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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买车本来很简单,明买明卖谁也不欠的,多好一事儿啊,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打起了我那钱的心思,这下舒坦了吧?”

    阮兴强挨了一刀痛得开不了口,倒是那青大哥支支吾吾想要狡辩,晨曦那眼光在他脸上一扫,这孙子立刻就吱唔了起来,话是整个抖搂不利索了——她也不再多说,转身把桌上的东西一拿:“长个记性吧,以后再坑人的时候想想!”

    晨曦说完话转身准备走,我们也以为这事儿完了,但跟着却看宗大叔走了过去,也不多说,手一抬就顺起了根棍子,高高抡起砸了下去,顿时听见咔嚓咔嚓几声,把那几孙子腿全都给敲折了,棚里惨叫哀嚎立刻就响成了一片…

    我和铁勇顿时傻眼,宗大叔这苍孙老爷子可真狠啊,我们四九城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着这么能下手的,断手断脚跟掐白菜似的,点都没留过情。

    宗大叔对那些哀嚎充耳不闻,只是转过身盯着晨曦,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但为什么你总是狠不下心来呢,以为自己手软,别人就能对你手软了?明明扎了这一刀,后面又糊涂了?”

    “宗大叔你这么说是嘛意思啊?”我和铁勇顿时不明白了:“您老这下手太狠了,我们都瞅不过眼了,您还指望着晨曦跟您一样啊?”

    “弱肉强食,这是生存之道!”宗大叔和我们搭一句话,转过脸又冲晨曦开口:“你想想,他们这群都是拿枪硬抢的玩意儿,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能给我们个好?前脚一走,后脚立刻就能开车追上来,到时候别说找伦道夫了,怕是我们想回去都难!”

    他那大手一挥,“走吧,给他们留点纪念也好!”

    宗大叔所说的一切并无道理,他虽然秉承了奸雄的做派,但整个法子还是对的,这帮越南孙子虽然被我们给收拾了一回,但是谁也保不齐会追上来,而且就从刚才眼珠子掉钱眼里的架势看起来,这孙子铁定到时候就不会用诈的了,该是完全用抢——所以说宗大叔这才算真的是稳妥做法,把那些孙子的后路给断了。

    腿都折了,你说丫怎么来追哥几个?

    事儿既然都做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径直跟着上车离去。那俩美式吉普车还真是不错,一点火就着,晨曦和宗大叔一人开一辆突突着就窜了出去,虽然这路不怎么认得,但东绕西绕几圈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大炮叔他们,一伙子人早就等急了。

    事儿一说,这大炮叔当时火爆脾气就上了,直嚷着要把阮兴强脑袋给开瓢,后来听宗大叔说几孙子腿都全打折了,这才勉强把火给按了下来…宗大叔开车带我们一道儿,大炮叔则是带着其他人一道,所有东西都备齐备全,我们直朝着马登西南面而去。

    路上我们清点了一下,从那越南孙子窝里搜罗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除了俩不花钱的美式吉普之外,顺便弄了四桶汽油,三把ak两把m16,还有两把五六式自动步枪,子弹更是用油布裹了老大一堆出来。

    几孙子这次亏老鼻子本,估计现在悔得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出了马登,不多远就遇上了北越军队的哨卡,麻袋装土垒了俩半人高的街堡,中间横根碗口粗的棍子就算是齐活,旁边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或坐或立,依次检查国过往的车辆行人——经过的大多都是行人和摩托车,汽车很少,就算有也塞得跟个罐头似的密不透风,不过也好,这路怎么着颠都不会把人和行李给抖下来。

    我们的车刚刚靠拢,那带头军官就凑了过来,看看条子再瞅瞅我们,突然开口:“你们是中国人吗?要去…去那里啊?”越南军官腔调虽然怪些,不过吐词非常清楚,应该是在正规的学过的。

    他那一问大炮叔不明白意思,也就不答,只是盯着他想猜话里是个什么来路,瞬间哑了场子…越南军官等了片刻不见回答,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问得太突然了,所以连忙解释说路条没问题,车子也可以马上过关过卡的,只不过这里有个事儿问我们能不能帮忙一下。

