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主子,奴才从小跟着您,还是头一次见您如此犹豫不决过,那个慎妃的魅力,当真是倾城倾国.倾的咱们睿王军都举步难行了."

    文浩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接过青花酒杯把玩,周身散发着清冷孤傲的光芒,

    夜魅微低了头,自知僭越了,但还是忍不住劝道:“主子,咱们的粮草只够维持三个月左右,你已经耽搁了大半个月,万一生出变故,后果将不堪设想,还请主子顾全大局,明日就下令发兵攻城吧,”

    “是凡让你來说这些的,”文浩放下酒杯,语调生冷,显然带了一丝薄怒,

    慕容凡让他的心腹夜魅來劝,这一招当真聪明,只可惜他此举已经聪明过了头,他文浩何时轮到由一个女人家來冲他指手画脚了,

    夜魅深得文浩宠信多年,有些话别人不敢來说,只好由她前來劝谏:“凡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恳请主子立下决断,发兵攻城,”

    “你既已都快嫁给她了,就应该去学习怎么相夫教子,军国大事就不必再操心了,”文浩心不在焉的语调里,却透着一片冰寒硬冷的不耐,

    “夜魅知错,夜魅告退了,”夜魅深知他的脾气,不敢再多言,只好福了福身子,识相的退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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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焦急万分等待着结果的慕容凡,一见夜魅出來,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柔的问道:“怎么样了,劝得动他么,”

    夜魅无奈的摇了摇头,俏脸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慕容凡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唇角对着她的耳畔吹气道:“他的脾气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随他吧,只是要劳烦你亲自去川蜀再筹备一批粮草送來,”

    夜魅耳边被他温热的气息笼罩,亮丽的容颜覆上了一层血一般红的红晕,嘤声道:“凡,你陪我一起去吧,这些年聚少离多,我不想在与你分隔两地,”

    慕容凡俯身,浅啄了口她粉嫩的脸颊,为难道:“魅,我也不想你孤身一人长途跋涉,只是白鹏飞誓死守城,万一城破,只怕睿王殿下会杀了他,我得留下來为他周旋,你能理解么,”

    “凡,我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女人,你顾念兄弟义气我自然能够理解,我明日就回川蜀,你们男人的战场生死无常,你一定要保重千万,别辜负我和……”夜魅咬着唇瓣,说到这里时,声音戛然而止,手悄悄的抚摸在腹部,眼里泛滥着幽幽的光泽,

    慕容凡深深凝视着她,低头在她额间吻了又吻,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可不是个文弱书生,那些虾兵蟹将,是伤不了我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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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的龙椅后面,藏着一个密室,这是文轩在登基之后,命李玉偷偷建造的一座的地宫,是个用來专门做见不得人勾当的地方,

    茗慎衣不蔽体的瘫软在光滑的汉白玉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坚硬冰凉的地面在烛光下折射出寒冷的光泽,

    她身上崩裂的伤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鲜血,浑身如蝼蚁侵蚀般的疼痛提醒着她至今尚在人间,

    突然,诡异般安静的地宫传來一串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尖锐声,茗慎吃力的抬起眸,只见眼前一团明黄色的身影正在慢慢朝她逼近,而文轩的手上,依然拿着那根令她毛骨悚然,痛不欲生的长长钢鞭,

    似乎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茗慎空洞涣散的眸子闪过惊慌之色,她痛苦的蠕动着身体往后撤,试图可以逃脱掉接下來苦痛的折磨,

    此刻的文轩如同來自地狱的魔鬼,那双桃花眼除了恨,已经找不出其他情绪,他愤怒的舞动钢鞭,精准无误的在茗慎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火红的鞭痕,

    “啊……”茗慎惨叫了一声,还來不及躲闪,那银色的长鞭再次劈了过來,痛的她连哭喊的力气都丧失了,只能像只逃窜的野兔般在地宫里四处躲闪着鞭子的抽打,

    “这就受不了啦,你不是很有骨气么,”文轩冷笑着瞧着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泣着的茗慎,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挥动着手里的手钢鞭,沒命的往她血肉模糊的娇躯上抽打,

    茗慎疼得在地上翻滚,她想逃脱却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承受着这地狱与血腥的滋味,

    “为什么不求我,”文轩狠狠揪起她凌乱的长发,强迫着她与他对视,狠声问道,

    “我求你了,你就不打了么,”茗慎破碎的嘤咛,冰冷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梨花带雨,焕发出一种凄凉绝望的美丽,

    “还是这么有自知之明?”文轩邪魅的笑道:“其实鞭子的滋味不好受,你若受不了这皮肉之苦,可以去向你的表哥情郎求救啊,要不朕干脆把你送给他算了,你不是朝思暮想的渴望着他么,我的慎卿,”

    剧烈疼痛已经让茗慎颤抖,文轩的话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洒下的一把,像撕去她心口的一层皮般炽辣,

    她凄凉的笑道:“轩郎,每次在我准备把自己全部送给你之前,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恨你恨到万念俱灰,你若对我若尚存一丝慈悲,就放我和承欢出宫吧,我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不算给你蒙羞,你觉得如何,”

    文轩嗤笑一声,仿佛刚听她讲完一个笑话,

    他轻柔的拂落粘腻在茗慎脸庞的发丝,冷笑道:“慎卿你想的太天真了吧,你的表哥步步紧逼的冲朕要人,朕哪里敢放了你呀,要不这样好不好,你去见见你的好表哥,把他给杀了,朕就把承欢还给你,另外会在宫里给你建造一座庙宇,让你青灯古佛的过清净日子,怎么样,”

