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在做什么,”

    冷凝霜忽的一惊,随即板着脸,“你在跟谁说话,我才是主子,别以为仗着王之齐撑腰,就可以对我无礼,”

    ‘书眉’微眯着眼,一步步走向冷凝霜,一把抓过她藏在身后的右手,仔细的翻看,可是却沒有什么异样,眉头不由得紧锁,

    “看够了沒有,”冷凝霜厉声责问,一把将手抽出來,“你不过是个奴才,竟敢对我如此放肆,王之齐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书眉’沉默不语,王之齐闻得这边的动静,赶了过來,“吵什么,”

    “哼,”冷凝霜轻哼,“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奴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连我都敢放肆,你就是这么教她的,”

    王之齐脸色有些僵硬,皱眉看着‘书眉,’随后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连王妃都敢冲撞,还不向王妃认错,”

    ‘书眉’嘴角泛红,隐约可见血丝,见王之齐动怒,立即跪在冷凝霜面前,惶恐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恕罪,”

    冷凝霜并未答话,反而看向琴风,后者立即惶恐的低头,冷笑一声,冷凝霜不看故意做戏的王之齐,往马车方向走去,

    别怪我心狠,不令你们害怕,我如何逃离这苦海,

    “起來吧,”王之齐唤起‘书眉’,“以后,不要再得罪她,她不是那么好惹的,”

    “是,奴婢知道了,只是,奴婢觉得,王妃今日,举止十分奇怪,主子,应该谨慎小心的,”

    王之齐沉吟一会儿,冷凝霜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今日的行为,虽然有些奇怪,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哪怕有一点怪异,也不能忽视,

    “你穿着她的衣服,往润州的东面走,遇到城镇,要尽量露面,”王之齐又指向‘琴风,“你换上我的衣服,跟她一起,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吩咐妥当之后,王之齐便走向马车,掀开轿帘,“王妃,请下车吧,”

    冷凝霜拧眉不解,王之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但她还是依言下车了,“什么事,不是要赶路的吗,”

    “是要赶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走另一条路,王妃,不会有意见的吧,”

    看着王之齐的样子,冷凝霜总觉得他似是察觉了什么,但是,若是他真的怀疑,不会现在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她,想來也只是疑心作祟,

    “自然不会,安全为上,”

    王之齐淡淡的笑,“那便走吧,”

    “好,”

    前往润州的官道上,几匹骏马飞奔而过,扬起滚滚尘土,忽的,其中一匹白马勒住缰绳,停了下來,前方飞黑马也停下來,

    “二弟,为什么忽然停住,”

    骑在马上的楚寒轩,仔细再周围看了看,确认自己闻到的气味真的存在,立即翻身下马,走向一旁的草丛,來回走了几圈,果真在较为偏僻的草丛中,发现了些许粉末,捻起闻了闻,是脂粉,

    “大哥,这是胭脂,”

    楚寒麒皱眉,“脂粉,这荒郊野外的,草丛里如何会出现脂粉,”

    “只有一个解释,凝儿他们來过这儿,或许,这是她故意留下的,给我们引路的,”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往润州城去了,”

    “沒错,我们尽快走吧,”

    为了躲避楚寒麒和楚寒轩,王之齐用一两银子,跟附近的农家换了两套粗布麻衫,改走山路出城,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冷凝霜满脸的不高兴,朝着王之齐大喊,“为什么放着平坦的官道不走,非要走这崎岖的山路,”

    “山路虽然崎岖,但是安全,为了大计,还请王妃多多体谅,”

    冷凝霜本想借着任性的机会,让他改走大路,好让她又机会留下记号,可是王之齐口口声声都是大计,让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就怕他对她起疑心,

    日暮时分,冷凝霜和王之齐终于下了山,坐在山脚下的一处小茶寮休息,

    “我们现在刚出了润州,现在要去哪里,”冷凝霜大口的喝着茶,润湿自己的嗓子,

    “到了地点,你就会知道了,”王之齐仍是不肯松口,告诉冷凝霜目的地,

    “可你总要让我知道,我们离目的地有多远,这样的徒步还要走多久,”

    王之齐深深锁眉,很是不满冷凝霜的娇惯,但是又不好说出口,便只好敷衍着,“不会很远的,若真的远,我也不会选择徒步,拖慢行程,”

    “果真如此才好,”冷凝霜暗自叹息,如今她行踪不定,又多走山路,该如何留下记号呢,想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了,休息完了,我们该上路了,”

    “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

    “西面,我们要在明日赶到棉城,”

    “我们现在这样,可是要离开盛唐,”冷凝霜试探性的问,

    王之齐不语,算是默认了,

    “可是,盛唐这么大,逃走不是办法,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楚寒麒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们的,”

    王之齐皱眉,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若是他一人,逃亡不是难事,偏偏现在多了一个诡计多端的冷凝霜,他还要处处防着她,如何才能加快行程呢,

    “哈哈哈···”身后有人放声大笑,“不愧是先帝口中的女谋士,眼光果然深远,”

    冷凝霜回头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粗壮大汉,肥大的脸上,蓄满络腮胡子,声如洪钟,听他的话音,似是认识她,而且,极有可能是周朝遗将,只是,她实在想不起來,何时见过此人,

