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翔只是无心之语,可被陆依霜听到以后,俏颊先是一僵,随即冷到了极点。

    陆家老宅里那片对家里人都选择xing开放的玫园一直以来都是藏在陆依霜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而且,那个秘密只属于她和nǎinǎi两人,就算陆家那个不苟言笑的陆老爷子不得nǎinǎi同意也不会向外人提及玫园,高翔是如何知道玫园的存在?

    “行啊,高大少竟然连玫园都知道,不愧是独自闯出了十数亿身家的金陵三杰之首。”

    陆依霜怒极反笑,绝美无双的粉颊失去了红润,开始变得有些铁青,可短短数秒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方式,有的人或暴跳如雷,如咆哮哥般把一腔怒火发泄到身边的人或物件上;有的人却沉静如水,起码从表面上看不见一丝波澜。

    无疑,陆依霜属于后者。

    “依霜,那什么,我能进去说话么?”

    高翔没想到陆依霜竟会冲自己笑,顿时,藏在西装革履下那颗小儿脆弱的心脏猛然狂跳,顺带连着骨头都酥了,居然没有听出陆依霜说的是反话。

    此刻,躲在一旁看大戏的解一凡嘴角泛起一丝怪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无时不刻不在世界各地上演,只不过见到高翔以后解一凡才发现,原来癞蛤蟆也可以演的这么具体。

    “很好笑吗?”

    厌恶地瞪了一眼解一凡,不明就里的陆依霜俏面染霞,薄怒道。

    “呃......”

    解一凡顿时脸绿成了大棚里的莴苣,心中暗暗悲怆一叹。倒霉蛋永远是在不经意间直接被人拿枪给突突喽,至于他是站着还是躺着的,都与故事结局无关。

    碍于陆高两家的关系,陆依霜不好对高翔发火,她刚才那样针对解一凡也是存着“杀鸡骇猴”的心思。

    “高大少,谢谢你送的玫瑰花,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要不你先忙自己的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陆依霜让高翔洗洗睡吧。

    好不容易见一次陆依霜的面,高翔哪肯就此作罢,便摆出牛皮糖的架势,隔着铁门栅栏笑呵呵道:“依霜,你看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好歹也应该让我进去喝口水吧。”

    喝水是假,借机多和美女亲近一下才是高大少最想要的。

    尤其是现在,四海集团和整个高家都陷入了经济上的困境,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高翔就更期望快点赢得美人芳心,只要有了陆家的背景,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不必了!”

    陆依霜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满脸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冷冷道:“高大少,你如果还要继续执拗的对我用刚才那个称呼,只怕以后我们很难再成为朋友。”

    在陆依霜的心里,她对高翔的厌恶和对解一凡的鄙夷完全是两码事。

    对待解一凡的看法,陆依霜仅停留在刚才电视机里恶心的画面上,但却说不上深恶痛绝,可对高翔就不一样了,这只绿头苍蝇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简直就是在挑战陆依霜忍耐的极限。

    听起来似乎有点荒谬,但陆依霜对高翔的评价的确是用“一只”来计算的。

    看着比自己还倒霉的高翔,解一凡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瞪大了眼睛盯着高翔许久,仿佛压抑着笑意般,努力绷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笑喷。

    突然,解一凡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如他所料,陆依霜转过身来,不住的朝他冷笑,道:“你,替我送一下高少。”

    “为什么是我?”解一凡感到很委屈。

    “非常简单,因为你是我陆家请来的保安。”

    “可是,我已经被炒鱿鱼了。”

    “嗯?那好,现在你再次被我聘用了,去吧,按照我的吩咐办事。”

    瞥了一眼连连擦汗的解一凡,不知道为什么,陆依霜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很爽的感觉,笑容里掩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金陵城谁不知道高翔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别说解一凡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保安,就算他是jing英白领,恐怕今天开罪了高大少,明天也得乖乖从金陵城消失。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流氓!

    至于要不要真的再次聘用解一凡只不过是陆依霜的随口一说罢了,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开玩笑,这间别墅以后就是陆大小姐的香闺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一个笑起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坏蛋?真要是那样,陆大小姐晚上还能睡觉嘛。

    自打六岁开始,解一凡就不分昼夜的和老头斗智斗勇,陆依霜那点儿心机在他眼中基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哪里能瞒得住他?

    “陆大小姐,你要以陆家的声誉保证我帮你做事以后不会被炒鱿鱼。”

    解一凡嘴角竟然露出一抹微笑。

    生存问题很严峻,这是解一凡当下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当然,并不是说解一凡离开陆家别墅就不能生存,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还比陆家更适合自己调查那桩离奇血案,他必须要留下来,而且还得深入陆家内部,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我......”

    陆依霜强大的气场顿时被解一凡近乎恶劣的要挟击的溃不成军,表情也变得非常古怪。

    可以说,解一凡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要知道,陆家在金陵传承三百余年,声誉对陆家来说尤其珍贵,言出必行也是作为陆家子孙必守的行为准则。

    “好吧,我以陆家的声誉答应你。”

    陆依霜败了,败得很委屈,可两害相权取其轻,赶走那只苍蝇才是她现在最要得到的结果,当然,留下解一凡不是不可以,只要把他往陆家老宅一扔,还怕他能翻起浪花不成。

    “嘢!”

    解一凡兴奋的一塌糊涂,喜滋滋地走到有点发懵的高翔面前,道:“高大少,请吧!”

    不知道为什么,乍见解一凡露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高翔的脊背后飕飕冒着冷气,下意识后退几步,睁大两眼,吃了一惊道:“你,你想干嘛?”

    如果对方是“正人君子”他还真不怕,可面前这个无权无势,不知天高地厚,且整人的手段只怕比他还卑劣的保安,一时半会他还真拿解一凡没则。

    “不干嘛!”

    突然,解一凡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个比手臂还粗的消防水龙,笑眯眯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那什么,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