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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你弄的这是个什么品种?这是猫吗?五斤牛肉都进去了,它们还饿得嗷嗷直叫呢!你到底在哪儿呢?快点回来!”

    “那个……那个……”

    郝强被噩梦吓得心有余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都。

    “小雪,你听我说,喂多少肉无所谓,关键是别叫它们跑了,一定要……”

    他好容易稳住心神,想嘱咐小雪几句,谁知手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略显疲惫的大夫来。

    郝强一见如此,立刻撂下电话,和表弟冲到大夫近前。

    “大夫,我爸他怎么样了?”杨冲焦急询问。

    “你是杨建国的家属?”为首的大夫表情凝重地问了一句,在看到年纪轻轻的杨冲点头之后,又为难般地问,“你家,还有别的家属吗?”

    “有……有二叔,还有三叔……可他们……都没在……”杨冲不知该说什么,眼泪不停掉落。

    “没了,就我们两个!”郝强干脆地说,“大夫,您快告诉我吧,我姑父他到底怎么样了?”

    “唉!”大夫叹了口气,又沉了片刻才道,“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颅内损伤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这么跟你们说吧,就算能保住性命,病人将来苏醒的几率也是为零。而且,以我们现在的技术,也很难确保病人的绝对安全,这期间很有可能引发脑死亡……”

    “爸……”杨冲闻言,整个人都瘫了。

    郝强亦是感觉晴天霹雳一般,万难相信眼前的一切。

    “鉴于病人病情的特殊性,”大夫皱着眉,异常艰难地对杨冲说,“我们建议,最好……放弃治疗!”

    言罢,另一位大夫适时递过来一份放弃治疗的协议书。那意思,是要杨冲签字。

    杨冲哪里敢签,早已茫然呆傻,不敢去接。

    “孩子,如果有一线希望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建议的!”大夫补充道,“你要知道,要想维持植物人的生命,可是一笔非常昂贵的开销!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这就是个无底洞!所以……”

    听到医生这样解释,杨冲终于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协议书。

    “爸……爸……”他一面哭着,一面举起了签字用的碳素笔。

    “慢!”

    突然,一个强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杨冲的动作。

    郝强走上前,一把按住杨冲的手,同时冲医生说:“大夫,我表弟还未成年,他签的字是无效的!我们绝不同意放弃治疗,人——你们必须得救!”

    这……

    大夫皱眉。

    “哥……”杨冲哭着对郝强说,“我们没钱,我爸要成了植物人……”

    “放心,有你哥在!多少钱,我都付得起!”郝强态度坚决。

    “你可能没听懂,你这样做,会叫病人多受无谓的痛苦,何必呢!?”大夫摇头。

    “不!你们错了!”郝强激动地喊道,“只要人在,我们的希望就在!”

    “可是,哥……”

    杨冲还想说些什么,郝强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冲!还记得,我姑姑走的时候,你爸跟咱俩说的什么吗?”郝强双眼湿红,眼泪打转,“你爸说,妈妈虽然走了,但家里还有咱们三个爷们儿!以后,咱们三个爷们儿一定要把这个家撑起来,这才能对得起她!记得吗!?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姑父离开我们,不能让咱们这个家——散了!懂吗!?”

    听到这话,杨冲再也禁受不住,双膝跪地,放声痛哭。

    “大夫!”郝强转而冲大夫恳求,“拜托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我姑父的性命!多少钱我都愿意花,请继续手术吧!”

    两位大夫连连摇头,但还是拿着协议书,退回到了手术室中,继续施救。

    接下来的时间内,郝强与杨冲更是煎熬,俩人无比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全都在揪心地等待着。

    谁知,就在这时,郝强竟没来由地大呼了一声,把杨冲好生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强哥,出什么事了?”杨冲询问。

    “靠!”郝强狠狠扇自己脑袋一巴掌,“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嗯?强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被蚊子咬得中毒了?”杨冲一脸茫然,担心地问,“我去给你喊大夫去吧!?”

    “别动,别动!”郝强将杨冲推开,随即闭上眼睛,好像僧人打坐入定一般,再也不理任何事情。

    整整一分钟后,他这才睁开眼睛,难掩激动地拉住杨冲的手说:

    “表……表弟!你爸——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