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我觉得你说得不妥,”

    “嗯,”容溪慢慢睁开眼睛,放下手臂,“什么不妥,”

    “就是……你说的……刚才说的……”冷亦修的耳垂居然有些红了,在烛光的照射下,有莹润的光泽,

    容溪觉得他这副样子甚是可爱,从來沒有见过他这样,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

    敢情宁王殿下一直在为刚才她所说的那句话而别扭着,

    容溪抿唇一笑,眼睛弯弯如月,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來,宁王殿下,请坐,”

    冷亦修呼了一口气,坐在他的身边,“我觉得……”

    “我觉得……现在讨论那个似乎还太遥远了一些,”容溪打断他的话,她本來想好好的和他谈一下,但是一见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想要大笑,怕自己忍不住损害了他的自尊心,毕竟是观念的不同,要慢慢修正,不能操之过急,

    她的眸子晶亮如星,眼睛里的笑意退去,“今天下午郝连蓓儿來过,她颈上的那个项圈……很是神奇,想必你也知道,”

    “我知道,”冷亦修一听容溪提起这事儿,神色也一正,把刚才的那些暂时放下,“那个项圈,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由色泽和赤金相似的一种矿石做成的,那东西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乃是明宵国东部的宵云山的一种特有矿石,很是少见,价值却不菲,”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听闻当年明宵皇帝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她长得十分貌美,性子也好,不久便有了身孕,明宵皇帝十分高兴,便把一块刚得的矿石让工匠历时八个月的时间打成了一个项圈,只是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项圈,沒有任何的装饰之物,因为不知道婴儿是男是女,想着等到孩子出世再行雕刻,”

    “谁知……”冷亦修看着容溪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继续说下去道:“那妃子生孩子时受了惊吓,导致了难产,生下一位公主,然后调养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去了,她利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在纸样画下了花纹图样,明帝皇帝便派人按照她所绘之图完成了最后的项圈造型,至于……以后为什么会藏着万蛊之王,这就需要再查一查了,”

    最后的结果让容溪心中微微犯起凉意,不禁有些唏嘘,不用说,那位妃子也是郝连蓓儿的生母了,而她的项圈,是她的母亲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原來如此,”容溪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母爱,永远是天下最伟大之爱,”

    冷亦修听出她语气中的忧伤,慢慢握了她的手,温暖着她冰凉的指尖,“好了,切莫伤感了,我不过是给你讲一下那东西的來历,好让你更清楚一些,若是惹得你伤感,那以后这种事我便不会再对你说了,”

    容溪翻了翻眼皮,“我哪里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了,告诉你,我狠辣着呢,不过因为这个故事里的婴孩是我比较喜欢的蓓儿,所以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冷亦修被她的“凌厉”眼波逗得一笑,“是,是,我知道了,”

    他一边揉着她的手指,一边心中微微泛起丝丝的柔软,像是初春里的柳枝抽出了细嫩的芽,他爱重的这个女子,哪里是什么狠辣之人,她不过是最冷静最理智,懂得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被情感所左右,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她心里的那份柔软,在最深处,远比别人的要深得多,要细腻,要温软,

    容溪还在想着刚才的郝连蓓儿的母妃的事而微微的愣神,冷亦修低声问道:“你还沒有告诉我,她的那个项圈,可测出了什么,”

    容溪沉吟了片刻,郑重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即便是测出了什么,也无法证明,就是韦贵妃做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看得出來,她在极力的讨好你,送给我衣服,也是想着讨好你,独处深宫不易,何况她……也沒有自己的儿女,我想,她沒有理由用这种手段來害我,再者,送衣服來的是她的亲近心腹,如果我中了招出了事,她首当其冲,我想她在后宫沉浮多年,也一定有她自己的本事,这种事她应该不会做,”

    容溪字字清晰,句句情浓,她的眉目映在温暖的烛光里,眼睛如温润的明珠,脸上平日里的冷锐淡去,似乎在这一刻,被温暖点亮,她正看着他,目光深深,

    冷亦修心中一暖并一涩,他自然明白,容溪是为了他才说这么多话,她和韦贵妃之间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为她说话,实际上在乎的人是他啊,

    他俯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唇,温暖而甜美,如花如丝,他把这满腔的情意都融进这一个吻里,

    “容溪……”冷亦修的声音低哑,如夜间穿过树梢的风,他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我沒有冲动行事,我也要告诉你,下毒的人,不是她,”

    冷亦修还有很多话沒有说,只化成了一句“明白你的心意,”他明白她的用心,不想让他和韦贵妃闹僵,明白他的担忧,怕自己为此背上不孝之名,懂得她的情深,害怕自己弄丢一份迟來的母子之情,

    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的,韦贵妃在自己年幼的时候疏于照顾自己,后來又想着重新找回那份感情,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声望权势,她逐渐老去,终有一日会在这皇宫中终老,而她,想要自己这个依靠,

    虽然之前她并未给过自己太多的爱,但也沒有像其它的有皇子的妃子那样暗害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她示好,便是意识到了现在的局势和状态,也罢……便护佑着她,如何不好,

    只不过这些话他从未说出口,也沒有谁提起过,如今听容溪这话中的意思,倒是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想了很多,冷亦修心中感动,多年來与韦贵妃之间的那层隔阂,现在也悄然淡去了许多,

    容溪并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只注意听着他的话,略带了惊喜道:“真的,你是怎么查出來的,”

    冷亦修蹭了蹭她的鼻子,低声一笑,“很简单,我去了皇宫,见过了她,问起送衣服的來龙去脉,找到了当时刘嬷嬷送衣服來王府时所坐的马车,在那马车里便找到了线索,”

    “噢,是什么,”容溪一听这个,便立即來了精神,眼睛都在放光,

    “刘嬷嬷说那马车在路上坏过一次,她的头撞到了车壁上,后來便晕了过去,这晕得有些不太正常,我便观察到那车的车顶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如果打开的话,完全可以钻进一个人去,想必是有人出手让马车坏掉,然后又弄晕了刘嬷嬷,乘人不备,便溜到马车中下了毒,”

    “有道理,”容溪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最大,那韦贵妃那边怎么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我送衣服,”

    “也不是无缘无故,她是因为听到两个小宫女的谈话,说其它去看大比的贵妃小姐穿得贵气,她担心你被比下去,所以……”

    容溪叹了一口气,“估计她现在要郁闷的吐血了,本來想着为好的事,想讨个彩的,结果弄成了这样,真是倒霉,”

    冷亦修赞同的点了点头,“除了倒霉之外,这也只能怪她太大意,怎么能让宫女的话牵着走,她也不想想,那些宫女如何知道大比的事,又如何敢在宫中议论,还能让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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