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道:“还没品尝过你的手艺呢,倒是给我瞧瞧啊,是不是像小黑说得那么好!”

    微微有些尴尬,张羌同样拿起一只红酥手,道:“都送来了,不吃可就浪费啦!”说话时便要送入口中。

    伸手拦住张羌,慕容雪道:“我们血一门之人,吃喝之前必定细细检查一番,你也太大意了!”拿出一根银针,便插向张羌手中肉块上。

    张羌笑了笑,道:“小心是没错,不过在这张家之内,应该不会有人下毒害我们吧!”

    慕容雪从盘中挑出一颗红sè之物,道:“我们血一门擅长下毒,最爱向这种调料中下药了,容易掩盖毒药气味颜sè,几乎没人能发现的。”

    听闻慕容雪张口闭口都是“我们血一门”,张羌道:“看你挺在意血一门的,此番竟为了我得罪宗门,我好生愧疚!”

    慕容雪道:“血一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用毒偷袭,暗杀劫掠,无所不用其极。正因为此,才被其他势力敌视的。宗门收养我长大chéng rén,我替宗门杀人赚钱,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扯平了。”

    伸手拔出肉块上的银针,慕容雪续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你十年没回来了,一切都要重新认识才好。”看了看银针,慕容雪脸sè连变,最终把银针递给张羌。

    张羌见银针上都是紫红sè,疑道:“据我说知,若是食物有毒的话,银针会变成黑sè啊。这紫红之sè倒是第一次见到,代表什么呢?”

    慕容雪道:“代表这是血一门特有毒药,鬼神笑。这种毒药味道和食物调料一般,入口都是鲜味,一旦进入体内,都变成剧烈无比的毒药。即便是你三叔这种练气有成的仙师,也决计抵抗不了的!”

    张羌脸sè大变,道:“照这么说,张家已经被血一门控制了?”

    慕容雪道:“有这种可能xing。不过却不像血一门的行事风格。”知道张羌在意自己的想法,慕容雪有意将口边的“我血一门”说成“血一门”,然后续道:“血一门做事,决不会和当地势力联合,向来都是门内弟子亲自出手的。”

    想到家族可能已经落入被人视为蛇蝎的血一门手中,张羌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道:“虽然我自幼就被驱除出家,但现在三叔和母亲都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出事!”

    慕容雪思量片刻,从小黑手上将红酥手抢来丢掉,说道:“我们去看看你三叔有没有事,这鬼神笑是专门用来对付仙师的。若是他没中毒,咱们拿下张浩质问一番便知。”

    张羌点头同意,带上慕容雪和小黑奔了出去,刚出门便看到守在外面的老管家,疑道:“你不是侍奉三老爷去了么,为何还在这里?”

    老管家脸sè连变,最终笑吟吟地说:“老爷是担心你们有什么需要,特意让老奴在此侍奉的。”

    慕容雪低声道:“是张浩派他来监视我们的,看样子是想要对付张田了。”

    张羌心中隐隐有此猜测,听到慕容雪说出来,心中焦急,喝了一声:“真是可恶!”整个人便冲向老管家,双拳挥向他心口处。老管家见张羌年纪轻轻,原本没放在心上,可此时觉得劲风扑面,被压迫得气息不畅,知道遇上高手,心中惊骇莫名。情势危急之下,双掌一凝,全力推出,正好迎向张羌双拳。

    砰砰两声巨响,老管家连退数丈才勉强卸去劲力,张羌身形不不动,两人高下立分。

    “真不愧是三老爷的弟子,果然厉害!”老管家脸sè变幻不定,最终抱拳说道。

    慕容雪拍了拍手,道:“一名管家便有这等身手,算是不错了。不过刚才他只用了五分力,若是你想阻拦我们,便见识下他全部实力吧!”

    老管家yin着脸道:“这毕竟是张家地盘,两位这般也太横了吧!”

    张羌开口说:“我找师傅有要事,万一耽搁了,你负不起责任吧?”

    老管家道:“老爷交代过,谁也不能打扰他和三老爷喝酒,老奴也是没办法!”

    慕容雪说:“再晚你师傅就有麻烦了,我们一起出手!”说话时便手持一柄短剑攻了上去。老管家见她直接出手,不留余地,加上张羌这名高手,心中生了惧意,一咬牙,转身便逃了出去,留下一句话:“你们这般无理,等着老爷的怒火吧!”

    张羌道:“说不定这毒真不是张浩下的,或许是血一门的人悄悄混了进来呢?”想到张田可能随时中毒,大步冲出,直奔张浩的住宅奔去。

    强行制住两名守护奴仆,张羌却发现宅子中空空如也,哪有张浩和张田的影子?一怒之下,抓起一名奴仆的衣领,如同提起小鸡一般,喝道:“张浩将我师父带到哪里去了?”

