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都是自己人,朕便叫你一声幽凝,不再叫什么皇后娘娘了,來,咱们先共饮此杯,朕先干为敬,”

    说着他一仰头,一饮而尽,索天漓早将端木幽凝怀有身孕的消息告诉了索铭泽,因此她杯中装着的只是温热的清水,

    当下几人边吃边谈,相谈甚欢,而索天沅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面前的酒宴上,她越想越觉得方才学的几招妙趣无穷,简直比满桌佳肴还要有味道,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将手中的筷子当作了长剑,不知不觉地比划起來,

    端木幽凝正好坐在她的对面,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失笑,在索天漓耳边低声说道:“你瞧,你妹妹还是个武痴,”

    索天漓见状也忍不住挑了挑唇,低声回应:“看不出,还真学的有模有样,”

    索天沅哪里顾得上理会别人的议论,越比划越是兴奋难耐,动作幅度渐渐大了起來,很快引起了索铭泽的注意,不过不等他开口阻止,便见索天沅腾地站了起來,冲着独孤洌兴奋地大叫:“啊,我知道了,师父,这招应该是这样的,來,我耍给你看……”

    话未说完,她一下子反应过來这里是什么场合,顿时满脸讪讪然地坐了回去,嘿嘿地笑着:“沒事,沒事,你们继续吃,吃……”

    众人虽然都被她的样子逗乐,但对索铭泽而言,更多的却是不解:“天沅,你方才说什么,师父,你何时拜了师父,”

    此时此刻这个话題显然不适宜继续,索天漓早已含笑开口:“父皇别听天沅胡说,她不过是看着李大哥身手卓绝,跟着瞎比划罢了,”

    索铭泽虽然不太赞成索天沅整日打打杀杀,但习武本身也可以强身健体,何况端木幽凝逗留几日便会离开,此事根本无伤大雅,也就跟着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李护卫,朕这丫头就是喜欢这般胡闹,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独孤洌忙起身含笑拱了拱手:“在下不敢,公主赤子之心,在下倒是觉得她颇有皇上之风,”

    这一句话将索铭泽捧得身心舒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李护卫可别夸奖她了,朕的女儿朕了解,哪里当得起如此赞誉,李护卫快快请坐,”

    索天沅眼珠一转,趁着此时龙颜大悦,撒娇一般说道:“父皇,师父的武功真的好得很嘛,反正他很快就要走了,儿臣跟他学习几招好不好,如果将來有人欺负儿臣,儿臣也可以狠狠地教训他,”

    索铭泽点了点头,含笑开口:“只要李护卫不嫌你烦,朕才懒得管你呢,不过就凭你这股子笨劲儿,恐怕也学不了几招,将來若真的有人欺负你,恐怕还得朕帮你教训他,”

    索天沅早已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看着她因为喜悦而越发娇俏的容颜,索铭泽不由微微笑了笑,既然只是点个头便能令她如此开心,之前何必多次阻拦呢,女孩子是不宜打打杀杀,那就当是强身健体了,

    酒宴之后,众人各自回房歇息,不过第二天一早索天沅便兴冲冲地提着宝剑來找独孤洌,说是要在独孤洌走之前尽可能地多学一些功夫,

    难得收到如此肯下功夫的徒弟,独孤洌也乐此不疲,每日尽心尽力地传授武功,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七八天,

    每每看到索天沅一有工夫便比比划划地练个不停,索铭泽和冷秋波总是彼此相视一笑,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之前要她学习女红,她唉声叹气,兴致缺缺,学了许久还不会拿针,可是如今一提起剑來便如此生龙活虎,像模像样了,

    正因为如此,索天沅进步神速,身为她的师父,独孤洌也觉得脸上有光,得意万分,索天漓也说过好几次,自从开始学武,索天沅这丫头再也不四处捣蛋了,更不像以前那样将整座皇宫闹得鸡飞狗跳,这才真的是好事一桩,

    而唯一对这件事极度不满的,正是冷瑞君,

    诚如索天漓所说,他一直对索天沅有意,觉得他跟索天沅从小青梅竹马,皇后又是他的亲姑姑,他们表兄妹将來缔结良缘简直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这一点根本不用多说,

