祖列宗?”

    王越道:“这有什么?我在中原,又不会没有领过军,打过仗!区区一个公孙度,我还不放在眼里。放心好了,他为难不了我。”

    童关道:“可是……可是……您的亲军未到;若是他们知道您在军中,怕是拼了死,也要加害于你。”

    王越笑道:“我此次回来本就没人知道,您又特意封锁了消息,料来我若不说,他们焉知我是王越?放心好了,便是他们真的知道了,以我的武艺,还会怕他们?”

    童关道:“这……这……总归有些不妥……”

    王越摆手道:“好了,好了。老师,就这么定了。您带着阿南沙,阿克沙守城,我给你们留五千兵马,一定要好好防守天目城。两万军队抽走,一定会被公孙权那奸贼觉查出一丝风声,你们要小心他的偷袭,莫要让天目城的百姓再遭磨难。”

    “是!”童关无奈,只得同意了王越的安排。

    王越到后宅再一次探望了父亲,见父亲这两天精神又好了一些,心中大慰,交待阿南沙好生守护,便出门上了辆马车,垂下帘子,混在车队中,来到了南城门口,准备南下。

    童关找来军校那几个军头,说道:“此次出征你们要听从车上之人的号令,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就是军令,你们须严格遵守;在战斗中,你们还要特别防守这辆马车,不可令车上之人,受了任何伤害,若是他受了伤害,我定拿你们试问!”

    这几个军头就是当日演练之时的五军头领,都是在军校出类拔萃,冒了尖儿的人物,除了檀石仇越关系非浅,其他三男一女,也都是阿南沙、阿克沙、檀石托兰的得意门生,深得童关多年栽培。

    五人虽不知那车中是谁,但既然童师祖这么说了,自然恭声称是,不敢违背。

    檀石托兰却是知道内情,拉着儿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仇儿,此行要多加小心,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情;觉得事不可为,一定要英雄断腕,保存自身;莫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奇怪之人,而枉送了性命,知道么?”

    檀石仇越听得奇怪,懵懵懂懂的点着头,不知怎么对答;车内的王越却心中苦笑,知道托兰还在怨恨自己。事情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她却仍是放不下,且记恨至今。此行之后,是该好好谈谈了,彻底了结了这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还她一个公道。

    两万大军,乔装改扮,化着侍卫、保镖,护着长长的商队,缓缓向辽西走廊而去。

    第一天无事;

    第二天无事;

    第三天,商队已经出辽东,过属国,来到辽西边境。

    边境入口,早有前哨知会过了,送上“买路钱”,在守军的护送下,继续向西南行进。

    檀石仇越等人小心谨慎的护在“王越”四周,不敢有丝毫马虎。

    一切按部就班,跟以前走商没什么区别,顺着辽西走廊,安然的过了边境,向阳乐靠拢。

    辽西走廊全长七百余里,是连通辽东、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的唯一通道,东起襄平,西止土垠,是幽州境内的主干大动脉,也是王家赖以生存的商业之路。

    十余年来,随着王家的发展,这条商业之路也变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沿途不断的有各种纳凉亭、茶水摊,供过往的商甲们休息、打尖。今天,突然东来三百多辆的大车队,这在有史以来,也前所未见,众人无不惊呼羡慕,热情围观,也叫其中一些居心不良的小人们,开始做着各自的小打算。()

    【文学网提供无广告弹窗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