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孤云这才露出一丝微笑与端木幽凝一起躬身施礼接着退了出來走远了些他突然一声冷笑:“你猜他会不会挑黄道吉日给我们”

    端木幽凝笑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过挑出來的吉日用不用得到那可就两说了”

    东凌孤云点头:“我倒是很好奇他会用什么法子阻止我们成亲免得清吟上人的预言应验”

    端木幽凝抿唇什么也沒说想知道很简单拭目以待就是了

    接下來几日都过得十分平静而且不出意外的东陵洛曦很快便派人将选好的吉日送到了湛王府征询东凌孤云的意见看到他居然将日子选在了三个月后东凌孤云无声冷笑表示沒有意见

    等他将内侍打发出去薛镜月才突然幽幽地开口:“孤云哥哥你终于还是要成亲了……”

    东凌孤云抬头看她一眼她立刻心中一跳强笑着说道:“孤云哥哥你别误会我可以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总算……总算对你倾心一场难免有些难过”

    东凌孤云的目光略略缓和甚至微微笑了笑:“镜月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惜只是知道而已你也别再执着”

    薛镜月暗中咬了咬牙乖巧地点头:“是我知道了孤云哥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更不会惹你不开心”

    东凌孤云笑了笑什么也沒说

    大婚日期既定湛王府顿时变得热闹起來开始筹备各项事宜一切都井然有序然而就在这日一早王府中的炊烟刚刚升起之时陡然听到门口传來一阵震天的喧哗:

    “快快快包围湛王府”

    “快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通通通”

    “开门开门快开门”

    喧哗声一起肖展飞立刻警觉飞身过去打开了府门看着门外全副武装的左威卫大将军大将军梁浩祥他眉头一皱:“梁将军你这是……”

    梁浩祥一贯鼻孔朝天此时却还算有礼:“肖护卫湛王可在”

    “在”肖展飞点头“只是不知将军如此大张旗鼓所为何事”

    梁浩祥晃了晃脑袋:“这个不便细说肖护卫请让开本将军要找湛王”

    说着他一把推开肖展飞就要往里闯肖展飞目光一沉刷的伸出了手:“梁将军……”

    “展飞退下”淡淡的声音响起东凌孤云已缓步而來目光一转之间风华绝代“梁浩祥你找本王何事”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扑面而來梁浩祥顿时觉得自己仿佛矮了半截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谦和:“湛王恕罪并非属下有意冒犯只是皇上有令命属下将湛王押……请入宫中有事相询”

    东凌孤云眉头微皱:“既然只请本王一人为何还要派兵包围湛王府”

    梁浩祥颇感为难:“这是皇上的意思属下不敢违抗还请湛王不要为难属下不过属下保证只要湛王乖乖……那个入宫属下绝不会伤害湛王府任何一人”

    明白了是以湛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相威胁断了他的退路

    东凌孤云点头:“好本王就走这一趟不过你给本王听好:若是府中任何一人少了一根头发本王为你是问”

    梁浩祥一哆嗦东凌孤云已飘然而去他不由擦了把冷汗由衷地祈祷以后与湛王有关的差事不要再派他前來

    一路进了皇宫被告知前往御书房见驾刚一进门东凌孤云便感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东陵晨阳、欧阳逍以及兵部尚书段明正都站在一旁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奇怪

    还未上前见礼东陵洛曦突然砰的一拍桌子:“云儿你可知罪”

    东凌孤云皱了皱眉却是面不改色:“儿臣不知所犯何罪请父皇明示”

    “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东陵洛曦的脸色越发阴沉怒声责问“云儿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枉朕还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你怎能步风儿的后尘”

    东凌孤云心念电转依然满脸无辜:“儿臣还是不懂父皇的意思这几日儿臣一直在忙大婚之事哪里大逆不道了”

    “好好看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东陵洛曦冷笑连连陡然提高了声音“段明正把人带进來”

