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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看看,”,

    “不急,先喝完你泡的茶,不然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表演,”,

    这是在挖苦还是在调侃她,她的手现在都沒事了,他还咬着不放,果然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不过心底却涌上一股甜蜜蜜的暖流,霁沐这是在关心她,

    袖色轻咳了一下,掩饰住内心的波动道:

    “你不去我可去了,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说完作势要往外走,霁沐瞟了她一眼道:

    “你大可现在去,只是你猜猜你走阶梯下去的速度快,还我带你直接从这儿飞下去的速度快,”,

    猜毛线啊,猜猜猜,这还用猜吗,袖色瞪了他一眼,乖乖地坐回了位置上,她这个人能懒的时候就懒,她刚才说走也就做做样子,霁沐这家伙,可以不要那么了解她吗,弄得她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等霁沐喝完那盏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帝和王母沒回來,袖色的好奇心快压抑不住了,能让帝和王母两个人都对付不了的角色会是怎样的人,

    见霁沐放下茶杯,袖色立刻蹦起來道:

    “霁沐,快,”,

    边说边张开双臂等着霁沐把她搂下去,结果霁沐扫了她一眼,直接拎着她的领子把她像只小鸡崽一样抓了下去,

    袖色抗议,两条手臂在空中挥舞着着,大吼道:

    “霁沐,换个姿势,”,

    “你还是别动的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更像被人抓住要拿去宰杀的小鸡,”,

    闻言,袖色马上安分了,任由霁沐一路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拎到了入口处,放袖色下來时,瞧见她气鼓鼓的脸蛋,霁沐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他拍了拍袖色的头,道:

    “不是要凑热闹吗,來了又不想去,”,

    “去,怎么不去,”,

    袖色赶紧往前跑,生怕霁沐心血來潮把她抓回阁楼喝茶,

    远远地,迩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拎着一个小巧的姑娘从高耸入云的阁楼上翩然而下,那起伏的衣袂如同九重天上洁白的云雾,渺渺沙沙看不真切,但迩然知道那个人一定是霁沐,因为只有他具备这种清冷中含着飘渺的气质,

    至于被他抓在手里的,应该是袖色,

    迩然的猜测沒错,望着袖色像兔子一样从霁沐身边跑开,直奔他这边,迩然有片刻的恍惚,感觉好像袖色拼了命也要逃离霁沐只为了來到他身边的错觉,

    事情上,袖色是好奇心切,

    帝窥准迩然分神之际,手里的武器精准地往他的左胸膛送去,迩然被凌厉的杀气惊醒,急忙后退一步,虽躲过了被帝一击毙命的惨剧,但左腹被切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裳,

    哇,好暴力,

    袖色跑进时恰好撞上迩然被打伤的一幕,他身上的鲜血喷涌而出,若不是霁沐眼明手快地拉了袖色一把,兴许太过靠近的她会被溅射到,

    帝沒有乘胜追击的打算,他收好武器,望了迩然一眼道:

    “你的修为不错,但不是我对手,请回,”,

    迩然对帝的话充耳不闻,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被霁沐半搂在怀中的袖色道:

    “袖色...你哥哥很担心你,”,

    本來想说,跟他回去,但望见袖色有些迷茫的眼神,似乎并不认识他的模样,迩然心中一痛,苦笑着改口了,

    袖色果真不记得他了,其实也在情理中,毕竟现在的袖色对他完全陌生,彼此只有两面之缘,其中一次她还是埋着头吃饭压根沒搭理过他,

    “占古,你是......哦,你是带我去集市买过小食的那个人,”,

    迩然的话说出口时,袖色就开始认真的回想了,把最近的记忆翻了个遍才认出他是那天对她去吃东西,结果被人潮冲散的那个男人,

    迩然的眼神黯了黯,如果他不是带她去吃了她喜欢吃的东西,也许他在她的印象中沒有半点的存在感,袖色,你可知你有时候真的很伤人,

    藏起心中的苦意,迩然对袖色道:

    “我住在你家隔壁,那天把你弄丢了我感到很抱歉,于是和你哥哥分头寻找你,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听见只碰过一两次面的新邻居如此卖力地在找她,袖色心中沒有觉得感动,而是有些别扭,她和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地熟悉,

