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沒有注意到容秋是什么离开院子的他自斟自饮等到清冷的月光退去东方的朝霞冲破万千云层他才缓步进了回了书房

    一夜无眠

    容秋回到房间冷亦修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來回的在她的心间磨她紧握着双手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涌动着怒气胸膛里像是放进了一把火把她的五脏六腑放在火上烤灼热的温度让她坐立不安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费尽心机把容溪弄走到了最后居然是这样自己不但沒有成功的成为宁王府的王妃现在反而要被他赶出府去

    容秋坐在镜子前十指尖尖如血滴轻轻抚着自己的如花的脸庞烛火映着她眼眸中的狠光闪动容溪啊容溪……你已经被休了沒有想到冷亦修的心中居然还有你你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能入他的心的

    我容秋姿色不逊于你又比你聪明怎么能够输给你

    窗外的月光清冷的铺了满屋如冬日冰凉的水流过容秋的身体她的心却着魔一般的狂热了起來每条血管都跳动着报复的节拍

    冷亦修你竟薄情至此还谈什么深情谈什么爱既然你不肯娶我为妃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容秋抬手轻轻拔下头上一只赤金钗子轻轻的抚着尖细的钗尖良久嘴角露出一抹阴毒的笑意

    次日容秋一早就奔向容府想要找到容溪好好的奚落嘲笑她一番好出出自己心中这口恶气从冷亦修这里受到的气一定要让容溪悉数的吞下去

    她刚刚出了王府的门不久迎面就有几匹快马急驰而來马蹄翻飞踏响在清晨的街道马上那人穿一身珍珠白的衣袍深蓝色的斗蓬在向后翻飞鼓荡如展开的旗

    那人脸色苍白眉眼俊秀却有一股淡淡的疲倦之色他的衣角带着晨露的潮气显然是长途连夜而來

    在容府的轿子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轿帘被他带过的疾风微微拂起里面的那一张脸让他不禁拉住了马缰绳

    “吁……”那人止住了马在原地踏了踏转头问着轿夫道:“敢问轿中坐的可是容府的小姐”

    轿夫愣了下看此人的穿着相貌不凡点了点头却沒有回敢说话

    那人提着马缰绳转到了轿子前挡住了轿子的去路

    “什么事”容秋的声音在轿子里不耐烦的响起“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回小姐有人……拦住了轿子”轿夫小心的回答道

    “在下唐突”那人听到轿子里的声音微愣了一下感觉好像自己认错了人正在骑马离开只见轿帘一挑一个女人的从里面走了出來

    那女人身材穿一身烟紫色绣合欢花的衣袍同色的裙子层层叠叠如花瓣露出脚上一双红色的绣鞋鞋尖她的秀发乌黑梳成了复杂的飞花髻发间赤金的首饰华丽非凡在清晨的阳光里闪着流光

    她的眉眼画得精致只是带了几分戾气阴冷冷的看过來隐约有几分怒气在眸中跳动脸色也沉冷如冰

    这女人……马上的冷亦维端详着刚才在轿帘中匆匆一现眉眼间似乎有些像容溪所以才鬼使神差的问是不是容府的轿子只是这女人细看來却不是而她也是容府的人那么……她是谁

    容秋也打量着马上的冷亦维只觉得这个男人微眯的桃花眼波光闪动如阳光下的碧波潭水似乎一下子就晃进了人的心里他的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病态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容颜俊美一双薄唇轻轻的挑起带着几分笑意

    容秋微怔了一下眉眼间的戾气退去不少盈盈施了一礼道:“不知阁下这是何意为何拦住小女子的轿子”

    冷亦维因为好奇她的身份身子略向前倾了倾轻笑道:“小姐美貌动人自然会引得本王的注意”

    他的自称让容秋的心头一跳本王能够自称为王爷的在这大昭国似乎只有冷亦修和齐王冷亦维难道他是……

    容秋脸上的神情变得温婉如水嘴角翘起得体的笑意眼睛里熠熠生辉“小女子容秋见过齐王殿下”

