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那个负责照顾赵文起居的女孩张苁蓉就轻快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

    门外站的这个女孩是唐奕,她和张苁蓉并不熟悉,不过大家穿的都是工作服,知道都是迎宾馆的人,张苁蓉以为唐奕是有什么事情的,唐奕有些拘谨,站在门前说找赵处长,张苁蓉就回头看了客厅的方向,听到赵文说:“是唐奕吧,快请进来。”

    唐奕立即笑了一下,张苁蓉就知道这女孩和赵文熟悉,立刻就微笑说请进,唐奕一边往里走一边看,见到了赵文就笑。

    二十来天没见唐奕的面,这会赵文觉得眼前一亮,就笑说女大十八变,几天不见,越变越好看。

    屋里有人,唐奕就有些矜持,赵文就对张苁蓉三个说,你们去休息吧,我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有事给你们打电话。

    迎宾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千里挑一的,一个个都是人精,见到赵文年轻帅气,晚上这时候门上又来了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孩,等赵文一说,全都点头说声那我们先走了,一个个跟着走了出去。

    赵文见唐奕不住的探看屋里的装饰,就说请喵喵姑娘吃水果,就拿了一个红苹果递在唐奕手里,说:“我这回去你们家乡了,嗯,还真是漂亮,山清水秀福地,桑麻耕作人家,真是好。”

    唐奕就笑:“呀,处长说的真好,本来我自己没觉得怎么的,咯,早知道我就跟着你回去。可以给你做一回向导。”

    赵文就问:“都说你们那里有个忠字庙很灵验的,可是没时间去拜拜,真是可惜。”

    唐奕就说:“呀,真是的,我们那里的那个大和尚很有名的。我那时考迎宾馆,就在忠字庙里拜过神,求了一个符,我老戴着。”

    唐奕说着,看了一下赵文,就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小小的锦包。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一张黄色的纸,然后轻轻的展开,来到赵文身边给他看。

    这张黄纸因为时间长久了原因,有泻白,上面不知道是用朱砂还是什么写着一写不懂的符箓,隐约的能辨认“敕令”的字样。

    也许是离唐奕太近了。也许是这张符箓一直戴在唐奕的身上,这会赵文就闻到了一些淡淡的香味,他眼角瞄到了唐奕毛毛的眼睛正瞧着自己,心里一动,就朝着唐奕吹了一口气。

    唐奕的脸唰地就红了,眼睛像是能滴出水一样,神情很是扭捏。赵文赶紧说:“呀,有空真是要给自己也拜一个,看来还蛮是灵验的。”

    唐奕看着赵文就有些不解,赵文笑着将符录折好还给唐奕说:“不然你远在河源,我怎么能认识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小妹妹。”

    唐奕就笑,赵文说:“这个要花不少钱吧?既然很灵的东西。”

    唐奕就说:“是啊,六百,是那里的主持开过光的。”

    赵文心里叹了一口气,手机就震动了,一看。是倪虹发来的一条短信。

    “寂寂人尚眠,悠悠天未明。岂无偃息心,所务前有程。”

    赵文看了一眼,觉得很没意思,就将短信删除了。问唐奕:“你们那里的那个大官,在家乡一定有很高的声誉吧?”

    唐奕说:“好像是吧,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大家对他修桥铺路的事情总是赞扬的……”

    正说着,又是一条短信,还是倪虹发过来的,内容还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赵文就又给删掉了。

    唐奕看了赵文一下,说:“那,我先回去了。”

    赵文说:“以后有空就来玩,不过我总是忙,看见你心情就能好些。”

    唐奕听了就很高兴,两人往外走着,赵文看到她那普普通通的裤子下面包裹的紧翘的臀,心里就咚咚的跳,按捺住心神送唐奕离开,然后想了一下,就给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的车焕成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车焕成才接了电话,也许是一种直觉,赵文觉得车焕成态度有些冷淡,就说:“车厅长,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啊,不知今晚能不能安排一下。”

    车焕成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啊赵处长,我这里还有点事,不如,我回头去找你?”