    段明正躬身答应不多时命两名侍卫架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來那男子虽然看不出伤在哪里但却面色惨白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看到他东陵孤云眸中光芒一闪:这不是专门负责为皇帝缝制龙袍的关启海吗此人手艺精湛所制龙袍精美无比一向很得皇室重用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东陵洛曦早已挥手阻止关启海的跪拜并吩咐赐座侍卫将他放在椅子上转身退了下去失去支撑关启海直接瘫软辛苦地喘息着

    冷冷地看了东陵孤云一眼东陵洛曦问道:“云儿你可认识此人”

    “是”东陵孤云点头“为父皇缝制龙袍的关启海父皇的意思是……”

    东陵洛曦冷笑:“关启海你來说”

    “臣……遵旨”关启海喘息几口艰难地说着“七日……七日前的夜里臣正准备就寝房中突然多了两个黑衣蒙面人臣刚要大叫救命其中一人对着臣一挥手臣便昏了过去”

    虚弱之下他不得不暂时停了下來直到重新积聚起力量才接着说道:“当臣醒來之时发现正躺在一个山洞里洞内只点着一根蜡烛光线十分昏暗臣挣扎着起身旁边已过來一个蒙面人说要臣帮点小忙等事情一完他立刻放臣回家臣便问他帮什么忙只见他居然、居然拿出了一件尚未完工的龙袍”

    想起当时的情景关启海似乎还心有余悸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恐惧东陵洛曦咳嗽一声说道:“不必害怕只管说朕保证沒有人敢伤害你”

    “是多谢皇上”关启海感激地点头尽力令自己平静下來“那蒙面人说他们的龙袍已经快要完工可是有个地方却怎么都弄不好听说臣手艺精湛因此才请臣去帮忙只要臣帮他们把最后一点做完便可以回家了”

    “臣当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私制龙袍可是死罪呀这些人肯定图谋不轨否则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于是臣自然摇头拒绝那蒙面人便冷笑说不做也可以他一剑结果了臣再去找旁人帮忙”

    “臣当时便想臣一死事小但这些人定然还要继续找人帮他们缝制龙袍万一龙袍一完工他们便谋朝篡位岂不是糟天下之大糕了于是臣假意应允暗中想着伺机逃走好回來向皇上通风报信”

    “那蒙面人见臣答应便将龙袍交给臣又点了几根烛火让臣立刻开工他则将另外两名同伴叫了进來一起监视臣臣只好一边缝制一边拼命想着脱身的法子却始终无计可施”

    “那件龙袍本就只剩最后一点臣很快便做完了要求他们放臣回家可此时那蒙面人却狞笑着说臣知道了他们如此大的秘密还指望活着回去说完他一剑刺入了臣的心窝而且连续刺了好几剑臣当场便昏死过去”

    听到此处东陵洛曦突然开口:“那人既然在你心窝连刺好几剑你便沒有生还的可能为何侥幸逃得一命”

    关启海勉强笑了笑喘息着说道:“回皇上这就是天意了是天意让臣活着回來揭穿他们的阴谋:因为臣天生异于常人心脏是长在右边的那蒙面人不知此事刺在了臣的左胸便以为臣必死无疑了”

    东陵洛曦有意无意地瞥了东陵孤云一眼:“原來如此后來呢”

    关启海接着开口:“不知昏迷了多久臣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震终于稍稍恢复了些意识便眯着眼悄悄一打量才知道是被人扔在了乱风岗那两个蒙面人不知臣已醒來边走边嘀咕其中一人说就扔在此处吧野狼野狗很快便会把他吃光另一人说嗯王爷就要大婚咱们本就忙得要命还摊上这差事第一个人又说快回去复命顺便将龙袍交给王爷验看……因为臣的伤势实在太重听到此处便再度昏了过去”

    东陵孤云终于了然:说來说去这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如今皇室之中要大婚的王爷只有他一人也就是说是他图谋不轨私制龙袍

    东陵洛曦又看他一眼冷意更甚:“后來你又是如何逃回來的”

    关启海叹了口气:“回皇上:臣再次醒來是因为手臂上的剧痛睁眼一看才发现有一只野狼正在撕咬臣的手臂见臣醒來那野狼吃惊不小掉头逃走了臣不敢耽搁这才拼命赶了回來向皇上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