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ri晚间二更时分,杨毅算了算时间,出了房门,直向范林居内院而去。(小说文学网)白ri时,他一指戳在范林居穴道上时,已探测出,范林居病根是经脉受损。本来寻常的不举之症,他一指下去便可痊愈,可这经脉受损却有些麻烦,而要治愈经脉受损,则要浪费很大的内力,杨毅可不想为了他浪费内力,这才说出要用药调理一个月,如此拖上一个月,一来可让范林居不敢轻易招惹他,二来也不怕他恩将仇报。

    而他今晚前去,是要验证一下,医书上所说的方法,究竟有没有效果。那医书上的治疗方法,他从未用过,这次是第一次出手,如果成功,那就代表医书上所记的种种神奇的手段,都不是虚妄。因此杨毅才顾不得深夜犯困,辛苦劳累,定要来验证一下效果。

    他穿过花园,此时内院的院门已经锁上,他看了看院墙,发现院墙并不很高,便来到院墙旁边,双脚用力一蹬。他本想窜上墙头,用手攀住,翻身过去,哪知双脚一蹬之下,身子直接飞过院墙的高度,还在不住上升,这反倒把他吓了一跳。乖乖不得了,这难道就是轻功?此时身在空中,也不及多想,腰上用力一拧,轻轻巧巧落入院中。

    这个内院他从来没来过,但想范林居是馆主,自然住在最大的房间里。他找了片刻,便发现一间大屋,房间里面亮着灯火。他悄声走到窗前,捅破窗纸,凑眼看去,只见范林居躺在穿上,怀里搂着二夫人。

    忽听房里二夫人说道:“小翠呀,时辰不早了,你到外间屋去休息吧。”跟着一个娇嫩的女声说道:“是。”再接下来就是细碎的脚步声,跟着房门一响,此后再无声息。

    原来这间大屋,外间还有一处厢房,留给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居住,也是为了方便小翠随叫随到。

    杨毅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轻轻来到门前,见房门虚掩,便推门走了进去。

    小翠正要躺下,见有个男人进来,慌得六神无主,正要开口喊叫。杨毅快速冲了上去,伸手捂住小翠的嘴巴,说道:“你别喊,我不是坏人,到这里来也不是做什么坏事。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白天你见到的,和范馆主在一起的弟子。你还记得我吗?”

    小翠渐渐恢复神智,向杨毅看去,认了出来,确实是白ri里见到的弟子。

    杨毅又道:“我此次前来,是因为馆主白ri里非常生气,说晚上定要教训二师母,我想来为他们劝解一番,这才冒着被人当成坏人的危险,来到这里。”

    小翠唔唔出声,似乎有话要说,杨毅说道:“你答应我,别喊叫出声,我怕被他们两个听见,你答应我,我就松手。”小翠点了点头,杨毅这才松开手。

    小翠娇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真的是来劝解馆主和夫人的?”

    杨毅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先别出声,只听里面的动静,如果二人动手,咱们马上冲进去劝解,迟了万一谁把谁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小翠又看了一眼杨毅,见他虽不是十分英俊,却面目和善,并不像坏人,便相信了他的话。

    二人悄悄来到房门前,去听里面动静。

    只听范林居说道:“再等一等,那位老医官说要四个时辰后才可,此刻马上便要到了。”

    杨毅一笑,心说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老医馆了?

    夫人道:“这可真是急死个人。”

    又过了片刻,范林居欢呼一声说道:“时辰到了。我的夫人,你可真是疼死我了。”“你,你就这么进去了吗?还干得很,啊,你这个冤家,疼死了。”跟着便是一阵折腾床板的声音。

    小翠惊呼道:“快,他们两个打起来了,咱们怎么也要劝解一下才是。你没听见馆主说疼嘛,想是夫人掐了他掐的疼了。”

    杨毅笑吟吟道:“不急,不急。”

    又过了片刻,只听夫人说道:“官人,你好生厉害,比之前可厉害多了。”

    范林居喘着粗气道:“那是自然,我忍你忍了四年,此刻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如何对得起你。”说完,床板又是一阵大动。那夫人“哎呦”“哎呦”地叫出声来,喘息道:“官人,你,你慢点,奴家的地几年也没开垦过,怎经受不住。哎呦,被你弄死了,你定要报仇吗?”范林居也不说话,嘿嘿而笑。

    杨毅听得心头火气,转头向小翠瞧去,却见小翠脸上泪流不止。他连忙问道:“小翠,你怎么哭了。”小翠哽咽道:“夫人,夫人就要被馆主打死了。你说,馆主怎么如此狠心。”杨毅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得一阵同情。小翠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并不美貌,但胜在年轻,透出一股青涩单纯。杨毅假意相劝,伸出两只手,握住小翠的手道:“小翠,别哭。没事,夫人不会有事的。”小翠的手柔若无骨,肌肤光滑细腻,握在手里十分舒服,杨毅忍不住捏了两下。

    小翠刚才没有注意,此刻省悟到双手被一个男子握住,不由得羞红满脸,想要抽回,却被杨毅死死握住,无论如何也夺不回来,只得任由他握住,侧头去听房里的动静。

    杨毅却心cháo翻涌,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孩子如此接触,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加上屋内打斗的正酣,更加无情地刺激着他,他恨不能自己也和人打斗一番。他转头看向小翠,越看面前这个小丫头越是漂亮可人,呼吸忍不住粗重了起来。

    小翠听到他呼吸声,向他看去,见他眼中放shè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正紧盯着她,心中一怕,猛然把手向后一缩。杨毅也没注意,竟被她挣脱了出去。小翠用的力大,挣脱后控制不住双手,直向下拍去,猛地觉得自己拍在一个硬棍子上。她神sè慌乱,低身问道:“你来劝架,怎么腰里还带着棍子。”

    杨毅被她这用力一拍,疼痛难忍,心中的yu望也跟着烟消云散。他怕被小翠看出来异样,强忍着疼痛笑道:“我怕自己力弱,劝不开二人,因此才带了棍子来。”

    小翠将信将疑,离开他两步站定。

    此时,屋内床板惊天动地地大响了一阵,忽地又声息皆无。小翠掩口惊呼道:“完了,出人命了不成?”说着便要冲进去,杨毅连忙制止了她,让她再等等。

    过了片刻,忽听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死鬼,你真要捅死我不成?”

