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是每个人都是神，鬼不是每个人都是鬼。”他说道。
洛奕似乎没有听他们说话，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斜上方，一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样子。但当她听到那个男人这么说时，她露出了一个舒适的微笑，一只手握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把脸和头发摩擦在他身上，好像一只被宠坏的猫。
那人像摸猫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铁小姐心里一暖。她不禁想象着对面两个人坐在寒冷而未冻的水边相互依偎。她知道俄罗斯确实有一个不冻港，但从来没有想过身边有人想住在那里。
当一个男人抚摸洛奕的头发时，铁小姐又看到了他太阳穴的青黑。不冻港对洛奕来说可能是天堂，但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天堂，她说。你是阳刚之身，如果长期与她亲密接触，身体就会受损。当你去那个极夜的地方，整天看不到阳光，你的身体会更虚弱，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说这话的时候，铁小姐注意到了洛奕的表现。洛奕就像外面俄罗斯商人手中的小洋娃娃一样无忧无虑，不担心身边男人的处境。但铁小姐知道，这种无忧无虑或许是洛奕无与伦比的优势。担心事情的人自然会去做，而不担心的人只要让担心的人感到快乐和值得。
而这种无忧无虑不是天生的。洛奕是斗鬼，是斗鬼人用不为人知的歪门邪道方法制造的。这样的斗鬼往往不记得生前的事。从性格上讲，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不懂勾心斗角，不懂柴米油盐。不要一点一点地读过去，也不要害怕未来。
男人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能扛。我以前在上海斗鬼场的时候，并不是没见过喜欢自己养的斗鬼的朋友。但只是知道自己扛不了多久，所以更要尽快把她送到不冻港啊。”
铁小姐摇摇头说：即使你把她送到那里，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你不知道吗？你的太阳穴变成了青黑色。不管你怎么努力，你和她的美好时光也是昙花一现吗？对不起，这也是我偶尔同意父亲拆散鬼鸳鸯的原因之一。”
男子举手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轻声哼着笑道：鸟同居只有一个季度，蝇虫配一对只有半天。在我们看来，时间太短了。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我不想要太多，只想要一个季度，或者几天。即使刚到不冻港，和她在一起只有一两天，我也愿意。”
之后，男子又侧头去看洛奕。
正在发呆的洛奕看见男人低头看她，赶紧歪着头迎合一个笑容。眼睛像伞的曲柄一样弯曲。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不能多说了。只是中国的力量很弱，被欺负了。现在俄罗斯人认为自己比中国人优越，不是很友好。你和她无助，路上要多加小心。”
谢谢庄家的关心。那人微笑着说。
依靠他肩膀的洛奕此时竟然眯着眼睛睡着了。男人的姿势僵硬，生怕洛奕的头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从而扰乱了她的睡眠。
你现在住在哪里？铁小姐问道。她想在他离开之前送点东西，让他们在路上少受点苦，尽管男人和洛奕都没有受点苦。
那人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再隐瞒也没用，就把他现在借的地方说了出来。
铁小姐点点头说：西出阳关无故人，你上了中东铁路就没有熟人了，不妨暂时把我当成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朋友。在离开哈尔滨之前，你可以直接来找我。铁小姐又把她的地址告诉了他。在此之前，她从未向斗鬼人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地址，这次她破例了。
那人露出感激之情，连连点头。
铁小姐站起来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其实铁小姐没什么，斗鬼场的事情早就处理好了，不然也不会来这个熙熙攘攘的市场闲逛。但她看到那个男人不敢轻易移动身体，以让洛伊睡得舒服。即使和她说话，她也害怕和睡觉的人吵架，从而表现出不自然的表情。因此，她决定让他们更舒服。
果然，铁小姐起身后，男子稍微含腰示意就把洛奕抱在怀里，让她睡得舒舒服服。他小心翼翼地把雨伞拿出来，放在地上。铁小姐突然把伞误认为是一条缠在洛奕身上的蛇。当那个人离开时，蛇的尾巴翘起来，好像要绕在洛奕身上。
铁小姐急忙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把弯曲的伞柄当成蛇尾。
幻觉刚刚缓解，铁小姐看到那个人把伞放在地上，觉得伞像蛇一样蜿蜒。
后来，铁小姐想起了当时的错觉，觉得应该是不祥的预兆。
铁小姐抑制住上前踢伞的欲望，试试伞是否会动起来。她整理好衣服，离开了那里。
第二天，铁小姐拿了点钱去找斗鬼人，她按照前一天他留下的地址去找。他住的地方比较偏僻，酒店从外面看破烂烂，进去后更加失望。
铁小姐跟着门号找到了他的房间，发现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洛奕躺在床边，很少扭眉头看着他。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青色，仿佛是来不及卸妆的玩家哭花了脸。
他张开嘴，瘫在床上的手微微抬起。
洛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地把头伸过去，让他的手摸到她的头。
没关系。废铁庄家说，什么都可以找她。这时，他碰巧看见铁小姐进来，于是又说：别担心，你担心的样子不好看，我觉得我没用。”
洛奕立刻挤出一个微笑。
铁小姐知道尸气和阴气对人的影响，随时可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但她没想到这两天尸气爆发了。她走到他的床边，摸了摸他另一只手的脉搏。
他不等铁小姐说话就先说话：没用，废铁庄家。”
铁小姐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脉搏，知道自己有感觉，于是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她的判断。
请送她上火车，让她一个人去不冻港。我不想问你，但现在看来除了问你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虚弱地说，鼻子像着凉一样堵着。
“不。洛奕突然说。
为什么不呢？”他问道。
“不。洛奕回答说。除了一个不字，她没有说别的字。挤出来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他叹了口气，好像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气都叹出来。
洛奕急忙压在胸前，试图让他舒服一点。她的脸上只有轻微的不安，除了没有太多的悲伤。刚才拧眉头的时候，她只是拧眉头，脸上平静如平静。
但她的表情让铁小姐更加心疼。
那人有点生气，说：庄家，洛奕请给你。我要先走一步。”
铁小姐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
那人感激地说：庄家，我的钱差不多用了，人也做不到。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告诉你我知道的避光术。这种方法可能对你没用，但我身上只有一件事。”
不用不用。你什么都不用给。铁小姐说。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会给你这个，表达我的感谢。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这辈子一无所成。”
洛奕也经常向铁小姐点头，希望她能听下去。
铁小姐便听了下来。
你也看到了，洛奕见到你的时候是拿着伞的。伞面实际上有三层。内外两层是我们常见的雨布，夹在两层之间的是荷叶。荷叶能帮鬼挡住阳光。许多地方的水鬼都藏在池塘的荷叶丛里，等人下水再游过去拖人。夏天有太阳的时候，水鬼就躲在荷叶下乘凉。另外，荷叶不吸水，水是吸收阴气的东西，所以荷叶不会吸收阴气，阴气在里面也不会泄出来。荷叶是鬼魂最合适的遮阳伞。鬼白天可以带着荷叶出来。我用这种方法让洛奕白天出来，这比避光咒还要厉害，就像驱鬼咒不如一盆狗血一样。”他说道。
后来，有人在画眉村看到水鬼顶着荷叶上岸骗人下水。有人说爸爸用荷叶伞遮阳看日出，让其他鬼知道荷叶的用途。幸运的是，水鬼只是在水中力大无穷，上岸就没有绑鸡的力量，所以上岸的水鬼不能强行把人拖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