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午后,竟然真给他找到一朵,也是生在薄有积雪的峭壁上,花有海碗大小,呈碧绿之sè,雪中映碧,当真是美艳无比。(小说文学网)

    徐政欢呼一声,跳下马来,好在这峭壁似乎并没有陈家洛为香香采雪莲的峭壁险峻,他手脚并用,倒也爬的上去,只是峭壁上积雪滑溜,好几次失足,小腿上已划伤了几处。

    他喘着粗气好容易爬到雪莲旁边,微微一笑,正要探手去取,忽然头顶一条绳索飞来,缠住雪莲花茎,绳索一端似乎带有利器,轻轻一提,已将整棵雪莲摘下,提上崖顶了。

    徐政大叫一声,眼见到嘴的鸭子竟然又飞走了,如何不怒,只是位置不利,看不清崖顶之人,只好大叫大嚷,只听崖顶似乎有人冷哼一声,随即脚步声响,那人已自离开。

    徐政心中怒极,索xing屏息继续向上爬,他这番怒火攻心,居然很快爬到了崖顶,一面撑着膝盖呼呼气喘,一面眯眼打量,只见一个背着竹笼的瘦高之人正向北而去,远处还有三人,似在等他。

    他也不管对方人多,举步便追了上去,叫道:“喂,把那朵雪莲留下!”眼见便要追上,忽然眼前长影一闪,一个冰凉的东西擦过面颊,原来那人一回首间,猛将方才的绳索甩出,出手极为利落,那绳索一端系着一个一指长的弯钩,收回之际已将徐政面颊划伤。

    徐政没料到这人话也没搭一句便出手伤人,只觉左颊上已有血珠流下,他怒极反笑,一语不发,一招‘手挥琵琶’轻飘飘抓向那人肩膀,那人咦了一声,闪身避开,他绳索收入袖中,双掌一错向徐政攻来。

    拆招之际,徐政已瞧得这人做汉人文士打扮,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目颇为英俊,只是脸sè苍白如纸,双目也极为yin鸷,让人一望便心生寒意。徐政貌似年幼,所学却都是名家手段,武功已颇为不弱,拆了七八招,那人神sè惊奇,徐政长剑未出,又换做几招无极玄功拳已将他逼得只取守势,酣斗中左脚又起,却是使得无尘道长的连环迷踪腿,上下都是当世之jing妙招法,那人一个失神,已被他踢中膝盖,哎呦一声,跪倒在地。

    徐政得意一笑,掀开他背上竹笼,取了那朵雪莲收入怀中。这时远处三人看见二人打斗,也都跑了过来,见那人给个少年打倒都大为惊异。徐政本来对这三人毫不在意,但一瞥之下不由心中一跳,只见三人一个黑脸浓须,一个身着锦袍,还有一个最为惹眼,披了半身羊羔皮,却是蒙古人装束。

    徐政心中暗叫:“关东三魔!怎么这么快!”皱眉细瞧,三人都是面如涂丹,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也不知是和缘故。原著中关东三魔为给死去的三魔报仇,一路北上到回部来找霍青桐报仇,只是不知为何又与眼前这个文士混在了一起。

    那文士忽然大笑几声,站起身来,向徐政狠狠剜了两眼,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蠢货!”徐政一怔,心中咯噔一下,举手擦了擦脸上的血珠,仔细一看,血sè青黑,钩上有毒!

    他刚才只顾拼斗,这时才觉得脸上麻痒难当,心中一寒,想到:“这人好歹毒!我跟他不过是初见,争雪莲也谈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竟然上手就用毒药!”

    那人看他脸现惊愕,又对他嘿嘿一笑,似乎颇为兴奋,原本一张俊逸的脸这时说不出的诡异,他对关东三魔使个眼sè,举步就走,丝毫没有给徐政医治的意思,三魔对他似乎也很是畏惧,都一声不响跟了上去。

    徐政待他们走出十余步,忽而淡淡道:“陆子然,你还是这般不长进啊。”头三字一出口,那人便猛然顿步回身,一脸惊愕。

    徐政松了口气,心道:“猜对了,果然是他!”华子川临终时曾说,他师弟陆子然也在设法找另一半掌门令,这人身背药笼,手使药钩,又善用毒,最重要会出现在这种荒凉地方,除了他石仙派门人想来也没有旁人了。

    陆子然上下打量徐政,叫道:“你是什么人?”声音冷峻,杀意毕露。徐政只觉半个身子都跟着麻痒起来,脑中也有些昏昏不清起来,他暗暗心惊,竭力不去抓挠,在身上摸索出连镶给他的解毒药吃下一颗。这药是华子川所留的葫芦中的,叫通天丸还是什么,可暂时压制毒药药xing,十分厉害。

    陆子然见到通天丸,又是一惊,yinyin笑道:“原来是师兄的人,你瞧这个能解吗?”踏上一步,双手急挥。

    徐政昏昏沉沉,立也要立不住了,只得疾步退避,陆子然不依不饶,追赶上来,徐政只觉一股异香扑鼻,还未及反应,忽然脚下一空,猛然醒起已退到了悬崖边上,惊叫声中,已失足跌了下去!

    这一路,徐政简直不知道是怎样回去的,他伏在马背上,坠崖的伤痛已不足以让他清醒,只好用长剑在手臂上划开一道有一道口子,告诉自己不能失去意识,不然载倒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许多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回人,和大营前伫立的那一抹身影,他才终于放任自己闭上了眼,黑暗中似乎听到连镶在一声一声呼唤自己。

    醒来已是身在营帐,徐政撑着身子坐起,除了手臂上的伤痕依旧疼痛、身子还有些乏力外,其他并无异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倒不怕刀剑拼杀,反而是和这些用毒的人打招呼却总是惴惴不安,不知哪会儿便中招了。还是连镶好本事,什么狗屁陆子然也奈何不了她。

    外面一阵欢歌笑语传来,他下床走出营帐一瞧,只见回人男男女女欢聚一处,许多少女手捧锦带,跳着舞到意中人身旁,将锦带套在心上人的脖颈之上,于是二人相对微笑,成双起舞,柔情蜜意,羡煞旁人。

    是了,今ri是回人的偎郎大会。

    徐政也不禁面带微笑,收回目光,只见连镶正坐在离营帐不远的一处篝火旁,手中也捧着一条锦带,看背影一动不动,似乎在凝思出神。

    徐政摸出怀中的雪莲,理了理被他一路折腾的变了形的花瓣,悄悄走上前,俯身在连镶身边柔声道:“诺,这个送给你。”

    连镶微微侧头,徐政不觉心头一震,火光下只见连镶满脸泪水,一颗颗滑过脸颊,滴在衣襟上,她看了眼徐政,目光落在雪莲上,注视了许久,才喃喃说道:“你是为了去采这花儿?”声音飘渺幽远,听不真切。

    徐政心中慌乱,情不自禁握住连镶的手,柔声问道:“你为什么哭了?”

    忽听得人群中一阵喧哗,场中歌舞的男男女女纷纷携手散开,近旁一人兴奋的低声叫道:“咱们香香公主也有意中人啦,谁能配得上她呢?”

    徐政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手捧锦带轻飘飘走入场中,容光绝世,朦胧月光下果真如仙女临凡一般,然而徐政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头又去看连镶,可连镶已接过了雪莲,擦干了眼泪不再理他。

    只听香香公主轻轻唱道:“谁给我采了雪中莲,你快出来啊!谁救了我的小鹿,我在找你啊!”一面唱一面轻轻旋转,不多一会儿,将手中锦带套在了一个回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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