    那老奴唯唯诺诺,兢兢战战地说:“三老爷说要先见大太太,老爷无奈,便带他去了。”

    “要见到妈妈了么?”一想到母亲对自己的种种疼爱,张羌心中怒火全消,只是原地沉静不语。慕容雪知道他的心事,劝道:“咱们也过去见见吧,我也很想见见伯母呢!”

    张羌循着记忆,直接回到幼时居住的宅子,见门口连守卫的仆人都没有,心中奇怪,推门一看,更是背后凉气直冒。原来整个院落落叶满地,到处都积着灰尘,显然是很久都没人打扫过了。

    慕容雪道:“别担心,就算张浩成了家主,也不敢对付前任家主夫人的!”

    觉得慕容雪说得有理,张羌怀着忐忑心境来到母亲居住的屋子,伸手想要推门,却觉得手上颤抖不已,显是内心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屋内忽然传出说话之声,张羌一听便是二叔张浩的声音:“老三,我知道你没家主之位没兴趣,可我实在不能冒险,你别怪我!”

    连忙蹑手蹑脚到窗边湿了个洞,张羌朝里一看,只见张田满脸黑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双手下垂,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张翠趴在桌上不动,显是中毒昏迷过去了。

    心中担心张田的伤势,张羌正要冲进去救人,却被慕容雪拉着,指着里面问:“旁边那位是伯母么?”

    张羌心中一惊,先前只顺着小孔,没见到母亲的影子,此时顺着慕容雪开的小孔看去,果然有一名中年妇人呆呆地坐在一边,怀抱了一个布娃娃,头发散乱。

    “妈妈!”张羌低语道:“一定是张浩干的,竟然让我妈妈变成这般样子!”想到张田中了血一门的毒药,问道:“雪儿,将解药给我。”

    听到张羌亲密地称自己为“雪儿”,慕容雪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觉得背叛血一门也算值了。看了看屋内情势,慕容雪道:“血一门下毒杀人,又怎会带解药?”

    张羌一愣,他听闻慕容雪认出毒药时便以为她有解毒之法,此时才明白自己想当然了,便道:“那怎么办?难道就没办法解毒了么?”

    慕容雪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门内长老说过,魔龙族神血乃是百毒克星,你张家也是魔龙传承,或许能靠血脉之力抵抗一二。”

    张羌却着急了,在雪山下时,张田曾和他解释过此时,说他自己不过是生有灵根而已,并未继承到家传神龙血脉,当下说道:“三叔说过,他并无神龙血脉,你看他神sè萎靡,显然是抵抗不住了!”

    慕容雪一脸奇怪地打量张羌许久,道:“我听说张家代代都会有一名血脉继承者,你三叔他们一代血脉继承者不是他?那看来是你父亲继承了龙族血脉了!”

    张羌摇头说:“这些我不知道,离开家族时尚且年幼,所知有限。”

    慕容雪笑道:“若你父亲继承龙血,便表示你有很大可能同样继承龙血,嘿嘿,难怪你双拳力道如此强横!”忽地想起张羌双拳击在自己胸前,登时羞得脸上红霞烂漫。

    张羌只担心三叔处境,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雪的异样,问道:“那只能试试看了,你帮我拦住张浩,我让三叔饮下我的血液,看看有没有效果。若真是不行的话,我就送她到黑龙宗,那里是修仙宗门,总是能治好三叔的伤。”

    慕容雪心想:“若是你的血救不活张田的伤,他便活不到一ri,又如何能回到黑龙宗治病?”不想让张羌心中难过,口中什么都没说,悄然来到门口,手中握紧银sè短剑。

    张羌双掌一推,门板轰地飞了进去,身形一闪便来到张田身边。张浩突见异变,五指成爪,便要先控制出张田,却见寒光一闪,一柄锋利匕首挡住自己双爪,一名俏丽女子冷笑地盯着他,正是慕容雪。

    并指成剑,轻轻在手腕一挥,张羌拿起一只瓷碗别接住鲜血,足足接了大半碗,才递给张田:“师父,你饮下我的血,或许能解毒!”

    “真气外放?”挥剑指放血,张浩惊骇地叫道,指着张羌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然后盯着张田,道:“这不是你的弟子么?练气士怎么会将武道修炼到真气外放的最高境界?”

    张田同样心中惊讶无比,看着碗中鲜血,叹道:“若你是我张家之人,这鲜血或有那么一线机会为我解毒,可惜你却不是……”

    听到张浩大声叫嚷,张羌的母亲惊慌失措,抱着怀中布娃娃安慰道:“羌儿乖,羌儿不怕!”目光放在张羌身上后却怎么也移不开,喃喃道:“羌儿,羌儿……”伸手便想要拥抱张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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