    范林居沉声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要捅你几遭,看你还敢给我脸sè。”

    夫人娇声道:“奴家不敢了,还望官人饶命。”说完又嗤嗤娇笑声不断。

    又过了片刻,便听见里面传出范林居的鼾声。

    小翠听到此处,急道:“这可怎么办?馆主以后每天晚上都来捅夫人,我看夫人迟早会被捅死。”

    杨毅见好戏结束,说道:“以后我不管了,幸好今天晚上没事。小翠姑娘,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安歇吧。”

    小翠忧愁满脸。杨毅心想,看来这小丫头今晚是睡不着了,她始终都担心,夫人以后会被捅死。

    第二ri,杨毅起床后不久,有人来传话,说馆主急着找他,有事议事。杨毅说了声知道了,转身回到屋中。

    传话的人也是医馆的弟子,他见杨毅回到了屋中,颇为诧异。馆主范林居为人严厉,找弟子过去,大多是找去训话,可从未听说要和弟子商议事情。而这个杨毅,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一名,馆主找他能有何事?馆主相招,所有弟子,无不诚惶诚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暂时放下,飞奔前去,生怕耽误了馆主的事。可这杨毅倒好,不但不快些前去,反而回到了屋中,也不知搞些什么名堂。

    那弟子在院中等候,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杨毅如此耽搁时间,馆主该爆发一种怎样的雷霆咆哮。

    杨毅知道,范林居叫他,是为了要那后续治疗的药物。至于他为何如此心急,想是他昨晚chun风一度之后,尝到个中滋味,更加按捺不住了。

    杨毅其实在昨天就把药抓好,本来直接把药交给范林居,告诉他煎药及服用方法也就是了,他不怕范林居窃了他的方子,这方子中的药都是他根据病情搭配的,随着范林居病体渐愈,三天之后,方中的几味药要全部更换。更为关键的是,这方子最主要的还在几味药的剂量,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具药效。试想范林居又如何窃得去。

    此次范林居如此心急地叫他,他偏不叫他如愿。杨毅回到房中,生起火来,将一个沙煲置于火上。

    再说那弟子,左等杨毅也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等得实在不耐烦,推门走进房中去看。才一推开门,便闻见好大的一股药味儿,再一看杨毅,正慢条斯理地煎着药。那弟子登时傻了,这杨毅可太不像话了,馆主急着叫他,他却煎起了药。

    那弟子道:“杨毅,咱们赶紧走吧,馆主急着叫你呢。”说完心想:你这么久也不去,馆主怪罪你倒没什么,就怕捎带着连我也怪罪上了,说我办事不利,我岂不倒霉。

    杨毅闭着眼养神,慢慢说道:“不急,火候还未到。”

    他不急,那弟子却不能不急。“杨毅,还是馆主的事要紧,这药回来之后再煎也就是了。”

    杨毅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那弟子催促了几次,杨毅并不理他,那弟子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也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杨毅睁开眼,站起身来,熄了火,将药汁倒入一个瓦罐中,提在手里,对那弟子道:“走吧。”

    那弟子早等得心急如焚,二话不说,抬腿便走,出了院子之后,更加行走如飞。

    杨毅在后面喊道:“我说师弟啊,你慢点儿,你走的这样急,我这药洒出不少啊。”

    那弟子恨不得一下子飞过去才好,听杨毅如此说,只得又放慢脚步,跟着杨毅不紧不慢地走,心里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好不容易捱到内院,那弟子一眼见到范林居背负双手,正在院子门口缓缓踱步。果然如他所料,馆主一定是等的急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把杨毅落在后头,到了范林居面前,恭恭敬敬说道:“馆主。”

    范林居满脸寒霜,沉声问道:“怎么才回来?让你办些事,也办得如此拖沓,还能干什么?”

    那弟子满脸惊慌,说道:“馆主,是杨毅,迟迟不肯来,跟我没有关系。”

    范林居重重哼了一声,脸sè十分难看,显然极不满意。那弟子诚惶诚恐,看来这次馆主是发火了。

    片刻后,杨毅面上带着笑容,手里提着药罐,走了过来。那弟子不禁后退了几步,免得馆主的雷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只见范林居一动不动地盯着杨毅瞧看,越是不动,怒火一旦爆发出来,越是凌厉。那弟子忍不住浑身打个冷战,他实在想象不出,接下来会是一番怎样惨烈的场面。

    忽地,他听见范林居“呵呵”地笑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去听,没错,范林居的确是笑了,不见怒吼,不见暴怒,是笑了,听声音似乎还笑得很欢愉。

    范林居笑了两声,说道:“杨毅啊,你来了。那个饭还没吃吧,正巧你师母做了些好吃的,咱们这就过去吃点儿。”

    那弟子完全听傻了。范林居一向严厉,哪曾这样亲切过,就是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没见他这么好脸sè,那杨毅来得晚了,他更是提也没提。

    范林居说完,便带领杨毅向内宅走去,他转过头来,对那弟子道:“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那弟子转身走了,满腹委屈,这同样是做人,人家入内吃饭,自己却悄无声息地回去,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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