    说到这,那军官招了招手,他手里立刻带来了两个人,虽然穿得和普通越南老百姓差不多,但是一看就是士兵出身——这两个人都是军官的手下,现在家里有了急事想赶到老街去,他所说的帮忙,其实就是想搭个便车,顺着求我们带到老街去。

    这越南的车本来就少,偶尔有辆载人的也都塞得满满当当挤不上去,这越南军官借职务之便给手下谋个福利倒也算正常,大炮叔知道了他的意思之后,倒也爽快,很干脆的就让他们上了车,带着一路朝河口而去。

    虽然没有同车,但是宗大叔很快猜到了他的意思,告诉我们说这大炮叔倒真算得是个老江湖,车上多了俩越南的士兵,那真就算是和政府军扯上了关系,到时候就算阮兴强一伙把消息传了下来找事,怕是派的人也不敢和正规军队的士兵捣鼓;再有还能顺便打听点消息,把我们想知道的些事情给抖搂抖搂,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我们听得将信将疑,但是没多久得到了证实,我们在河口折向老街的哨卡上就遇到了麻烦,说是要检查车辆,等待上面的批文,但这两士兵出来一拉拢关系,倒是也就解决了,这才算是把我们顺利给送到了下面。

    大炮叔这一路拿出了自己南洋带来的烟卷和肉干招待俩士兵,把关系搞得极为融洽,这俩士兵也就顺便问了问这次是办什么买卖,说是他们都是老街本地人,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开个口,无论道上的药品还是武器,总能搞个好价钱,也算是感谢了我们帮忙。大炮叔不敢明说,只能含糊说是找个失踪的人,问他俩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说到找人,这两人都犯了愁,说这可就难办的很了,不过他俩虽然没有办法但却可以指条路——老街有个专门做药品买卖的中国人叫马三拳的,消息非常灵通,要是能找他帮忙,那么就可以发动每个城里的手下来找了,到时候不需要我们挨个一路去打听,怕是也能找出来;还有就是这丫和各个城里的运输队、车队都很熟,就算有谁的车在半道上出事,他也能很快找出消息来。

    他们这一说,大炮叔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说是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那丫他原来就是认识的,很多年以前还打过交道,知道他靠那些车把药品弹药给发到越南各地去,赚了大把的票子,消息也灵通得很,像我们这次的事儿找他那就是对了。

    那俩士兵虽然和马三拳不熟,但都是老街的人,也能知道能在那里找到他,于是到了老街之后直接把我们的车带到了马三拳的窝子外面,这才和我们分手离开。

    大炮叔并没有带我们去见那马三拳,说是人太多了反而不好,于是找了个客栈把我们暂时安顿下来,只是和宗大叔两人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只说一切都已经谈妥了,明天就能把消息给我们传回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马三拳真的把消息给带了回来,说是这车确实是到了安沛市,但是到了那里之后由于修路,所以别的人大多下车了,只剩下了寥寥数人跟车开始绕道,转去了义路、秀丽、金内、申渊、沙巴,最后再转道去老街——只不过这几个地方都属于是长山山脉的范围,那车进山之后就此失踪,要想真从那里得到消息,怕是要等他派人进去查探之后才行,这时间可就说不准到底多久了。

    按照大炮叔和宗大叔他俩的意思,与其我们等人去探听消息,不如我们自己开始折道,沿着这条路反着先去沙巴,然后一路顺着找过去就行,这山上就只有一条道,路上多找这村民问问,说不定就成了。

    马三拳听我们这样说,觉得也行,这样倒是少了很多事儿,只不过那山里人不太好沟通,还是找个向导最好,于是他让我们稍稍等会再走,自己派人去老街找人去了。

    我们车上的东西在马登就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弄的,于是都坐在屋里闲聊扯淡,等了快半个小时之后,马三拳的人带了个精瘦的少年过来,看着十七八岁年纪,背后弓箭腰挎短枪,腿上还扎了把匕首。

    马三拳介绍这少年叫阮三,以前是山上的猎人,后来讨生活就来到了山下,几次跟着他的人去送药倒都还成,手脚利索不说,警惕性也很高,所以就留着了,这次跟我们山上能算是个不错的帮手。

    到此,事情算是差不多行了,我们这就和马三拳告辞,然后开着车朝着那长山山脉的沙巴一路而去,算正式拉开了寻找伦道夫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