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女孩双眼一亮,在灯火的辉映下发出喜悦的光芒,低落的情绪顿然飞扬起來,“可是,姐姐不松口,皇上喜欢又能怎样呢,”下一刻,窦婳姒却高兴不起來了,

    “如果既成事实,俪妃又能怎样,”

    贵妃榻上的华贵女人轻言漫语一声,却如一阵轻风,吹开了女孩心中的迷雾,为茫然的女孩指出了一条通往梦想成真的路,

    “娘娘,民女明白了,”

    她呼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立马飞到男人身边,

    “急什么,坐下,”哼,皇上的榻是那么好爬的吗,这么沒脑子,难怪输给姐姐,月碧落心里鄙薄着,面上却亲切如故:“皇上现在正带着人找你呢,让他们先找着吧,”

    窦婳姒激动得声音发颤:“皇上真的在找民女吗,皇上心中果然是有民女的,为什么还要等呢,皇上若是找烦了,会不会不找了呢,”

    蠢货,越容易找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月碧落暗自摇头,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自己真懒得看她那张酷似贱人的脸,

    “皇上现在越着急,待会找到你时越激动呀,”她噗哧一声笑了起來,

    正是这个理呢,窦婳姒感激地看向她,这才是自己的好姐姐呢,哪像那个亲姐姐,生怕自己分了她的宠,抢了她的地位,

    ……

    “皇上,那边好像有团人影,”

    玄寂离带着护卫从东往西一路搜索,均沒找到人,最后决定上山,行至半山腰时,有人突然指着前方叫了起來,

    他一看,好像是有一团人影,当即带着人赶了过去,

    “婳姒,是你吗,”到了跟前,他示意护卫举起火把,一团黑影扑了上來,“皇上,您怎么才來,姒儿好怕,”

    终于找到了,玄寂离如释重负,他可是答应了某人带她回去的,

    “好啦,别怕,”他安抚地拍了拍怀中人的背,不免责备道:“你也是,怎么跑到这里來了,知道你姐姐有多着急吗,”

    她才不会着急呢,说不定巴不得我死,

    想归这么想,窦婳姒却将心思掩藏好,哭诉道:“姒儿只是想出來散散心,也不知道怎么便上了山,结果迷了路,好黑,好冷,”

    事实是,月碧落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叫人悄悄将她送到这儿,然后安排人将皇上引向这里,

    “你呀,也太任性了,”

    玄寂离的口气软了下來,解下丝绒披风披在她身上,“好啦,朕带你下山,”

    “唔,,”

    刚迈开步子,她身子一歪,“皇上,民女走不动了,”

    原是他疏忽了,想她走了一路,纵算铁打的人也早已浑身无力了,可是总不能抱着她下山吧,

    见他面现为难地沉吟,她真想提醒他:这附近有座房子,可以去那歇息一晚啊,可是她不能说,否则会引起他的怀疑,,皇后月碧落早已计算好了,就看老天帮不帮她了,

    “这样吧,朕记得附近有座房子,不如去那歇息一晚上,天亮了再下山,”

    太好了,她的心欢呼起來,却不敢流露分毫,只乖觉地点点头:“民女听皇上的,”

    “李莲成,速派人下山通知俪妃,就说人找到了,明早下山,”他吩咐一声,便带着女人前行,

    半山腰的这座房子本是供皇室成员登山累了的时候歇息的,非但不简陋,里面的装饰可是华丽得紧,也有宫人们打扫照应,

    当皇帝带着女人现身的时候,宫人们除了稍感意外,很快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來,

    “皇上,这里好漂亮,”窦婳姒原本以为只是个简陋的供人歇脚的地方,沒想到奢华一点也不比娘娘们住的地方差,高兴地转了一个圈,轻纱飞舞出动人的弧度,

    玄寂离盯着她的脚,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问:“怎么,你不累了,”

    糟糕,一得意便忘了形,

    不过不要紧,她也不打算装下去了,

    窦婳姒轻盈地转到他面前,负手而立,歪着头俏皮地看着他:“如果民女说,民女是故意诳皇上的,皇上会不会生气,”

    女孩浑身放射出逼人的青春气息,说不吸引人那是骗人的,

    “不会生气,但会重罚,”他故意吓唬道,

    女孩一点也不害怕,巧笑倩兮,“民女爱慕皇上,只是想与皇上待在一起,如果这也是罪的话,即便皇上要罚,民女亦无怨无悔,”

