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也感觉到潘树在燃烧血脉,偷偷催起意力,只待前锋一声令下,或逼得太近,他们就迅而出手。

    燃烧血脉才达到的小小意生,尽敢横冲直撞向意教。这种行为不是壮举,而是愚蠢!

    潘树三人冲到离前锋还有十五米时,潘枝突然冲到最前。

    潘枝与潘树一奶同胞,潘树能够修炼意力,潘枝稍显鲁钝,但经潘树指点也能修炼意力,只是级别太低,刚过二段意之力,没有人在意他。

    此刻,他突然冲至最前方,前锋蓦然发现他的血脉早已燃烧充分。

    他大叫一声“挡住”,然后迅即出手,护卫们也同时动手。

    潘枝被意力一阻停在原地,但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潘枝突然大叫一声“哥,我先走了”,轰地一声,与他实力稍有点不相匹配的自爆。

    潘枝再能燃烧血脉,因为原级太低,最多也就到意生一级,所以联军一方除了几名普通士兵,前锋及意士护卫毫发无损,连动一下都不曾。

    不过诡异的是,潘枝的自爆是定向的,除了对方,就连身旁的潘树及师爷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联军前锋及意士护卫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

    虽是没有损伤,前锋却不再大意,他升起意墙。剩下的十米距离,他不会让潘树再接近。

    果然,潘树再奔一步,就再也跑不下去了,眼前仿佛一面厚实的墙挡住了他。

    前锋饶有趣味地看着潘树:想要尸骨无存,我成全你,爆吧,快爆吧!

    潘树回看一眼师爷,师爷点头。潘树拉过师爷,双手将师爷顶在意墙之上。

    这是干什么?献祭?前锋一时不明所以。

    “菖兰不灭,帝国不死”师爷大叫一声,猛地一下扯开衣襟,腰上花花绿绿挂了几十个爆炸法器。

    这是把半个国家的法器都拿来了吗?

    前锋第一反应不是躲闪,而是震惊于师爷的豪气,哪一件法器不能换数十座宅院啊?

    前锋刚吃了一惊就猛地醒过味来,这厮是想炸死我?

    此时逃避已然来不及,前锋只得拼尽浑身意力加强意墙。

    前锋的意士护卫和前锋一个想法,震惊了一下忙齐施意力抵抗。

    他们可不像潘树这个乡下农民,以为爆炸法器是免费来的。

    如果潘树知道这些法器大半都是从学士大陆,小半从晶石大陆,飘洋绕海、翻山越岭,还要躲避玄兽巡逻大军,千辛万苦而来的,一定也会在师爷第一次示人时,就大大地震惊一番,并向师爷索要几个防身。

    “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之后,师爷消失不见,前面满眼都是残臂断腿。

    方圆百米之内除了潘树,和倒在坑底呻吟的前锋外,再无一活物。

    这次爆炸仍是定向的。

    潘树一跃入底,抓住前锋提了上来。

    前锋经脉寸断,以后身体就是复还也不能修炼意力了。

    不远处的山头上,小小的周建跪下身子,冲前方磕了磕头,然后站起身子擦了擦眼睛,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

    潘树转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默念孩子一路走好。

    前锋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在心中升起了无穷敬意,不过又想自己也是一方人物,今日竟被几个农民加一个师爷搞得经脉寸断、意力尽失,真是丢尽了帝国的脸。

    前锋闭了一下眼睛,拼尽力气吼道“抓住那个小孩,直捣菖兰!为我报仇!”

    远处没有波及到的士兵听到前锋命令,在各自队长带领下跳坑过堆,向前靠近。

    “慢,否则我要炸死你们的将军!”潘树的血脉还在燃烧,脸已痛得变形。

    前锋轻蔑地笑了一声“炸吧,潘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说着他又大叫道“我死不足惜,诸君为我报仇。”

    士兵一时迟疑。

    “慢着,我”潘树迟疑了一下说“请放过那孩子,我也放过你。”

    “哈哈”前锋好像听见一件很好笑的事似的“贵国不畏死亡,我西夜岂会贪生怕死?”

    潘树一时语塞。

    前锋说完一阵咳嗽,狂喷了一口血“那孩子本来无所谓,但末将不在要挟之下谈条件!”

    后续部队慢慢围了过来。

    潘树想了想,熄灭血脉,放开前锋将军,并把他好坐正。

    前锋不知潘锋又要搞什么鬼,反正都这样了,就盯着他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潘树倒退几步,突然半膝下跪“我辈死不足惜,您说得对,但师爷说得也对。

    要让我们的努力让万代传诵,不能让师爷和我这些农民兄弟们白死,要有一个活着下去的人,替我们宣扬这件事,让帝国知道爱惜自己的子民。

    请您放了那孩子,我自杀以谢将军成全。”

    说罢,潘树深一躬头。

    前锋看了看遍野的尸横,再看看一个多月前还是农民的潘树,心中那股敬意愈加强烈:

    “白霜官府如果爱护子民,勤政治国,我们三国又怎有机会进攻?

    你的所作所为,我佩服至极。

    我可以放过那个孩子,但是我们毕竟份属敌国,你不要想那么容易的自杀。

    拿出你的刀,和我勇猛的西夜武士比武吧。

    另外,为了表示你对我冒犯的谢罪,如果你能赢的话,每赢一次就要自断一臂或一腿。”

    “多谢将军成全”潘树又躬了下身子就站起。

    几名西夜士兵上前看护好将军。

    “谁与潘将军比试一番?”前锋询问手下。

    “我来”一名队长上前,他的左额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衬得他更为英武。

    潘树点头致意,说道“请!”

    那名队长也不打话,点了下头后,意力一催“暗夜无边”。

    暗夜无边是西夜军技,参军之人经检查发现有意士血脉,不管天赋有多少都会另有教头教习此技。

    话音刚落,潘树和队长之间凝现了一间房子那么大的昏暗阴沉。

    潘树不再耽搁,再次燃起血脉,沉吟道“金戈铁马”。

    画还没显,声已出现,厮杀震天仿佛万千大军正在浴血奋战,紧跟着战马奔腾、旌旗招展,那让人热血沸腾的情景呈现。

    西夜将士看到战争的写照,联想到自己,他们的眼里蓦然就有了酸意。

    队长是意生五级,潘树血脉燃烧后堪堪意生三级。

    队长待潘树准备好后,手掌一翻,漆黑暗团向前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