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茹雪撅起了嘴,不满地说道:“云哥哥,你既然已经到这里來了,就不要再管皇后的事了,我陪你聊聊别的不好吗,”

    也知道她如今变得有多么不可理喻,东陵孤云干脆转身面对着甄擎宇:“侯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擎宇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原來皇上还还不知道吗,皇后娘娘不曾不曾告诉皇上,”

    “不曾,”东陵孤云摇了摇头,“方才朕一直呆在御书房,忙完一些事情便直接从御书房过來了,还沒有回天凤宫,”

    怪不得,如此看來,皇后的确是有心隐瞒此事,只可惜该告状的沒有到皇上面前告状,倒是自家人把这件事捅了出去,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见他迟迟不开口,东陵孤云已经猜到事情只怕十分严重,早已眉头一皱淡淡地说道:“侯爷认为能够瞒过朕吗,如果是,侯爷可以不说,”

    他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甄擎宇与乔莲影已经双双跪倒在地,甄擎宇更是连连叩头:“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不过请皇上念在茹雪遭遇可怜的份上,能够饶她一命,一切罪责臣愿意承担,”

    “还有臣妇,”乔莲影同样不停地叩头,哭得泪流满面吗,“是臣妇沒有看好茹雪,她才会闯下这样的大祸,而且皇上也知道茹雪的神智已经……请皇上处死我们夫妇二人,饶她一命吧,”

    东陵孤云见状倒是吃了一惊,立刻开口:“侯爷夫人快快请起,有什么话慢慢说,”

    “不,臣不敢,”甄擎宇摇了摇头,“茹雪胆大包天,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行刺皇后,这是死罪,臣愿意一死,只请皇上饶甄茹雪一命,”

    纠缠半天,最重要的一句话终于出现,东陵孤云立刻目光一寒:“你说什么,行刺皇后,什么时候的事,皇后伤势如何,为何朕半点消息都不曾得到,”

    此言一出,夫妇二人心下更是懊悔不已,叫苦不迭,果然皇后并不曾打算将此事告诉皇上,如果不是他们心虚,居然主动说出了事实,岂不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果然,坏事是做不得的,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听说皇上驾到就以为他是來将他们拿下问罪的,这才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招供了,完全不需要人家逼供,

    叹了口气,甄擎宇低头说道:“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皇上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不过茹雪行刺皇后,这总是大罪,臣愿意一死,只请皇上放过茹雪,”

    “臣妇也愿意一死,”乔莲影立刻跟着叩头,“请皇上念在与茹雪的一点情分上,饶茹雪一命,当然臣妇知道她这妃子是做不得了,恳请皇上去了她的妃子名分,将她废为庶人,臣妇感激不尽,”

    “不,我不要,”谁知不等她话音落地,甄茹雪突然尖声大叫了起來,“我不要废为庶人,我要做云哥哥的妃子,我要,”

    “茹雪,你还不闭嘴,”甄擎宇立刻一声厉叱,“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妄图做什么妃子,皇上肯饶你一命,是皇上宅心仁厚,即便你难逃一死,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你还乱说什么,”

    见东陵孤云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竟然有真的把她废为庶人的意思,甄茹雪才真的急了,扑过來抓着他的手连连摇晃:“云哥哥,你不会那样做的是不是,云哥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是想帮你除了那个妖女,免得你将來后悔莫及,你相信我,她真的会妖法,她会害死你的,”

    “朕看不出來,”东陵孤云再度甩脱了她,淡淡地说着,“一直以來你都在强调皇后会害人,会害朕,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朕都只看得到她在尽心尽力地救人,包括你,而真正举起刀子会害人的是谁,“

    甄茹雪愣了一下,继而恼羞成怒地尖叫着:“是,我是要杀她,可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吗,云哥哥,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却无动于衷,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朕才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东陵孤云终于被激怒,厉声反问,”你口口声声把一切都算在幽凝头上,朕倒想问问你,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害死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小产那是意外,不是任何人的责任,你到底与端木幽凝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要这样污蔑她,伤害她,,”

    这话说的无疑太重了些,甄茹雪根本就接受不了,当下震惊得连连后退:“云哥哥,你、你居然用这样的话说我,你……”

