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巴安后,爸爸和李贵分道扬镳。  
    李贵要尽快回贵州,爸爸改道去了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峨眉山。  
    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分别是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和安徽九华山。素有金五台、银普陀、铜峨眉、铁九华之称,分别供奉文殊菩萨、观音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  
    爸爸这次出来是为了游历名山名水,自然不会放过峨眉山。但他来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有一位非常喜欢的诗人,名叫齐己。齐己在诗中多次提到峨眉山,非常希望亲临峨眉,对峨眉魂牵梦绕。  
    说到这个齐己,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有一个著名的成语一字之师就是他来的。  
    齐己俗名胡,名得生,是湖南人。齐己和尚非常喜欢写诗,写得也很好,可以算是所谓的诗僧。他有一个朋友郑谷,也是当时的诗人。因为他们都写诗,自然能说得来。  
    有一次,齐己写了一首名为《早梅》的诗,其中有两句:前村深雪中,昨晚数枝开。几天后,郑谷来拜访。齐己和尚对他说:我写了一首诗,你给我看怎么样?郑谷看了很久,说:写得好,意境很好,情绪也很高。但有一点,你写的是早梅,前村深雪,昨晚数枝开。早梅是早开的梅花,一般不会数枝,数枝就是开一片,我觉得应该把数枝改成一枝。前村深雪中,昨晚一枝开,这似乎梅花是早开的梅花。”  
    齐己和尚一听,恭恭敬敬地向郑谷敬拜,说:改得好!你真是我的一字之师啊。因为郑谷只提出了一个字的修改意见,但却堪称老师,所以叫一字之师。  
    爸爸不仅佩服齐己的诗写得好,更佩服他的胸怀。爸爸晚年经常提毛笔抄齐己的诗。例如,由于父亲的影响,爷爷和母亲可以背诵诗通物理行,道合天机坐可窥、趣极僧迷旨,功深鬼不知等深奥诗句。  
    据爷爷说,不幸的是,他们最终没能登上峨眉山。晚年想去峨眉山的时候,被王侯留住了,没能实现自己的终身愿望。  
    爸爸到达峨眉山后非常兴奋,看了峨眉的著名景点和寺庙。此外,爸爸还拜访了高僧,与高僧长谈,说禅论佛,天文地理,无所不能。  
    我曾经质疑我父亲的经历。虽然我不读武侠小说,但我曾经痴迷于武侠电影和电视剧。在武侠世界里,峨眉派都是尼姑,从未见过峨眉派和男和尚。  
    后来才知道峨眉山有和尚,而且有很多。  
    爸爸在峨眉山呆了半个月。  
    最后一天晚上,爸爸去了洗象池。那天晚上正好是十五,月亮最圆,是欣赏洗象池的最佳时机。爸爸站在洗象池旁,举目四顾,云收雾敛,天空湛蓝,万山沉寂,秋风送凉。圆如碗碟的明月挂在洁净无云的碧空中,挺拔的冷杉树林萧瑟,低语。月光透过茂密的深绿色丛林,像被筛子筛过一样,条条缕缕。大雄殿、半月台、洗象池、初喜亭、吟月楼,沉浸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庄严肃穆,淡雅宁静。月光下,古刹看起来像大象的头,蓝天映衬,剪影清晰;大厅像额头,两边的厢房像耳朵,半月台下的钻石坡石阶像长鼻子。  
    就在爸爸沉浸在美丽的风景中时,吱吱叫声突然响起。  
    爸爸看着破坏气氛的声源,看见一只灵猴在那里向他招手,仿佛叫他过去。  
    峨眉山上灵猴很多,还不怕人,所以爸爸见怪不怪,不理它。  
    但猴子不情愿地走到爸爸面前,抓住爸爸的衣服,把他拖到一条小路上,好像要带他去哪里。  
    如果在其他地方,爸爸自然会多一颗心,以免被奇怪的幻觉所欺骗。但峨眉山是佛教的重地,估计鬼魂不敢在这里放肆,于是,爸爸干脆让灵猴领路,跟着它走上山间小道。  
    奇怪的是,灵猴看到他跟着走,就放开衣服,在前面领路,援树攀枝,蹦蹦跳跳,像个没有开悟的孩子。  
    爸爸想,峨眉山人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但灵猴作为向导,不一定是每个人都能去的。今晚跟着灵猴夜游峨眉山,也许还有另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奇怪景象吧?人出生时最有灵性,入世后逐渐变得世俗污浊,追名追利,灵性越来越少。再加上日食五谷杂粮,破坏了身体的纯净,使眼、鼻、耳、口聋,更不如出生时。虽然动物和动物出生时的灵性远不如人类,但他们的思想单一,灵魂纯净。在生存过程中,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日益进化和敏感,所以他们对某些事情的敏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  
    想想看,佛堂经常受香火影响的蜘蛛也可以成佛,道观经常跪下的香鼎也可以驱邪避鬼。峨眉山的猴子也可能有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实践方法。因此,灵猴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它们修行的天堂。  
    如果我们能在灵猴的圣地染上半分仙气,以后遇到弱郎大王或者冻死厉鬼,他们就不敢靠近我了?  