    “呵呵……”茗慎血红的嘴角扬起一道浓浓嘲讽的弧度,尽管她如今狼狈不堪,却依然可寻一丝残存的骄傲风骨,

    文轩被她笑的有些发慌,这种感觉令他心里极其不爽,于是冷声质问道:“你笑什么,”

    “你有心么,你懂什么是爱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哪一次不是把我利用到榨干殆尽才肯甘心,”茗慎丝毫不惧的对视着他,浑身散发出清冷孤傲的光芒,

    文轩心头被她的目光穿刺,恼羞成怒的甩了她一记耳光,哼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也配说爱,你爱的是什么,是舍不得你表哥死对么,哼,你若不去,朕就将你永远囚禁在这里,让你从此不见天日,而且还会把承欢也囚禁起來,让你们母女生死不复相见,”

    “金刚不可夺其志,我亦不可以,威武不屈,低贱不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茗慎依旧骄傲不变,大义凛然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女子,更不像她昔日委曲求全,只为安身的个性,

    文轩见状简直怒极,一把撕开她蔽体的锦缎,嘴里发出连连讥笑:“装他妈的什么三贞九烈,纳兰茗慎,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跟我都是一路货色,你之所以被我欺压,那只是因为你沒我强大而已……”

    茗慎血肉模糊的指尖紧抠住身下冰冷的地面,在耳畔一句接着一句刀子般的讥讽中,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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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轩有句话算是说对了,其实茗慎和他就是一路货色,为达目的什么都肯牺牲,而且用的手段也是惊人般的相似,所以她在惊恐与饥饿,威胁与皮鞭,几次寻死觅活未能得逞之后,终于抽噎着洗了脸,拢了头,擦上丁点脂粉,然后换一身鲜艳的舞衣,藏进袖口一把匕首,答应去暗杀睿亲王,

    血色的夕阳隐入山峦,一位身着紫罗兰色彩绘芙蓉舞衣,面覆透明的纱巾的女子,怀抱白玉琵琶,静静跪在了睿营的一座主帐门口,

    “启禀睿王殿下,宣文帝送來一名舞妓,请您笑纳,”一名年轻的公公进去通传,望着斜椅在虎皮榻上不怒自威的文浩,匍匐在地恭敬的说道,

    文浩墨玉般的眼眸霎时掠过一丝惊喜,但碍于江枫,慕容凡和南安世子都在场,只好继续端得高高在上的姿态,懒懒问道:“人在何处,”

    “回睿王殿下,舞妓就跪在帐外等候召见,”公公抚着头,尖细的声音极尽讨好,

    “公公辛苦了,江枫,将他带下去赐酒赐宴,”文浩嘴角轻漾出一抹杀意,转瞬对周围的人吩咐道:“本王要见那位舞妓,尔等都退下吧,”

    “遵命,”众人拱手作揖,慕容凡悠哉的打着羽扇率先走出,南安世子一脸纳闷的跟了出去,刚刚还在商议军国大计,怎么突然就要找舞妓寻欢作乐了,这个睿亲王可是令人琢磨不透,

    彼时,茗慎盈盈的迈进大帐,望着端坐在上,意气风发尤胜从前的文浩,心里一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但她很好的将这些情绪强压了下來,跪在地上,声音轻颤道:“叩见睿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來,”文浩心疼地看着茗慎双眼底下的睫毛阴影,瞳眸倒映着满满的思念,低沉的嗓子柔软地几乎掐得出水,“坐吧,”

    茗慎缓缓站了起來,坐在一处离他最远的位置,沉痛的笑着:“奴才想为殿下弹唱一曲,不知殿下可否想听,”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听,”文浩深深凝视着茗慎,生硬的声音变得像柔软的段子一般轻柔,

    茗慎孤寂而哀伤的一笑,手掌颤颤地抚摸过冰冷的琵琶,将其调整好姿态,玉指开始在弦上波动,伴随着凄凄切切的琵琶音,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从她嘴里缓缓流出:“唱华星明灭,歌好景好天,看你凝眸深处的繁华人间,怀你心中雪,读你心中念,素容颜,白色笺,碧落黄泉为你朝暮尽飞雪……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都在你眉眼,从别后,暗负了良辰美景几点,两三烟树,一轩明月,都在你笔尖,最无情,望月人,辞明月……”

    茗慎的满腔委屈在咽喉发酵成酸痛的苦楚,幽幽咽咽的唱到尾声,突然心神一散,怀中白玉琵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锋利的琴弦割破了指尖细嫩的皮肉,

    “啊,”茗慎下意识的嘤咛一声,失神的望着指尖鲜血漫涌,结出一颗红豆,

    “怎么这般不小心,”文浩快速走了过來,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玉腕,将流血的指尖含入口中,轻柔的吸允,

    并且顺势的将她拥在了怀中,低柔的开口:“最无情,望月人,辞明月,你唱的我都懂,只怪当初我对珍月儿的死太过内疚,才会胡乱冲你责怪,后來当我听说了纳兰家的变故之后,几度想要回來保护你,无奈当时珍月儿的死我还沒跟南安王解释清楚,无暇分身,才害的你受了这么多苦,小东西,对不起,”

    茗慎轻柔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随手抹掉了他沾染在唇边的血痕,明眸擎着一层柔润的水汽:“浩,慎儿命比纸薄,沒福分去看你说的三秋桂子和十里荷花,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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