    看到她摇摇欲坠,并且似乎要呕吐的样子,乔莲影慌乱不已,生怕她又要吐血,立刻不顾一切地跳起來过去扶住了她:“茹雪,茹雪你不要激动,先冷静下來,沒事的沒事的,皇上,你也知道茹雪的情况,她是受不得刺激的,万一再吐血可就糟了,还请皇上念在她有病在身的份上,千万不要再刺激她,”

    东陵孤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淡淡地说道:“夫人,朕并不是想刺激她,只是她若继续如此执迷不悟,到头來害的还会是她自己,还有,她有病在身并不是她可以肆意轻慢甚至行刺皇后的理由,朕要先去看一看皇后的伤势再做定夺,请侯爷和夫人暂时好好照顾她吧,”

    说完他跑袖一甩转身而去,缓过一口气的甄茹雪却早已忍不住尖声大叫了起來:“云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废我为庶人,我要做你的妃子,云哥哥你听到沒有,你给我回來,”

    “茹雪,别叫了,”乔莲影咬了咬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看不出來吗,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他废你为庶人,只要能够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别再多说听到沒有,”

    “不,我不要做庶人,”甄茹雪一把拉下她的手,哆哆嗦嗦地说着,“我宁愿死也不要做庶人,我就算死了也要做云哥哥的妃子,也要做云哥哥的鬼,娘你听到沒有,我不要,”

    愣愣的看着她满脸疯狂的样子,再想一想东陵孤云还不知究竟会如何处置他们,乔莲影只觉得万念俱灰双眼一闭,悲惨地哭了起來:“造孽呀……”

    可是还不等她这一声完全哭出來,甄茹雪突然一把抓住她问道:“娘,刚才云哥哥说皇后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救人包括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就不吃她开的药了吗,她不会又给我开药了吧,”

    乔莲影吓了一跳,后半截哭声顿时咽了回去,呛得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用力摇着头说道:“当然沒有,你想到哪里去了,皇上是说之前皇后曾经为你开过药而已,”

    甄茹雪皱眉:“真的沒有,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宁愿死也不会吃她开的药的,她要再给我开药,我就一头碰死,娘,你说究竟有沒有,”

    乔莲影冷静下來,更是连连摇头:“当然沒有啦,娘已经说过了,再说有沒有你还不知道吗,这几天你可曾吃过药,”

    甄茹雪立刻放心地点了点头:“沒有就好,总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该报的仇我一定要报,”

    乔莲影看着她,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再这样下去,我会比她疯的得更彻底,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叹了口气,她接着开口,“皇上说去看看皇后的伤势再做定夺,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灭我们满门,”

    “等等看,我想不至于,”甄擎宇反倒稍稍镇定了些,“你也听到了,皇后根本沒打算将此事告诉皇上,是我们做贼心虚,自己说了出來,也就是说皇后沒打算追究茹雪的责任,说不定就算皇上有将我们拿下问罪的意思,皇后也会而阻拦的,”

    乔莲影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其实要不是那个布娃娃和甄茹雪产下的那个畸形胎那么相似,乔莲影真的不觉得端木幽凝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但这件事若说只是巧合,又委实令人难以相信,实在是……

    离开甄茹雪的寝宫,东陵孤云展动身形往天凤宫急奔而去,虽然他知道依甄茹雪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对端木幽凝造成太大的伤害,甄擎宇也已经证实她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但是亲眼看到之前,他自然不可能放心,

    “皇上驾到,,”

    端木幽凝刚刚小睡片刻醒來,因为宫中存有上好的金创药,肩头的伤口倒是并不如何疼痛了,只不过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乏力,

    听到通传,她忙在湘南的搀扶下下了床,同时低声叮嘱:“方才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听到沒有,”

    湘南不平地撅了撅嘴:“哦,知道了,”

    紧跟着,东陵孤云一步跨了进來,二人忙上前见礼:“参见皇上,”

    快起來,东陵孤云立刻伸手搀扶,眉头紧皱:“你有伤在身,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

    端木幽凝刚刚起身,一听此言不由一愣:“皇上,臣妾……”

    “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朕就不知道了吗,”东陵孤云虽然沉着脸,却小心地扶着她过來落座,看到她的样子,他便知道的确沒什么大碍,否则哪有功夫废话,

    端木幽凝察言观色,也看出他是真的知道了实情,立刻回头看向湘南:“湘南,你本宫是怎么叮嘱你的,不是不让你多嘴打扰皇上吗,”

    “奴婢沒有,”湘南委屈地摇头,“虽然奴婢是替您不平,可是真的不曾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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