    如此宁静的夜晚已经让人无限遐想,再加上这只人性化的猴子在我们面前跳跃,爸爸的思绪暂时无法控制,胡思乱想。  
    山路越走越难,但灵猴的速度越来越快。爸爸渐渐觉得体力不支,脚步慢。  
    “等等我!爸爸抓住路边的树枝,勉强支撑着身体,对前面的灵猴喊道。爸爸想,既然它像学者一样向我招手,拉我的衣服,它也应该理解人们的语言。  
    但灵猴手脚并用,行走如飞,不作任何停留。  
    爸爸只好咬牙追上。所以他有和猫脚相当的功夫,但是他怎么能跑过灵猴呢?猴子离他越来越远。  
    不知跑了多久,灵猴一转身,消失了。  
    爸爸追到灵猴消失的地方,左看右看,没有灵猴的踪迹。  
    爸爸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见灵猴回来。  
    灵猴只是逗我玩吗?姥爹不解。  
    幸运的是,这个新鲜的地方风景也不错,爸爸忘了灵猴,随意走动,边走边看风景。不经意间,爸爸抬头一看,只见方才圆满的明月现在只有半边。爸爸以为是树枝遮住了,向前走了几步。但是月亮还是半。此时天空无云,不可能另一半被云遮住。  
    来峨眉山后,爸爸听老僧说峨眉山有阴阳之说。峨眉山半山腰有阴阳界,下称阳间,上称阴间。如果人们站在阴间听到雷声轰鸣,却看不到一滴雨。但此刻阳光是风雨大作。  
    老僧只提到阴阳,却没有提到圆月半月。  
    峨眉有这样的奇景,只是老僧忘了告诉我吗?也许只有灵猴知道这种奇景,普通人即使在峨眉山住了一辈子也找不到?爸爸看着天空的半月,疑惑重重。  
    不知不觉中,爸爸走到一个洞旁边。藤萝倒植,下临绝壁。洞口呈人字形,高约4米。洞里一片漆黑,略显阴森。  
    吱吱……  
    灵猴的声音其实是从洞里传来的。  
    爸爸一惊,灵猴要我进洞吗?于是,爸爸摸黑进了洞。  
    进洞后,眼睛逐渐适应,通过外面的月光几乎看不清洞壁。洞里有一张石床,好像谁曾经住在这里。  
    灵猴的声音更深。  
    爸爸走过石床,走得更深。他心想,反正有月光反射,以后沿着有光的方向回来,不应该迷路。  
    谁知道往里走了一段时间后,爸爸听到灵猴的声音来自更深的地方。于是爸爸继续前进。走了两三里,洞越来越小,只允许一个人弯腰行走。当爸爸认为身体不能再缩小时,洞又大了起来,越来越宽了。  
    不知多久,爸爸突然听到流水的声音,叮叮咚咚,好不悦耳。爸爸低头一看,脚边竟然有一条小流水,应该是地下暗河渗出来的。  
    继续前进,不仅洞越来越宽,水流也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条小河。河水哗哗作响。河边有白森森的沙子,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偶尔还有闪着磷光的野兽骷髅。光线越来越充足,仿佛前面有一个更大的洞,那里有更多的月光照射进来。  
    再往前走,白森森的沙子不见了,河边长了许多苔藓和绿草;五颜六色的饥饿卵石不见了,河边有一张供人们休息的小石凳;闪着磷光的野兽骷髅不见了,我听到猴子吱吱作响的声音。这时,我听到的不再是猴子的叫声,而是许多猴子的叫声。  
    看看两边的洞壁,已经消失了。这里太大了,看不到边际。  
    我出来了吗?爸爸心中疑惑。  
    这时,我想回到原来的路太远了。爸爸干脆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希望能遇到一个人,问问它在哪里,怎么回去。  
    走了两里多路,爸爸终于看到了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有一位老僧正在提笔写字。老僧胡子银白但脸红,穿着朴素的僧衣,脚踏粗布僧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