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开车送晚秋回到庄园的时候,暮南已经立在房子外打转了,看见钟文的车,急忙迎了过去。

    “喂,你喝酒了,好好怎么喝成这样?”暮南问着,扶着晚秋从车里钻了出来。阵土阵弟。

    “一点点。”晚秋说着,暮南不予理会,朝钟文看了去,钟文看了看晚秋道:“你不用紧张,就她自己喝而已,我没有。”钟文说着。

    暮南点了点头道:“你不知道,这女的喝醉酒认知能力太差。”暮南说道,朝晚秋看了看。

    钟文不禁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暮南闻声抱起了晚秋回了房子。

    “不至于吧,早上说话是严重了点,你也没必要借酒浇愁,还让前夫陪着吧。”暮南说着,晚秋却定定的看着暮南,脑子里想的全是报告的事,不禁落了泪。

    回到房间,暮南才发现晚秋居然哭了,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连忙道歉。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我错了,我说话太重了点。”暮南将晚秋放在床边连连念道,抹了抹晚秋脸上的泪。

    “我就是想为你生个儿子,为什么不可以。”晚秋哭着念道,一把抱住了暮南。

    暮南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晚秋的后背,还没说话,晚秋便突然松开了暮南,朝暮南吻了过去,将他扑倒在了床上,随手挥舞着解开了暮南的衣服。

    “暮南,我们不分开好不好……”晚秋口不择言的言道,自顾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暮南觉得吃惊,看着晚秋哭成了泪人,伏在自己身上,容不得自己做任何反抗,脑子里便浮现起第一次见晚秋的情景。

    也是喝成这个样子,也是这样野蛮的把自己按倒在床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心甘情愿的,这次,晚秋没有认错人。

    好好的,怎么会分开呢,后天就是婚礼了。

    暮南脑子里迅速窜出这样一句话,下一刻,便情不自禁的翻身将晚秋压在了身下,吻着她的唇,紧紧环着她的身体,倾尽自己的一切,爱她!

    他想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无论发生任何事。

    可是这个答案,暮南没来得及用语言的方式郑重其事的告诉晚秋。

    第二天天一亮,暮南便寻不到晚秋的踪影了。

    一如往昔般一样,起床,梳洗,换衣服,等暮南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晴姐和佣人已经将早餐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晚秋呢?”暮南问着,坐在了餐桌旁,晴姐顿时一愣看了看卧室道:“不在房间里吗,她好像没有出去过。”

    晴姐说着,暮南拿着杯子的手顿时荡在了空中,脑子里迅速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喝的酩酊大醉,被钟文送了回来,又莫名其妙的说了奇奇怪怪的话。

    “你去问问看,是不是和妈出去了?”暮南说着,可心里却觉得不安,急忙回了卧室。

    再回到卧室,暮南一眼便注意到了柜子上的皮箱,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朝衣帽间而去,所有晚秋这段时间常穿的衣服都不见了。

    暮南只觉得心里异常不安,匆忙拨通了晚秋的电话,可手机却关了机。

    “暮南……”陈冉喊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和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门卫刚刚送来了,说晚秋五点多就走了。”陈冉说着,暮南顿时大惊,急忙打开了信。

    “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不想继续走下去了,也不要找我,我不想见你,一个星期后,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短短的几个字,让暮南傻了脸,一张脸变得惨白,脑子嗡嗡乱响,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晕眩。

    陈冉从暮南手里夺过信的时候,暮南霍的反应过来,惶恐的打开了牛皮纸袋。

    一份离婚协议,声明暮南依然拥有温氏的继承权,除了拥有之前的百分之五十的产业,依然继续管理公司。

    名字已经签好了,包括日期,只留下了暮南签字的地方。

    昨天她还在自己耳边说永远不要分开,昨天她还躺在她怀里,紧紧吻着他,昨天她还倾注了所有爱意,让他坚信这个女人对他的深爱。

    可是为什么转瞬间就要和他分开,和他离婚。

    暮南胡乱的想着,思绪乱飞。

    “这是怎么回事?”陈冉慌张的念着,江华闻声也冲了进来,夺过陈冉手里的留信,朝暮南看了过去。

    “你们两个搞什么,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江华对着暮南高声喝道,这一声将暮南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看着江华,看着陈冉,暮南不住的摇头,对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浑然不知。

    “晚秋去哪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华怒气冲冲的喊着,暮南蓦然无语,从屋里冲了出去。

    旧房子,暮色阳光,公司,那条河,那个宾馆,所有晚秋可能会去的地方,暮南都去了,最后去的是钟文家。

    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楼上的钟文,看见暮南,急忙从楼上迎了下来。

    “晚秋呢?”暮南脱口喊道,钟文顿时一愣,不解的问道:“昨天不是把她送回去了?”

    钟文话音刚落,暮南便一把揪住了钟文的衣襟,怒目相对道:“昨天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晚秋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喝成那样,今天又不见了。”暮南喝道,钟文顿时反应过来,拉开了暮南的手。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把她从酒吧送回家里这么简单,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钟文说道,暮南看着钟文坚定的面容,一把推开了他,冲进了钟文家里,将钟家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搜索了一遍,然后失望之极的下了楼。

    “我说过了,她不在这。”钟文念着,暮南看着钟文,头也不回的出了钟家,刚要上车离开,钟文便追了上来叫住了他。

    “晚秋或许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没等你厌倦她,她就厌倦你了呢?”钟文脱口道,暮南心里咯噔一下,对着钟文,一拳挥了过去喝道:“不可能。”

    暮南丢下一句话,便钻进了车里,绝尘而去。

    立在原地的钟文,抹了抹嘴角的血,急忙把电话拨给了晚秋,可是一样是关机。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和他想象的也不一样。

    他以为就算晚秋离家出走,也一定会来找自己的,现在却失踪了,钟文想着,回了家里,换了衣服,换了鞋,便加入了寻找晚秋的队伍中去。

    凤凰山墓地,晚秋拖着行李箱,冲着温家安的墓碑恭恭敬敬的鞠了几个躬,红了眼眶。

    “爷爷,也许这个婚礼,您等不到了,不过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办到,我已经决定了,等和暮南离了婚,我就和两个妈回美国,并且完成你的遗愿,我希望我离开之后,他们可以平静的生活,就像当初我从未出现一样的生活。”

    晚秋低声喃喃道,眼泪不住的掉下来,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晚秋的抽咽声更重了。

    她记得,暮南曾说过,这戒指戴上了就不准摘下来了。

    而今,即便有再多的不舍,这象征婚姻的戒指也该舍去了。

    晚秋想着,狠心将戒指从手上脱了下来,在手心里攥了很久,轻轻的放在了温家安的墓碑前,拖着行李下了山。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舍得,可是不舍得的又何至于这个戒指,她的爱情,她的爱人,她的婚姻,都在一瞬间,刹那间,荡然无存。

    晚秋坐上出租车,下山的时候,暮南的车刚巧上山,也许是太着急,太慌张,迫切的想要找到晚秋,暮南轻易的错过了与自己擦肩的晚秋,任凭那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