    赵文一愣,嘴上哈哈着说,那您忙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其实赵文今晚找车焕成不仅仅是因为倪虹的玉漱轩的事情,还有就是了解一下关于猪娃巷市场改造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车焕成忽然就成了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不得倪虹找自己找的急。”

    就如同拿了人的好处却没有给人家办好事情一样,赵文这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倪虹,这也让他有些郁闷,来到了楼上,看着倒映着星光点点的湖水,心里就有谐躁,想来想去的,就给远在泾川的张红娣打了个电话。

    张红娣接到了赵文的电话很高兴,和他聊了几乎一个钟头,赵文心说第一个男人给女人的感受果然不一样,张红娣对自己的依赖就很强。

    两人挂了电话,铃声立即就想起了,接通了对方立即说:“赵大秘,你有多忙,比大伯都忙!”

    赵文就笑了:“二哥,你这会怎么就想起我了,是不是要结婚了?”

    赵林呵呵的一笑说:“我都打了你快半个小时的电话了,出来吧,咱们喝酒。”

    赵文一惊,说:“呀,二哥来赣南了,怎么不早说。”

    赵文就问赵林在哪里,赵林说:“黄金支队的鑫苑宾馆,到了联系。快点。”

    赵文想了一下,换了一身休闲装,将那个黄色的玉石正好的从脖子里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一个二世祖,然后就出了门。

    一会坐车到了鑫苑宾馆。赵文打电话给赵林,赵林说你在大厅等着,我让人接你。

    赵文就坐在大厅里,这时,他就看到一个女子从眼前经过。这女子穿着一身职业装,身材良好,神情冷漠,从楼上下来就朝外面走。

    这女子正是那个被赵文拍照的女贼,看样子,今天她又做事了。可是自己每次见到她都是有事,不然,跟着她好好的履码履码,兴许能找点乐子,还能得俩零花钱。

    赵文目送着这个打扮成白领的女贼离开,然后眼神又盯着一个外面进来的男子。心说今天的熟人真多。

    这个进来的男人,就是车焕成。

    车焕成一眼就看到了大厅里的赵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和赵文打招呼,赵文站起来说车厅长正巧啊,车焕成微笑着说是,正好这边有几个朋友。那,赵处长你再等会,我先上去了。

    赵文和车焕成告别,不到一分钟,楼上就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见赵文就正步,像是一个卫兵一样,轻声说:“首长派我来迎接你。”

    这个人,就是去年在华阳县高速路口开着军车接赵文去首都的那个中年人。

    两人上了楼,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这身后的中年人抢先一步将门打开,然后等赵文进去,再往里走,再次的打开一扇门,赵文就看到了赵林的脸。

    屋里坐了六七个人。赵文却只认识两个,一个是赵林,另一个竟然是车焕成。

    里面的人一见赵文,就都站了起来,赵林一个一个的介绍,指着身边的一个满脸消瘦的人说:“赵鹏举,安全综合技术分析局的,赵子文,厅里四局的,管对内保防侦察,钱泽平,民政厅的、车焕成,房管的,周其刚,人事厅的,吴炎希,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厅,这位,我家老三,在魏老板身边差遣,几位,我家弟弟可就拜托各位了,今个我算是将他交给大家,要打要骂,随便,反正我离得远,看不见。”

    赵林的话让大家哄的笑,几人就端起酒杯要和赵文碰,赵文赶紧说:“要说见了各位领导和哥哥,心里高兴,不过,兄弟我工作特殊,就碰一杯,改天,我登门拜访,给各位哥哥赔不是。”

    屋里人都知道赵文是省委一号的秘书,也都是从厩里出来的,当然不会和赵文硬碰,大家喝了酒坐下就开始重新的介绍。

    还没说话,车焕成就站起来,拿了一瓶酒给自己喝水杯子倒满,然后冲着赵文说:“兄弟,我对不起你。”

