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踉跄后退一步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昀会如此放心地给她远远超出分量的毒药了因为知道就算她有毒药在手也不可能研制出解药來

    见此情景陆青已忍不住哭了出來:“那公子他该怎么办……”

    长歌的目光亦十分凝重半晌她却忽然朗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说话时她眸光坚定双拳紧握与其说是在安慰陆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哪怕是要她亲自去苗疆哪怕是要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要找出一个能救他的法子出來那杯酒他可是从她手中接过去的一想到自己又害了他一次她就心痛如绞此生还会有机会弥补她自己犯下的错吗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一定能做到的从前的她一直在依赖着他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既然能改变属于自己的命运也一定能改变他的她发誓一定要做到

    她转身离开却正好撞上了南宫昀

    “怎么你是在监视我吗”她抢先开口话语中有着浓浓的火药味

    南宫昀眨了眨眼睛:“如果说关心和监视的效果差不多的话那么我承认这一点”他忽然换了这种油腔滑调的态度來对待她实在是有点怪异

    长歌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昀越过她的肩膀向她身后看了一下显然是看明白了他们之前在做什么这才徐徐道:“我可以救他”

    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在面前炸了个霹雳一样让李长歌猛然抬起了眼睛

    “你说什么”她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语气却十分急切泄露了自己的心情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凡是牵涉到姬少重的事情已经足以让她心慌意乱南宫昀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再做掩饰也是枉然

    “你有解药”她狐疑问道南宫昀的话本來可信度就不高更何况刚才那个验毒师已经信誓旦旦地说了此毒无解那人并非是皇宫中人而是秦川的部下所以她对他的话毫不怀疑但南宫昀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心底却忍不住生出一丝希望來

    毕竟毒药是从他那里得來的或许……

    但她的眸底很快便袭上了警惕:“你会有那么好心”

    南宫昀沒有否认:“以我和他的交情自然是恨不能让他下地狱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个世上”言辞之间像是掺杂了锋利的刀刃一般比此刻透骨的寒风还要让人震颤可见他对于姬少重的愤恨已经积累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他话锋一转“在有相当代价的前提下我还是会选择救他”

    果然南宫昀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他所做的任何事都要求相应的甚至是超出的回报又怎会对她例外更何况要救的人还是他恨之入骨的那个

    “你想要怎样的代价”长歌冷冷发问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他是要皇位甚至于是她的性命她都可以先答应下來只要能救姬少重无论什么事她都会答应

    仿佛是在怀疑她这样的决心南宫昀并沒有爽快说出自己的条件而是试探道:“你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冷笑一声:“你所能想象出的这世上所能有的任何代价都可以”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南宫昀一时间怔住脸上的神情几度变换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闭上眼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他原來对你……已经到了这样重要的程度”

    “是”她扬眉道“所以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出來”

    “好”他睁开眼睛注视着她一字字道:“我要你嫁给我”

    并不是沒有想过他会借此机会要挟她然而在听到他的这个要求后长歌还是愕然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嫁给我”他简短重复目光灼热如火焰但在她看來却像是疯狂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怎么可能嫁给他在两人曾有过前世的宿仇后哪怕一开始是为了报仇的念头回到京城的她也从未想过要用嫁给他的方法來实现目的

    南宫昀轻蔑地重复了她刚才说过的话:“我所能想象出的这世上所能有的任何代价”

    长歌握紧了拳头:“除了这个之外”

    “这是唯一的条件”他亦针锋相对地回应道语气和她的一般坚定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一句话:“既然谈不拢那么交易便取消掉南宫昀我恨你入骨绝对不可能嫁给你”她转身要走不想再和这个疯子在一起多待一秒钟

    他真是疯了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说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遂了他的愿的前世曾经有那样一个时期她曾视嫁他为妻为人生最美丽的梦想而那个时候也是她最接近于梦想的时候

    唯一的契机一旦错过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南宫昀在她身后扬声道:“那么你就只能看着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了大后天就是月圆之夜希望你能愉快地享受这个过程”

    长歌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终是沒有回头她甚至绝望地在想就算她救不了他在她做完所有要做的事后她也会去另外一个世界陪他生而为人就注定要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沒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南宫昀眼底陡然掠过一丝阴影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踏前一步出声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了接下來的几个字“随时有效”

    对此李长歌沒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匆匆走开了

    在她离开后不久南宫昀身旁多了另外一个人影深灰色的道袍几乎与逐渐降临的夜色融为一体

    “大人这样做……”他出言犹豫似有劝诫之意

    但南宫昀威严地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想说的话:“我心意已定”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那道人在原地叹息一声最后只低声道:“冤孽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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