    因此虽然后來索天沅被接回了宫中,他仍然隔三差五地就跑到宫中來看望,而索天沅每次都与他玩得十分愉快,他还一直暗喜,觉得索天沅已经离不开他,正盘算着何时提醒皇后替他们两人把这好事给办了,

    可是自从那天在宫中看到独孤洌,虽然沒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跟索天沅之间有什么,冷瑞君却仍然隐隐感到了一股不安,仿佛危机正在渐渐逼近,

    绝不允许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越发一天一趟地往宫中跑,只是为了确定索天沅还是他的,

    然而让他失望加恼怒的是,每次跑到索天沅的寝宫,侍女的回答都是公主正跟着师父习武,沒空招呼他,让他自己玩,玩够了就回家,

    恼怒之下,他也曾数次想要去独孤洌面前把索天沅抢回來,可是索天沅居然命人守在练武场的门口,说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越发让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日一早,他又急匆匆地入了宫,发现情形依然与之前完全一样,咬了咬牙,他立刻跑到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姑姑,您可要给侄儿做主啊,”

    冷秋波吃了一惊接着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有话起來说,”

    冷瑞君站起身,满脸担心加伤心:“姑姑,您还不知道吗,现在表妹整天跟那个李护卫混在一起,侄儿都已经很多天见不到她了,”

    冷秋波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不许胡说,什么叫混在一起,天沅只是跟李护卫习武而已,”

    “哎呀,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冷瑞君越发急得连连跺脚,“姑姑您不知道,现在表妹和李护卫只要一进入练武场,立刻就会封锁入口,任何人不得入内,谁知道他们在里面……”

    冷秋波目光一冷,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在唾沫星乱飞的冷瑞君不由吓了一跳,后面的话立刻咽了回去:“姑姑……”

    冷秋波移开目光,淡淡地笑了笑:“瑞君,你太多虑了,天沅会封锁入口不假,但在练武场内有数名侍卫和宫女陪同,你以为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还是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应该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会那么轻易的就让她跟一个生人独处,”

    虽然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惹得冷秋波不高兴了,但听到这些,冷瑞君还是忍不住大喜:“原來如此,那的确是侄儿多虑了,侄儿是一心为了表妹好,还请姑姑恕罪,

    冷秋波依然淡淡地笑着:“你关心天沅本宫知道,不会怪罪,不过方才这种话以后绝对不可再提及,一旦传了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于天沅的名声有损,”

    冷瑞君立刻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侄儿知道,侄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冷秋波点了点头,不再做声,冷瑞君却在不停地思索,该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提醒姑姑,挑个好日子把索天沅嫁给他呢,

    看他只顾发呆,冷秋波反倒觉得有些奇怪:“瑞君,你还有事吗,”

    冷瑞君吓了一跳,忙摇了摇头:“沒事,那侄儿就告退了,”

    冷秋波点头,他便转身退了出來,一边走一边暗中咬牙,看來此事还得让他的父母出面,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表妹娶回家,以免夜长梦多,

    几天之后,冷秋波正在宫中歇息,便有侍女來报,说兵部尚书冷秋池的夫人蒋氏求见,冷秋池夫妇正是冷瑞君的父母,也是冷秋波的兄嫂,

    得到许可,蒋氏袅袅婷婷地走了进來,上前见礼:“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冷秋波含笑点头:“大嫂不必客气,快过來坐吧,”

    蒋氏谢恩起身,上前落座,冷秋波已接着问道:“不知大嫂今日前來,所为何事,”

    蒋氏掏出手绢沾了沾唇角,笑容可掬:“好多日不见,十分想念,臣妇是來看望皇后娘娘的,另外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请示皇后娘娘,”

    冷秋波点头:“大嫂不必客气,尽管直言,”

    蒋氏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显然是在思索该从何处开始说起,片刻后才含笑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瑞君这孩子这一阵子茶饭不思,心神不定,眼看着渐渐消瘦下去,臣妇急得要命,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却不肯说,这不就在方才,臣妇好问歹问,他才终于说了实话,原來是思念过度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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