    车焕成说着就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屋里的人都莫名其妙。

    赵文站起来说:“车大哥说的哪里话,是我不好,跟着魏书记忙,一走就是一个月,我应该向你赔不是才对。”

    赵文一说,车焕成脸色好看了些,人事厅的吴炎希坐在赵文身边,笑说:“你两有事,回头单个练,今天好不容易和赵大帅狭路相逢,怎么也要分出个高下。”

    大家就有是一哄笑,就开始酒战,赵文端了一杯酒,走到那个为自己带路的中年人跟前说:“谢谢你。”

    中年人看了赵文一眼,接过酒就喝,赵文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他才坐下。

    车焕成心里有事,一直看着赵文,见他过来,就急忙站起,脸上有些惭愧。

    赵文知道车焕成肯定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这会人太多,没法张嘴,就笑:“这次调研将整个赣南都转完了,看来看去,还是赣南好。”

    车焕成就笑。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赵文说你刚才喝的太猛,多吃点菜,然后就坐到赵林身边,看着赵林和大家划拳猜媒。

    看来这几个人都当过兵,喝起酒来一个个像是打仗,赵文瞅了个机会就来到屋外,在外间坐着休息,车焕成果然也跟着走了出来。

    车焕成坐到赵文身边说:“真是对不起,那事你放心,明天我就给办好。”

    赵文说,也就是一朋友所托,要是为难,就算了。

    车焕成说:“我真不知道你和赵林的关系,不然,还用得着拖到现在?主要是有人打了招呼,我这里有懈难,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我回头亲自将手续给他们送过去。”

    赵文见车焕成这样说,反倒是没了话,只有说:“其实找车厅长是有别的事情。”

    “别厅长长短的,你就叫我车轱辘,车把式都行……”

    这时赵林忽然就走了出来,看着赵文和车焕成嘻嘻一笑说:“哟,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呢,继续,我不耽搁你们好事。”说着又将门关上了。

    经过赵林这一打岔,赵文和车焕成看着互相一笑,赵文就说了猪娃巷的事情,问车焕成知道情况不知道。

    车焕成说:“其实,事情都出在一个人身上,就是邓花荣,也就是邓省长的二小姐那里。”

    赵文默然,车焕成说:“邓省长有四个孩子,两女两男,这个邓花荣是最小的,从关国学mba工商管理硕士回来,有两年多时间,刚开始一直在一家合资公司当经理,可是去年不知什么原因,就辞职了,这下好,看到乾南什么挣钱的,她就想干,猪娃巷那事就是她在背后撑着,还有你说的那事。”

    既然有了赵林这层关系,赵文也不隐瞒,说:“邓花荣这次的事情做得有些过了,现在魏书记已经知道了,她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对邓省长的影响不好。”

    车焕成点头,说:“我明白了,这样,我明天将先将玉漱轩的事情办好,然后详细的过问了解一下猪娃巷的事情,再给你汇报。”

    赵文就笑,别说汇报,这样就生分了。

    说到这里,赵林又走了出来,说:“刺猬说它儿子身上光,黄鼠狼夸它儿身上香。”

    车焕成听了就笑,赵林说:“你两能不能等我走了再甜言蜜语?一个城里的见面还不容易?”

    这场酒喝到了午夜,赵文也陪他们到了午夜,赵林给屋里的人说,请大家还是暂时要对赵文的身份保密,其实赵文知道,官场上真正能保留的秘密不会太多,尤其像自己这样的,迟早身份会被别人查清楚,不过是瞒得了一时是一时。

    人在黑暗中看到的,才是你想要看到的,这样也能看清很多人的真实嘴脸。

    赵林这次不是专程的来看赵文的,他是有任务经过赣南,将他认识的人基本都给叫了来和赵文认识,无论如何,赵文都只有感谢赵林的份,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后面对的事情将会比从前复杂的多,仅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是难以只手回天的。

    就像今晚的车焕成,如果不是赵林的原因,恐怕倪虹的事情就会多费一些周折。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今后,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该加快节奏,改变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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