    “容秋”冷亦维轻轻的笑了起來阳光照在他的眉间苍白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光“你怎么知道本王的名号”

    “齐王殿下的名号谁人不知”容秋一笑眉眼中荡出入骨的妩媚挑起的眉梢如远山“小女子刚刚见过宁王与他自然是识得的您……自然就是齐王殿下了”

    冷亦维的眸子轻轻眯了眯目光如针尖突然一锐但又即刻隐怒意他慢慢直起身子手掌轻轻抚着那只玉把手的马鞭“怎么容小姐从三哥的府中來”

    “不错”容秋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只因……长姐惹怒了宁王被休回家中所以……小女子特來请罪”

    “嗯”冷亦维眉心一跳容溪被休了果然如了她的愿速度还真是快啊……自己不过出了一趟京城去了趟东疆事情居然就出了

    随即他琢磨着容秋的话容溪被休是她自己向皇帝请的旨即便冷亦修恼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容溪敢这么做就代表她已经不在意冷亦修的情绪容家又怎么会让这个容秋出來请什么罪何况……即使是不想和冷亦修缝隙断得过深也轮不到容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啊

    容秋……容秋……冷亦维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看着容秋的脸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些往年旧事

    当然冷亦修好像看上了容家的一位小姐而且痴恋许久后來如愿娶了容府的千金但却传闻那位宁王妃并不得冷亦修的喜欢甚至在大婚之夜给她难堪难道说……

    他的眸光一锐紧接着又含起一丝笑意如冬日的冰凌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冰凉的光随即又滴下温柔的水珠“容小姐真是贤惠不知……可有婚配”

    冷亦维的话轻佻至极休说沒有当街拦着一个女子的道理便是在别人府中也沒有如此问话的道理偏偏容秋听到他的话心尖突突乱跳如撞鹿不知不觉红了耳根一脸的羞涩轻声道:“王爷取笑了小女子……尚未婚配”

    她说着轻轻的施了个礼当真是娇羞温婉只是低垂下的眸子中却闪过狠辣的光冷亦修昨夜冰冷的话和冷漠的表情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如恶梦挥之不去

    “如此甚好”冷亦维点了点头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手一提缰绳马儿嘶叫了一声马蹄声响起嗒嗒的向着远处而去

    容秋有一种被放在半空中的感觉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冷亦维的背影阳光铺在他的身上蓝色的斗蓬飘飘荡荡隐约闪现他珍珠白的衣袍如蓝天中的白云轻荡又如海面上的浪花翻卷带着一丝欢喜和恨意荡进容秋的心里

    欢喜的是刚才冷亦维的话他问……是否婚配又说……如此甚好这是代表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说这种话吧

    恨意是來自冷亦修他真的太无情居然就这样赶自己走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如果……冷亦维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那么自己一定会答应他让冷亦修也尝尝这种滋味

    冷亦维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容秋又钻回轿中向着容府的方向而去

    她到了府中直奔容溪之前住过的院子夹着一股怒火怒气腾腾一路杀过來容溪是容府的嫡长女她的院子自然是府中较好的至少比容秋的那个要好为此她曾经不满意了很久在人前却还要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可现在容溪已经是被休的弃妇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她又凭什么住在这个院子里一定要把她的丑事弄得满府皆知不应该是天下皆知才好让人人都知道容溪被休了这也是刚才她为什么直接告诉冷亦维的原因

    她快步到了院子门口侧耳听了听却异常的安静这让她心中微微诧异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正在干活的丫环婆子吓了一跳见是她急忙行礼见过

    容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问道:“容溪呢”

    丫环婆子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道:“回二小姐的话大小姐并不在啊”

    “不在”容秋一皱眉头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被休了居然还不老实的呆着藏着还跑到哪里去丢人了

    又转念一想难道说……是因为她被休回家母亲把她发落到别的院子里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又问道:“那她去哪了”

    丫环婆子一听愈发觉得奇怪“回二小姐奴婢等人并不曾见到大小姐啊”

    容秋心中疑惑难道容溪一回府就被母亲发落了她也不再多停留急忙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