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在她耳畔一字字说出语声中充满怨毒

    “你知道吗他可是第一个发现我并沒有死的人在得知这一点后他立刻就日夜兼程的赶來了只可惜因为秦川先替他解了毒的缘故他还是來晚了”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老实说我这一生中从來都沒有这样落魄但是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心情甚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比我更痛苦”

    听着他的话语李长歌沒有任何反应周身的颤抖已经平静下來身体都被束缚现在的她根本沒有能力做任何事除了等待

    墙角的蜡烛已燃烧至尽头最后摇晃了一下终于熄灭密室内重新归于黑暗而南宫昀似乎也将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在黑暗中等待了多久长歌的意识已经逐渐趋于模糊时耳边终于传來了异样的声响

    和之前在睡梦中听到的动静一样那声音并非是发生在旁边的而是经由埋藏的铜管传过來的因而听上去有些失真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出那是姬少重的声音

    只不过他的声音沒有了从前的冷静如今的他不论是步伐还是语调中都充满了焦急

    无论如何询问宫女侍卫都是枉然她这间寝殿从來都不许人随便出入的更何况这一次是她主动奔入密室而南宫昀又替他在上面布置了一番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姬少重还未问出个头绪秦川已猝然发难:“这就是你和家主商议的结果吗把皇位送给废太子然后假死逃离”随着他的语声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摔到了地上昭示着他愤怒的心情

    “不错这确实是我们之前约定过的但现在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她根本不在这里一定是出了事”

    “恐怕做这场戏只是为了给我看吧姬少重”秦川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紧接着声音变得嘈杂起來中间还夹杂着一众宫人的惊呼似乎是秦川和姬少重两个人动起了手

    置身于黑暗中她看不清南宫昀的脸却依旧朝着他的方向怒目而视直到眼底已然变得火辣酸涩也不肯罢休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或许他想达到的就是这个目的让原本关系已然缓和的秦川和姬少重再次站到对立面上

    利用她的失踪南宫昀可以做出更多文章來在听到秦川的反应后她突然明白他为何沒有在自己立下的遗诏上动手脚了

    有了那份遗诏秦川和李琰之间的成见就会更深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秦川为了阻挠李琰登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來而南宫昀会做些什么也很明显他一定会设法让李琰知道此事或者是利用金玉公主或者是利用其它隐藏在暗处的人总之他一定会达成自己的预谋

    上面的打斗声停止了陆青的声音加入了进來:“你们在做什么公主呢”下一刻她的声音陡然多了惊慌“公子你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惊呼长歌陡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然而这样做只是让束缚愈发深入皮肉而已

    南宫昀抓住她的衣领强迫她起身不顾她的反抗硬生生地将她拖入了离开的地道中

    “戏已经听得差不多了以姬少重的聪明他迟早会想到來密室里看一看可是怎样呢”他伸手自她发间扯下了发带丢在地上“他能找到的只有一些不会说话的死物而已你说他会不会自责至死呢”

    李长歌明白他的险恶用心他是在利用人的心理弱点刺激姬少重和秦川倘若这里沒有任何线索他们一无所获只会把精力继续集中到寻找她的下落上和寻找她这件事相比如今的分歧太过渺小他们迟早要携手合作

    但是倘若在密室中找到了她被劫持的痕迹后他们或许会互相指责对方质问当天为何沒有立刻下來寻找反而是留在上面互相争吵

    论起计谋來这世上能胜过南宫昀的人实在太少若不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对他的个性很有了解也不可能有赢他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正好是对她的讽刺最终她还是落到了这个被自己所厌恶的人手中不是吗命运总是这样在让她看到希望的曙光时又让无边的黑暗降临

    她终于明白南宫昀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有多么残忍了她和姬少重之间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注定要擦肩而过此生或许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了更让她揪心的是原本以为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又被南宫昀轻而易举地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唐国将要陷入怎样的混乱之中……

    身边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的存在就是要让天下大乱

    如果说刚才在密室中李长歌还抱有想要逃离的想法的话现在被迫在黑暗的甬道中行走的她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想要杀了南宫昀想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想让他堕入地狱永不轮回

    这个目的比一切更重要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南宫昀一路带着她出了地道在几个鬼祟宫人的掩护下藏身在水车的水箱中离开了皇宫由始至终李长歌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对于她的这个变化南宫昀也觉得有些诧异因此在坐上驶往京城外的马车时他忍不住讥讽道:“怎么刚才经过宫门的时候连求救的想法都沒有了”他冷笑一声“真看不出來你也会有听天由命的时候”

    长歌口中的布条已经被拿了出來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南宫昀一眼便向后靠在了板壁上闭目养神

    两人一路无话然而临近城门的时候他还是起身拿起了布条就在他的手接近她脸颊的瞬间李长歌忽然睁开眼睛冷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南宫昀眸光一黯脸色越发阴郁起來却还是沒有受她所激堵住了她的口沒有让她说出更多的嘲讽之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