    “赵达海,”王之齐诧异起身,“你为何会在此,殿下呢,”

    “我为何不能再这儿,你做事如此婆妈,走了这么久也沒把人带回來,”

    “你知不知道,这里还在楚寒麒的势力范围,你贸贸然现身在此,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还带着殿下一起冒险,”王之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赵达海,

    “哼,是他的势力范围又如何,老子正想找他呢,当年,他个小兔崽子,耍些卑鄙的手段,吞了我大周的江山,老子正愁沒法找他报仇呢,”

    “蛮汉,”王之齐低咒一声,“快说,殿下在哪里,”

    “殿下有阿古守着,能出什么事,男儿家就是要历练的,”赵达海对王之齐的胆小怕事,很是不满,“殿下就在棉城之中,”

    “什么,”王之齐猛然捶了下桌子,“你竟然把殿下放在棉城,你有沒有脑子,棉城离邺城不过区区三百里的路程,你竟敢把他放在那儿,你真以为我们是來游山玩水的吗,”

    “哼,我知道不是,不过有我在此,谁敢伤害殿下,”

    王之齐很是无奈,跟这样的蛮牛说道理,真是对牛弹琴,“别多说,我们马上去棉城,”

    “好,”赵达海虽看不惯王之齐,但在某些时候还是相信他的,遂一行人往棉城方向去,

    润州城

    楚寒麒和楚寒轩一进城,便去了城中最大的胭脂铺,细问之下得知,冷凝霜果然來过,而且买了几盒胭脂,质地便是他们在城外发现的那种,

    “大哥,我们现在,要尽快出城,”

    楚寒麒皱眉,“出了润州,官道分为东西两条,你知道,他们会走哪里吗,”

    “西面,”楚寒轩十分肯定,

    “为什么,”

    “东面的凤翔、华州,人口密集,物阜繁华,看似是很好的藏身之地,只是,越是繁华的地方,守卫越是森严,凝儿不会武功,脚程很慢,去了那些地方,反而会拖累他,而且,他惯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楚寒麒点头,很是赞同,“你说的很对,商州、雍州多山路,藏身到是个不错的去处,而且很容易离开,”

    “沒错,而且,他们才离开润州不久,现在肯定还沒到棉城,我得先他们一步赶到,部署一切,”

    有了赵达海带來的马匹,王之齐他们的脚程快了很多,快马加鞭之后,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赶到了敬启所在地,棉城的迎客客栈,

    一路奔波,冷凝霜甚是疲惫,王之齐本打算带她去见敬启的,可是她说什么也要休息,遂只好让她先去休息,

    推开房门,冷凝霜脸衣裳都未褪,直直倒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闷头大睡,这两日,身心都处在紧绷的状态,而后,又有一场硬战要打,不养精蓄锐,她如何去应对,

    一觉无梦,幽幽醒來之时,朦胧的月光已然透进屋内,射在床帐之上,透着隐约的美丽,

    “醒了,”

    略显稚嫩的男声传來,吓的冷凝霜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身來,床边正坐着一个少年,直直的盯着她看,莫非,这就是周皇子敬启,

    “你······”

    少年淡淡一笑,“一别经年,慧娘娘不认得儿臣了,”

    果然是他,“你是,敬启,”

    “是,”敬启应声,随后起身跪在冷凝霜面前,“儿臣参见慧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冷凝霜掀被下床,扶起敬启,“快起來,这样的大礼,我实在愧受,”

    “慧娘娘言重了,娘娘的苦衷,儿臣明白的,只待大周山河恢复,儿臣定让慧娘娘重享尊崇,”

    “你是个好孩子,”冷凝霜替他将散落的发丝别回耳上,显得特别的慈祥,“你这样小,便让你担负这样的重任,真是······”

    “儿臣是大周的子孙,自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不辜负父皇在天之灵,”

    冷凝霜拉着他坐在一旁的桌边,转移了话題,“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当初,你怎么逃出來的,”

    “儿臣的处境,慧娘娘是知道的,当时,盛唐的军队攻入皇宫,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并未对宫人诸多刁难,儿臣便趁机逃了出來,后來,在城外遇到同样逃难的赵将军,他认得我,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儿臣,直到后來遇到王先生和阿古,”

    敬启虽然说的简单,但冷凝霜也隐约能猜到这逃亡之路的艰辛,李泽风当年,对他毫不在乎,如今,他却要付出一生,只为了弥补那个并不爱他的假父皇犯下的错,

    “如今,有慧娘娘在身边,儿臣便满意了,大周恢复有望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冷凝霜淡淡的笑,眼中有着莫名的柔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的,”

    敬启握住冷凝霜略显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敬启活这么大,只有慧娘娘肯正眼瞧我,关心我,还让我吃到了此生最好吃的糕点,慧娘娘对儿臣的大恩大德,儿臣这辈子都不会忘,”

    “遇到你,是我们有缘,我并非为了要你报恩,才那么做,你只是一个孩子,大人的一切,都不该由你來承受,你是最无辜的一个,”

    “敬启,我说的,你能明白吗,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责任,谁的错谁还,皇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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