    玄寂离倒抽了一口凉气,断沒想到她如此热烈奔放,大胆直白,

    咳咳,

    万花丛中过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他脚步一转,竟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窦婳姒唇角上扬,看得出來,男人是喜欢自己的,这就够了,

    今晚,她一定要成为他的女人,那时候,姐姐,你不认也不成了,

    ……

    玄寂离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的乏意去下大半,正准备就寝,门无声地开了,

    他以为是宫人,视线并未上扬,目及处,一双玉足,脚趾头染了血色丹蔻,赤脚踏在深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步一莲移,宛如莲花盛开在静潭上,

    怔了怔,视线上移,可见裙扬如飞,再往上,大红肚兜包裹了无限风光,眸底,焰芒轻挑,

    “皇上,这样的夜晚,您一个人不寂寞吗,”

    女人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摇曳到他面前,玉臂勾起他的颈子,用红纸上过色的唇在烛火下分外妖娆,眼周,晕了淡淡的粉色,眼尾处更是用胭脂斜挑出长长的眼尾,说不出的魅,

    “你在诱惑我吗,”眸色薄绯,如层林尽染出风华,他的声音慵懒而邪气,

    女孩吃吃地笑,眼尾愈加地挑起,吐息如魅:“如果我说是呢,”

    不能不承认,比之四儿,女孩的美更加张扬,更加恣意,而她的热情对于一个男人來说,也是致命的吸引,

    然,他却轻轻地捉掉她勾在颈子上的玉臂,

    下一刻,华衫轻抖,披在了女孩的身上,顺势掩去了大好的风光,

    “任世间百媚千红,朕,有你姐姐便够了,”男人肃然,淡淡的清冷气质,令她怀疑,方才的魅惑倾城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窦婳姒怔忡当场,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让皇上心心念念,论容貌,我和姐姐一般无二,她除了多读了几本破书外,哪一点比我强,”她一千个不甘心,一万个不甘心,如果当初不逃婚,皇上心中念的人便是自己啊,

    眸光微微沉了沉,他的唇边微漾出迷离的笑意:“或许,如你所说吧,但朕的心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朕也无法解释,”

    “民女不求您爱我,只求让民女成为您的女人,只要能待在您身边,像您其他的妃嫔一样,民女就心满意足了,皇上,”她近乎哀求道,只要男人肯接受她,她就有办法将他的心抢过來,

    他无奈地勾唇:“或许朕是喜欢你的,但终究不是爱,总有一天会厌倦,那时候,你与其他妃嫔一样不过是朕后宫的一朵点缀而已,与其那样,不如彼此欣赏岂不久长,”

    作为一位帝王,这番话绝对是难得的掏心掏肺的一段话,然,窦婳姒不这么看,只知道自己被男人无情地拒绝了,而拒绝她的原因跟姐姐有关,

    “民女不管,民女发誓,这一生除了皇上谁也不嫁,”

    她一跺脚,一咬牙,发下此生唯他不嫁的宏誓跑出了他的屋子,

    此刻,护卫已经将找到二小姐的消息通报给了窦涟漪,提到嗓子眼的心倒是放下了,可另一重担忧却又浮上心头,

    他和她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夜辗转反侧,终于挨到了天亮,女人心中装着事,便早早地起了床,草草梳洗一番,随便用了一点早膳,带着小英子与秀珠出门守候,

    等待是最磨人的,时间过得异样地慢,

    终于,远处出现一队人马,隐约可见前面两骑并行,后面远远地跟着一队护卫,窦涟漪神情一振,总算是回來了,

    她奔跑着迎了上去,玄寂离远远地看见了,“别跑,小心摔倒,”鞭子一扬,正要快马加鞭,旁边的一匹马突然嘶吼着冲了出去,

    “啊,它疯了,我要掉下來了,帮帮我……”马上的人儿吓得尖叫连连,谁也不可能察觉到她的眼睛密切地关注着迎面奔过來身影,双腿夹紧马肚子,控制着它的方向,

    玄寂离追出去的同时,大喊一声:“护住俪妃,”

    听到这一声,窦婳姒心中恨意丛生,他的心里只有姐姐,最后的一丝理智抽走,手中的银针狠狠地刺进了马身,深扎进皮下,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马儿痛鸣着,前蹄高高扬起,对准正好奔跑过來的女人踩了下去,

    窦涟漪,去死吧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窦涟漪一下子跌倒在地,马蹄凌空踏了下來,

    啊,我的孩子,她绝望地闭上双眸,

    嘶,

    但听得马儿怒嘶一声,接着小英子与秀珠大呼小叫地扑了上來:“娘娘,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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