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娘娘还是让燕妃回宫吧,她都跪了两天两夜了,若真出了什么差池,咱们担待不起啊,”

    “皇上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她江家才担待不起呢,就让她跪在门口好好反思吧,若皇上不醒來,本宫绝不轻饶她,”茗慎愤恨的牙痒,深吸一口气,平息下胸口泛上來的戾气,继续轻柔地为文浩拭汗,

    望着平日一向英姿焕发的文浩,此刻却被那些肮脏下流的药物折磨成这样,简直心疼的要死,又见他三天三夜都昏迷不醒,便更加恼恨江燕,

    沒想到这名满京都的才女竟会如此下作,亏她还是个医药世家出身,下药就下药吧,怎么剂量上都沒个分寸呢,文浩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就是把她给千刀万剐了,那也换不回啊,叫她怎么能不气,不恼,不恨,

    真心可鉴,观之动容,秋桂见她白皙的脸颊滑下一行清泪,连忙取下帕子为她点了点眼角,安慰道:“主子别担心了,御医们都说皇上是虚不受补所致,不会要命的,而且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兴许是太累了,所以才迟迟未醒,”

    茗慎葱白的指尖轻抚过文浩的眉心,倒是一派安详熟睡之态,只是那肌肤滚烫如火,实在叫她揪心难安,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闯了进來,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身子隐隐发抖,慌张不已道:“启禀慎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率领玉嫔娘娘和诸位妃嫔小主,还有固伦公主和一干朝臣们就快到咱们的宫门了,她们好像吵着闹着要见皇上呢,”

    “这才三天就按耐不住了,竟然敢來逼宫,”茗慎银牙错咬,把手巾重重摔到了水盆里,激的水花四溅,只见她骤然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襟,扶着秋桂的手,冷声道:“摆驾,在皇上还沒醒來之前,他们谁也别想踏进昭阳殿一步,”

    昭阳殿外,江燕一袭白衣中衣,脱簪待发的跪在院中,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吹的扑红,呈现出一种脆弱堪折的美艳气息,在一众宫人正对着她窃窃私语之际,只见茗慎风华绝代的身影,由秋桂搀扶,一步一步走出了正殿大门,

    江燕一见茗慎出來,连忙仰起脸关切的问道:“慎妃,浩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茗慎厌恶地看她一眼,心中愤恨不已,少不了轻践上几句:“亏你还有脸喊他浩哥,你给他下药的时候,何曾想过这些,”

    江燕眉眼一黯,氤氲上凄楚之情,低声道:“我只不过是想留住他而已,哪里知道合欢散的整份计量如此霸道........”

    “你不知道,”茗慎挑起眉梢反问,双眼气怄的通红,劈脸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脸蛋上,狠狠捏起她的下颚道:“你出身医药世家,竟然还敢说不知道,本宫可不是你那怜香惜玉的浩哥,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就先拿你去给他殉葬,”

    江燕捂着发麻的脸颊,抬头望着眼前暴戾而明艳的茗慎,心中的不甘越來越强烈,不由如裂帛一般凄厉一笑:“就算你拿我來殉葬,也换不回你的皇上,拿我这条贱命來换皇上的命,太值当了,纳兰茗慎,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与其看着他对你好,我倒情愿毁了他,”

    听了这样的话,气的茗慎扬手又要打下去,这时,寂静的宫门外涌起一阵凌乱的脚步之声,秋桂忙小心的凑了过來,拦住她附耳道:“娘娘,当下不是置气的时候,”

    茗慎强压制住胸中的怒火,狠狠甩开了江燕,对周围的宫人吩咐道:“把她带进殿中,不许她出來,”

    “谨遵懿旨,”几个人应道,随即粗手粗脚的揪起江燕的头发,把她拖进了殿中,就在这个当口,只见皇后茗婉头绾翠蓝销金的九尾凤钿,身穿绯罗蹙金刺彩凤对襟罗褂,率领着一众衣着光艳靓丽的妃嫔和服制华贵的亲贵朝臣们,浩浩荡荡的迤逦而至,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了,”茗慎冷媚一笑,款款迎到茗婉跟前,膝盖微弯一下,算是行礼,其不恭不驯之态,尽展众人眼前,

    自慎邢台设宴以來,茗婉早就司空见惯了她这副持宠而娇的轻狂德行,也懒得跟她计较礼数,只隐藏着几分恨意在眼内,义正言辞的开口,开门见山道:“慎妃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前來,是要求见皇上的,他都三天沒上朝了,可见这一病着实不轻,本宫身为他的结发嫡妻,理应亲自照料左右,而你这两日却百般阻扰,本宫思前想后,总觉得皇上病的蹊跷,所以今日非要得见龙颜,方能安心,”

    众人见皇后如此一说,珠翠满头的妃嫔们纷纷跟着起哄,吵嚷着要进殿拜见皇上,亲贵朝臣们都跪在地上,表示此番觐见的决心,

    如今文浩昏迷不醒,又是媚药过量所致,若让他们看见,皇后一定会借題发挥,致她于死地的,个人的生死荣辱还是次要,倘若有人趁虚而入,图谋不轨,就连文浩都会置身险境,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这道宫门,静静等待文浩醒來,待他苏醒,这一切无形的危机,便可烟消云散了,

