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顛簸我们返回了河南,大家在洛阳唐莺家里短暂停留调整,我独自一人返回了王家村。在经过我娘坟前时我百感交集,这趟出去犹如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的亲爹是谁?他既然自杀了尸骨又埋在哪?可惜没有答案,找答案是个漫長的过程,等以后有时间了在说吧,我给娘磕了几个头就下山往村子里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突然被一声旱雷吓的一抖,抬头看去天空中艳阳高照并沒有打雷的迹象,朝王家村方向看去。只见王家村被一团巨大的黑云籠罩,这团黑云像是大火烧出来的灰烬浓烟,如同一个巨大的怪物趴在王家村的上方。云层里时不时电闪雷鸣,非常恐怖。

    我一个惊顫突然想起了了尘大师说的话,了尘大师说过天气异象必有妖邪,像这种反常的雷电屬于阴极。非自然形成的阳极,我站的位置离王家村并不远,山腰上艳阳高照,可王家村却黑云密布。这太反常了。

    我加快了脚步往村里走去,走着走着我停住了,黑云将阳光遮蔽出现了很奇特的一幕,我这会正站在黑云覆盖的边沿位置,地上一面是阳光普照,一面是黑云的阴影,形成了诡异的分水岭,仿佛王家村跟外面是两个世界,王家村更像是阴气丛生的阴间!

    我伸出右脚踏进了阴影,顿时阴风阵阵,一股阴气从脚上直接就传导到了身体里,我赶紧把脚缩了回来,被阳光一照那股阴气又消散了,让人心惊不已。

    我机械的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黑云。马上意识到王家村出大事了!

    我运起祝由气踏进了阴影,虽然阴气无法入身了,但那股阴邪带出来的寒气却让人冻得直哆嗦,风声在身边呼呼大作,道路两旁的农作物都出现了枯萎现象,我不敢耽搁急急往周祥家里走去。

    还没到周祥家门口就听到许多人痛苦的哀嚎声,等我跑进周祥家一看,屋里烟雾弥漫,就跟雾里看花似的,只见十来个男人躺在门板上痛苦哀嚎,这些男人脸色发黑、眼窝深陷、形容枯槁,周祥和卫生院的医生都在给这些人看病,周祥脸色严峻在把脉,卫生院的医生拿着听诊器在给这些人看病,中医和西医同时上阵了。

    “加快煎药速度!”周祥转头喊了一声,我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几个村妇围着炉灶忙活,炉灶的大锅里摆着一只大木桶,烟气从木桶的缝隙里蒸腾出来弥漫了屋子。

    “小刘赶紧的,镇静剂啊!”村卫生院的医生吼了一声。

    我的到来根本没有引起注意,见此情景我赶紧退到了边上去,木桶里的药煎好后村妇们又急急给端了过去,那些男人极为不愿喝药,周祥是捏着他们的两颊硬把药灌下去的。

    “老王,你那几个情况怎么样了?”周祥喊道。

    “打了镇静剂算是稳定了。”卫生院的老王回道。

    他们两个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从来就彼此看不顺眼,这会都站到了一起,看起来村里确实发生了大事。

    门板上那些男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周祥这才发现我回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喜悦之情,过来就招呼我到门口去了。

    “村里发生什么事了祥叔?”我忙问道。

    周祥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黑云道:“前阵子上头组织黄河清淤工程,王家村每户人家要出一个壮年劳力,我因为年纪大了又膝下无子,所以没有被征调,但为了出一份力我跑去烧水做饭了,那天大家正在河里忙活,突然有个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也不知道叫了些什么,没一会他整个人就陷进了淤泥,大家搭手去救他,可那淤泥像是会吃人似的,陷进去根本就拖不出来,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惨叫着陷进了淤泥消失不见,这件事搞的大家人心涣散,强烈要求停工,可上头不批,于是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开工,可没想到这样的事第二天又发生了,这一次大家不干了集体罢工,上头被迫停工了,还请了专家来查看,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连那两具陷入淤泥的尸体都找不到,你说奇怪不奇怪,黄河边现在还停工呢,自从发生了这种事后,村里就开始不安宁了,有人发疯有人自杀,老人们把村里的事跟清淤的事联系到了一起,觉得是我们清淤惊动了古时死在黄河底的冤魂,导致冤魂缠身了,还请了神婆、道长在黄河边做法,可没半点作用,村里照样还是发生这事,你看屋里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发了疯,幸好大家已经有了防范意识,一有事就来找我们,对了,跟你一块出去的王猛回来没?他爹也疯了,里面有一个就是他。”

    “宝叔也疯了?!”我吃惊不已问道:“这事有多长时间了?”

    “时间不长,三天前停的工。”周祥说。

    “王猛跟着他师傅去了茅山,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说。

    “去茅山?”周祥好奇的嘀咕了句。

    “这些事以后在说,目前是要赶紧治好宝叔他们,我跟王猛是兄弟,王猛不在,宝叔就是我爹,我得救他。”我说。

    “嗯,这天气很异常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整天乌云笼罩的天气,光打雷闪电了,却连半滴雨也不下,太奇怪了。”周祥沉声道。

    “祥叔你信不信那些老人说的话?”我想了想问道。

    “学医之人对这种事一般是不信的,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老人们也未必是错的,况且中医里也有治疗阴邪病症的药,中医都存在这样的药,也就是说有些东西确实存在。”周祥神情严峻的说。岛见叨巴。

    “祥叔刚才你给他们喝的什么药?我看他们一喝就安静了下来。”我好奇的问。

    “雄黄、牡丹皮、珍珠粉、巴豆、礜石、藜芦、蜈蚣、附子,八种药材研磨成粉,名曰八毒赤火汤,能治五尸症积和普通鬼气,但效果不大,只能暂时镇压住他们体内的鬼气。”周祥道。

    “这么说确诊他们是感染鬼气了?祥叔,原来你也能治鬼症啊。”我惊诧道。

    “你知道鬼症一说?”周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嗯。”我点了点头。

    “你这两趟出去在外头长了见识了啊,鬼症之说只存在于中医,而且是中医里的绝对冷门,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去学鬼症的治疗方法的,而且存世的鬼症药方也很少,毕竟有些药材是根本无法找到的,我对鬼症没有研究,要不是村中出了这样的事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碰这样的药方。”周祥凝望着黑云沉声道。

    我看着周祥心中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看起来周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鬼症药方不是一般的中医知道的。

    “可惜我保存的安息香因为时间太长失效了,不然加入汤药效果会好一点。”周祥嘀咕了句。

    “安息香?是以前我住在周家的时候你拿给我闻的那种药吗?”我问道。

    “呵呵,你还记得啊,那种药是我很多年前收留了一个新疆徒弟告诉我的,他说他们新疆有一种石头粉能治疗中邪,于是我就托人到新疆弄了一点,但一直没派上用场,就存放起来了,本来想拿出来用的,但一看都失效了,唉。”周祥叹道。

    “买买提阿不拉!”我脱口而出。

    “哦?你怎么知道我这新疆徒弟的名字?!”周祥诧异道。

    “神医协会!”我说着就掏出了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