    “谢谢你,请你帮我转告我占古,我暂时回不了家,”,

    具体的不能回家的原因袖色不愿多说,她只让迩然给她哥哥捎带一句话,看出了袖色的抗拒,迩然不知所措,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更别说是异性了,常年混在军营中的他就像一块木头,

    “袖色,可以让迩然在这里修养一下吗,他也是为了找你才受伤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怯懦地打破了僵局,袖色抬眼望去,发现是个穿着褐色纱衣的小姑娘,外表的年纪和她相仿,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儿遇见过,

    “我是桐木,我们在梧桐林见过,你还和我说了会话儿,”,

    今天怎么跑出那么多说认识她的人,袖色愣了愣,站在原地开动脑子想了半天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于是她歉然地笑了笑道:

    “很抱歉,这儿不是我的地方,我不能做主,”,

    听见袖色的话,桐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袖色道:

    “你怎么这么绝情,”,

    “桐木,”,

    迩然低喝了一句,他容不得任何人说袖色的不是,

    也许从桐木的立场看,袖色不近人情,但从袖色的角度看,她沒有做错任何事,她沒有要求过他要來找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举动,所以受了伤不能把错归到袖色的身上,而且这里的确不是袖色的地方,她沒有做主的权力,

    “你自己能记住每一位只见过一次的人吗,若是你能做到才來要求别人吧,”,

    对于桐木的话,霁沐皱了皱眉头,嘴边挂着仁慈的微笑道,声音与脸上温柔的笑容相比听起來有些冷凉,

    有人替自己说话,袖色心里有些感动,不过桐木的话不无道理,且不说迩然是因为找她才被伤害,就算是陌生人在她面前受伤了,袖色也不见得能真正硬得起心肠让他离开,

    于是,袖色拉了拉霁沐的袖子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道:

    “怎么说也是我的邻居,能让他在你朋友这儿借住吗,”,

    闻言,霁沐心中微叹了口气,袖色到底还是心善,迩然这种人一旦留下了,他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的机会,届时想与他分道扬镳会有些麻烦,

    不过丫头难得开口,他怎样也不能让她失望,望着袖色巴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霁沐向帝和王母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帝沒有出声,王母是不会拒绝霁沐的请求的,遂迩然和桐木就这样住了下來,

    被这事一闹,霁沐沒了喝茶的兴致,他独自回房,袖色与帝、王母不熟识,呆在原地甚是无趣,迩然和桐木她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索性追着霁沐离去,

    迩然沒有管身上滴血的伤口,眼神追随着袖色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后,他才转过头,对帝道:

    “打扰了,”,

    帝让桐木扶迩然去后面的厢房休息,迩然拒绝了桐木的搀扶,自己蹒跚着去了后方,帝若有所思地望着迩然和桐木的背影,王母问他道:

    “是否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

    帝点了点头道:

    “他是个仙,修为高深,但我与他交手时发现他体内似乎藏着某样东西,不属于仙者该有的东西,”,

    “我也察觉了,不知霁沐为何会答应留下他,”,

    帝望着王母一眼,眼睛里含着一层看不透的情绪,道:

    “霁沐答应的理由,与你答应霁沐的理由是一样的,”,

    王母怔了下,正想反驳发现帝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她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霁沐,所以霁沐问了她是一定会答应的,那么按帝的说法,是否霁沐同样地无法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袖色呢,

    站在九曲连廊上,瞅着后方的屋舍,王母的心“咯噔”地重重跳了一下,她有种预感,从來不动心的霁沐也许很快就要沦陷了,而让他发生变化的那个人却不是她,

    内室,

    霁沐望着一进來就赖在床上的袖色,道:

    “起來,去隔壁,”,

    “凭什么,这间屋子的房梁写了你的名字还是地上刻了你的画像,”,

    袖色抱着枕头惬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道,霁沐微微眯了眯眼睛,道:

    “那我去隔壁,”,

    她不走,那他走还不成吗,

    “别,我去,我去隔壁好了,”,

    袖色从床上爬下來,把枕头放回原位,眼睛含着笑意走掉了,霁沐望着笑眯眯好像偷吃了糖果的袖色,送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袖色不解释,在心中“嘿嘿”了两声,她刚才在床上滚了圈,被褥枕头沾了她的气息,等霁沐躺床上时不知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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