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的回答很干脆,我心想不管是不是恶作剧,也不管究竟这背后是谁,总之这件事和我无关,凭什么别人给我一个套,我就得伸长脖子往里钻啊?

    接着屋子里剩下的只有沉默,我和孙明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孙明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把你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掏出手机递给孙明,自己依旧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虽然嘴上说不去,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百度搜索 孙明接过手机,皱着眉找到那几张照片,他看着照片,眼神从淡定,变成了一丝惊恐,他一面看着手机,一面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他抓得有些疼,抬起头差异地望着他,不明就里地说道:“你轻点!”

    “你手指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孙明望着我左手小拇指上的伤口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真的没有注意这个小小的,如同月牙般的伤口,因为这伤口是在太小,根本没感觉到疼。我回忆了一下,恐怕是早晨去二大伯家偷拍照片的时候,从信封中拿遗嘱,不小心被信封刮破的,因为当时神经太紧张,根本没有注意。

    “可能是拍遗嘱的时候,被外面的信封刮伤的!”我淡淡地说道。

    而孙明接着把手机放在我的眼前,然后把照片放大了几倍说道:“你看……”

    随着照片被放大,一个清晰的血指印出现在那张遗嘱上,我看了看小指上的刮痕,和遗嘱上的痕迹正好吻合,想必一定是我那时候不注意按上去的。

    “这怎么了?”我不解的望着孙明说道。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上面竟然是父亲的电话。我知道父亲工作一直很忙,因此他极少主动给我打电话,我示意孙明闭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明月,你早晨做了什么?”刚刚接通电话,父亲就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一时之间竟然将我问愣了,我略微沉吟一下,父亲那边又开始数落道:“你究竟做什么惹得你二大伯那么不高兴?”

    “爸,我没做什么啊?”我一面回应,一面思索着,难道我偷拍遗嘱的事情被二大伯发现了?

    “你现在在扎纸店吗?”父亲问道。

    “恩,我在呢!”我诺诺地回答道。

    “你现在赶紧去一趟你二大伯家,我和你的几个叔叔也正在路上,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父亲说完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孙明见我挂断电话疑惑地问道,他刚刚已经听到了父亲在电话里的咆哮。

    “我估计是二大伯发现我偷拍遗嘱的事情了,你赶紧把照片备份一下,然后找人看看上面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要去二大伯家一趟!”我一面说,一面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和孙明一起离开了扎纸店。

    孙明本想送我去二大伯家,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我准备步行过去,也能接着走路的时间想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难道二大伯真的发现我偷拍,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二大伯正在房间里打电话,除非他客厅里藏着摄像头,否则绝不可能发现。但是如果不是偷拍遗嘱这件事,究竟会是什么事呢?我想着已经来到了二大伯的楼下,远远的看见父亲正一面抽着烟,一面焦急地站在门口,见我走过来,立刻将手中的烟掐灭,向我摆了摆手。

    我连忙加速跑了过去,站在父亲面前,父亲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先上楼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我哦了一声,不明就里地跟着父亲走上了楼,一路上我早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而且想好了对策。只是当我二大伯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立刻被屋内那种沉重的气氛感染了,我敏锐的闻到空气里好像流动着一种不安,几个叔叔围坐在茶几上,沉默地抽着烟,神色凝重。

    父亲和二大伯两个人落座之后,屋内瞬间变成了一种十分尴尬的沉默,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沉默不语,我站在一旁,轻轻地搓着手,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二大伯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告诉他吧!”

    我本以为二大伯此时会像父亲刚刚一样咆哮起来,骂我一顿,谁知他平静的语气竟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路上准备的对策全部望在脑后了。

    几个叔叔围坐在茶几前,沉默地点了点头,二大伯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个信封,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那份遗嘱,这份遗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曾经见过,所以印象深刻。

    二大伯没有打开遗嘱,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说道:“明月,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对这份遗嘱那么感兴趣,更不知道你对这份遗嘱究竟做了什么。”

    我一时有些沉不住气,难道我偷拍遗嘱的事情真的被发现了,我下意识地向客厅四周望了望,说不定二大伯真的在这客厅里安装了摄像头,在我偷拍遗嘱的时候,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二大伯没有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自顾自地说道:“你爷爷当时留下这份遗嘱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在场,我们当时都很惊讶,因为这份遗嘱上半部分的字我们认识,而下半部分就像是天书一样,谁也看不明白。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也问过你爷爷,只是他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爷爷当时说什么?”我紧接着问道,这件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继承人!”二大伯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确实有些突兀,我心想说不定那时候爷爷早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三个字。

    二大伯见我也是一脸茫然,然后轻轻摊开那份遗嘱,说道:“开始我们谁也听不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神志不清的话,谁知道当我今早在你走后再检查这份遗嘱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最后那三个字的意思!”

    “啊?”我诧异地张大嘴,看着二大伯,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小心翼翼的翻开那份遗嘱,我的目光也随即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了过去,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可我的思维却根本眉头停滞,难道我在那份遗嘱上遗漏了什么吗?

    随着他手上缓慢的动作,那份遗嘱一点点的楼了出来,然而,当他完全把那份遗嘱摊开之后,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我可以很确定的说,这份遗嘱绝对不是我先前所看见的那份。

    因为我对那份遗嘱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一半是文字,一半是鬼画符,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份遗嘱在下面的那半张鬼画符上面,却出现了文字,而且更让我赶到惊讶的是,在我早晨留下的那块血迹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血指印,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指,那个被划伤的微小伤口,此时竟然在隐隐作痛。

    二大伯将那份遗嘱完全摊开,平放在茶几上,我和几个叔叔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只见遗嘱上半部分的文字没有变化,而下半部分的鬼画符已经完全没了痕迹,取而代之却是“继承人”三个字,而那个红色的血指印正好按在那三个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