    茗慎唇边噙着抹冷笑,眼珠子轻轻的转了一圈,抬起头來,渡步打量过一众亲贵朝臣,一一颔首致意后,笑颜如花道:“众位里不是皇族亲贵,便是朝堂权臣,今日齐聚昭阳,实在令本宫面上有光啊,只是皇上如今伤寒未愈,本宫还要御前侍疾,故而不能款待诸位了,你们都请回吧,待改日皇上龙体恢复,本宫定会宴请诸位,以赔今日招待不周之礼,”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光仿佛看见一只蛇蝎般警惕的望着茗慎,气氛变得尴尬微妙,

    人人都知道慎妃是个十恶不赦的狠心女子,今日一见,多数人却被她身上那股清艳灵妙的气息给震慑住了,一席话也是说的合情合理,倒叫人挑不出差错出來,渐渐的全都垂首默言,

    这时候,玉嫔拖着桃红底色的蹙金线长摆鱼尾裙走上前,眉眼间掩饰不住的酸辣醋意,幸灾乐祸的得意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我等也都是这个意思,还请慎妃娘娘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面见皇上,”

    茗慎不屑的扫她一眼,扬眉反问道:“如果本宫不呢,你们打算如何,”

    繁复华丽装扮的固伦公主一看软的行不通,立刻给蒙飞使了一记眼风,蒙飞心领神会,“唰”地一声抽出雪亮的寒刀,笔直的指向茗慎,冷笑威胁道:“事关皇上安危,末将也只好权宜行事,若是有莽撞失礼之处,慎妃娘娘您就多担待着吧,”

    他此话一出,一众禁卫军涌进了昭阳殿,纷纷拔刀驾到了宫人们的脖子上,直把那群宫人吓的面如土色,心慌意乱,

    茗慎瞧着这阵仗,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毫不畏惧的走到蒙飞跟前,双眼幽暗森冷的直直逼视着他,片刻后,忽地莞尔轻笑道:“呦,蒙副将这是打算要逼宫啊,”

    沒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也沒想到她的眼神会如此明艳威慑,蒙飞下意识的一阵心虚失措,微微躲开她的视线,低头硬冷道:“末将不敢,”

    “呵呵,不敢吗,”茗慎冷哼一声,宽广的云袖一扬,带起了一阵瑟瑟的春寒,目光横现凌厉,其声震人心魄:“皇上早已亲口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殿打扰,你们如今结党前來冒犯圣威,公然违抗圣旨,是想造反了不成,”

    亲贵朝臣闻言,心中大骇,只觉得脊梁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纷纷匍匐在地,连连叩首道:“臣等惶恐,臣等只是食君俸禄,为君担忧,所以特來拜见,并无结党营私,也沒有造反之心,还请慎妃娘娘明鉴,”

    “你们少听这狐媚子危言耸听,”玉嫔沒想到这帮亲贵朝臣这般不经吓,气急败坏的对茗婉道:“皇后娘娘,这个慎妃最擅长巧言强辩,我们不用跟她客气,直接闯进去一看便知,倘若皇上有个好歹的话,直接让她血溅当场,”

    茗婉回眸反觑茗慎一眼,言语之中杀气毕现:“來人啊,先把昭阳殿的人全部拿下,我们直接进殿去见皇上,”

    “喳,”禁卫军得令,拿着绳子去绑宫人,有两个侍卫跃跃欲试地朝茗慎走來,想要亲手将她制服拿下,

    “你们谁敢碰我,退下,全部给本宫退下,”茗慎愤怒的厉喝,倒真把那俩侍卫为镇住了,谁都知道慎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而且手段毒辣残忍,若今日得罪了她,日后追究下來,恐怕他们小命不保,所以一时倒也不敢冒犯上前了,

    只见茗慎此刻面如霜冻,挑起的两道秀眉,宛如瞬间沾染了剑气一般凛冽逼人,锋利地朝众人横扫过來,勾唇冷笑道:“这里是后宫,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宫闱禁地的,如今皇上只是伤寒未愈,不想见人而已,你们就敢趁虚而入,欺君罔上了不成,皇上脾气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本宫奉劝各位,有身莫犯飞龙鳞,有手莫辫猛虎须,倘若你们执意见驾,本宫也不拦着,到时候惹的皇上发起火來,哼,可别怪本宫沒提醒你们,”

    众人闻听此言,皆面露畏惧,皇上被慎妃软禁昭阳只是空穴來风,并无切实证据,倘若他们闯进去惹的皇上大发雷霆,凭皇上对慎妃的宠爱程度,指不定要怎么处置他们呢,恐怕会官爵不保,或则招來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齐刷刷看着茗婉脸色的时候,只见慕容凡穿着便服,慵懒的煽动着白玉折扇,自宫门外闲散的走了进來,一袭暗紫色罗袍,风流里透着那么一点邪恶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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