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情,陈清是记忆犹新的,但是薇安却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陈清下楼的时候,她看见薇安就跟一个初恋时的小女生一样,眷恋地瞧着沫晨风,抬手帮他整理领带,沫晨风也跟没事儿的人一样,他看薇安的目光除了宠爱还有一丝丝依赖。

    他们就是一对经历许许多多终于苦尽甘来的眷侣,可是,这样的幸福是建立在陈清的痛苦之上的。

    也许搬回来是一个错误,他们每一个眼神,每一句都能够刺痛她的心,沫晨风瞧着她依旧穿着牛仔裤,问道:“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穿裙子?不是让你穿裙子吗?陈清比较喜欢穿裙子。”

    是,陈清觉得穿那长长的裙子很舒服很飘逸也很优雅,风中裙摆飘摇,若隐若现能够看见她洁白的脚腕,可是现在她不敢了,她必须用裤子将腿盖得严严实实的,就算穿那种礼服,也必须是拖尾的,是在晚上,是那种灯光并不算明媚的场合里,但是,谁会穿着拖尾裙上班呢?何况沫晨风要让她穿的裙子,也是那种露腿的裙子。东投讨圾。

    “你不也西装革领的包裹得严严实实吗?”陈清回嘴道,沫晨风说:“你跟我比?我总不能穿个背心去上班吧!”

    陈清问薇安说道:“昨天晚上你没事儿吧,把我给吓坏了。”

    薇安纳闷道:“什么事儿?”沫晨风连忙掐断话题说:“吃早饭吧,今天不是说,要跟林致逸一起开会,讨论珠宝展的事情吗?”

    “不去了,早上起来感觉有点儿头痛,想在家休息,反正,现在珍珠港的事情都是林致逸说了算,我去或者不去都没有什么影响?”

    “那要不要去看医生?”沫晨风关怀的说道。

    “不用了,肯定是前段时间太忙了。”薇安拒绝道,她将目光投向了陈清,道:“就是一个人有点儿无聊,要不你在家陪我吧!”

    “我?”陈清指着自己惊讶道,我陪你干什么?

    “没问题,正好可以教教她怎么学着陈清的喜爱穿衣打扮。”不等陈清回答,沫晨风就抢话了。

    薇安点了点头,问道:“晨风,你真的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陈家的人?”

    “当然,等我拿着澎湖岛珍珠养殖场的数据时,再告诉他们。”他们的对话很甜蜜,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清就坐在这里,曾经他们三人也一起吃过饭,但是场景不是这样的,此时的陈清才略略地感受到,当薇安看着她跟沫晨风并肩坐在一起,而她却只能坐在对面时的感觉,那种感觉肯定是糟糕透了。

    饭后,沫晨风去公司了,薇安吩咐人把大厅内的窗帘都拉开,八|九的晨阳是最好的,整个客厅全部都是交织相错的阳光,她目送着沫晨风离去的背影,好像浑身都绽放着笑意。

    “他已经走远了……”看着沫晨风的车逐渐地远去,陈清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可是就在此时,薇安似乎立刻就变了一个人,一个迎面而来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陈清的脸上,打得她满眼都是星星,被打得措手不及,身子都险些站不住了。

    “这点小伎俩也敢跟我玩?”薇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那颗纽扣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笑道:“谢谢你这个蠢货,如果不是这颗纽扣我还不敢确定你就是陈清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前一秒薇安还是温柔可人的小猫咪,那么沫晨风一转身她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大老虎。

    “你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为什么陈清活着的时候,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而要死了之后才会出现呢?”薇安凶神恶煞地朝陈清走了过去,她边说边笑,笑得人直发麻。

    “薇安,你想做什么呢?”陈清练练退后,不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有要对自己做什么,昨夜的那一幕已经足够她受到惊吓了,她不会……。

    陈清心中有些畏惧,她怎么能够跟这个女人单独相处在一起呢?她可是个危险人物,她连忙拿出手机来想要拨电话,但是一时却不知道该拨给谁?

    “清儿,你以为我会怕吗?不、我不会,沫晨风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老天都不能抢走,你算个什么东西?”薇安指着陈清骂道,但是她并没有陈清想象的那样激动。

    瞬间她好像恢复了正常,她朝陈清道:“我、我刚刚没有吓着你吧!”

    陈清这才稍微放松了些,问道:“你、你怎么啦?”

    “没事儿,只是想到抢走我心爱的男人的女人,我心里很不舒服,而这个女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敌意了吧?”薇安恢复了正常,陈清想着,难道她真的有精神上的病吗?比如人格分裂症?

    “心爱的男人?”陈清疑惑道,这是什么样的爱?为了得到一些物质可以让沫晨风陪着别的女人恩爱?这算是爱情吗?

    “晨风说他都告诉你了,我们才是一对,一直都是一对,直到他跟陈清结婚的那一刻,我们才彻底的断了,不然晨风怎么可能跟我说要分手的话,虽然我不辞而别,他很生我的气,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回到他的身边,他肯定不会怪我的,就是因为陈清……这一切都变了。”

    如此说来,还是我对不起你们了,的确,我是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但是比起你特意地来接近我,妄想利用我,以及联手将我骗到海边,亲手将我推到海里,这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们不是朋友吗?”陈清疑惑地问道。

    “是!也许,老天爷就是为了惩罚我,所以才让她嫁给了我心爱的男人,幸亏她死掉了,不然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薇安感叹了一句。

    “那么如果她没有死呢?”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怎么做?她在心中问自己,也许我会跟沫晨风离婚,也许我会坚强起来,也许我不会再幻想着做什么贤妻良母,而是会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工作上,我会设计出好多好多的珠宝来。

    然后你们就可以重归于好了,可是、可是你们不甘心,你们还想要窃夺我的一切,包括陈家的一切。

    沫晨风,你知道吗?束缚你的是你的贪欲,不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