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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去鬼界!”。

    灰灰一鼓作气地说道,说完低下小脑袋不敢看霁沐生怕他会拒绝。霁沐没有惊讶的神色,笑着瞅着它,一双黑曜石的眼睛里闪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在这种视线下,灰灰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道:

    “我是想袖色大人了,有我在旁边看着袖色大人,主子可以更放心些。”。

    “我没什么需要担心的。“,霁沐道。

    为何未语和灰灰都认为他对战神去鬼界的事情会上心?不过是一个战神而已,是不可能在袖色的心里占据任何一寸的位置。

    眼看霁沐执起经卷要翻阅,灰灰急了,霁沐只要拿起佛经不看完是不会停下的,它道:

    “主子,我错了!我是想去看看袖色大人,还有......还有战神。”。

    最后四个字略低,霁沐支起耳朵来才听见,他套出了灰灰的话也就不转了,把佛卷搁在案几上,飞快地回了灰灰两个字。

    “准了。”。

    灰灰一个没站稳,胖胖的身子在窗棂上摇晃了一下,它悲愤地道:

    “霁沐大人!你又骗我!”。

    霁沐似笑非笑地看着灰灰道:

    “我是在帮你,心里有话就要大胆且大声地说出来,我又不会笑你。”。

    你已经在笑了,望着霁沐嘴角的那抹笑容,灰灰闷闷地想到。而且霁沐大人好像比它还闷骚,这话他该对他自己讲的。

    灰灰扑棱了两下翅膀,绕着窗子飞了两圈,道:

    “霁沐大人,我走了。”。

    “去问问司命想不想去鬼界,若想,你与他一同前去。”,霁沐道。

    等了一会,灰灰还没飞走,霁沐抬眸问道:

    “还有事?”。

    “没有,只是觉得主子你挺腹黑的。”,灰灰说完这句话就冲上了九重天的天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一副怕被逮到的模样。

    霁沐无声地笑了笑,捧起案几上的佛经。书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剩下浅浅的书页翻动声。

    灰灰飞到司命那儿,司命正在写命格,脸上的表情有些惆怅。灰灰好奇地落到木桌上,低头想瞧一眼命格本,结果一个字都没看着,命格本已经“啪”一声被合上了。

    “小气。”。

    灰灰嘟囔了一句,换来司命一个笔杆子的敲头,泥土把命格本收好后,道:

    “命格本被你看了,遭罪的除了我,你也逃不掉。难道你想我们捆在一起受罚?”。

    “不想。”,灰灰很干脆地道。

    “就知道你没有半分义气。”,司命斜睨了灰灰道:“说吧,来找我可是你家主子有什么事?”。

    “霁沐大人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鬼界。”。

    “走吧。”。

    司命的眼睛刹那间被点亮,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感。灰灰只感觉道一道风刮过,司命已经在千丈开外。望着快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司命,灰灰喊道:

    “等我呀,你开不了鬼界的大门。真是的,怎么比我还心急?”。

    说罢,挥动着翅膀,三两下的功夫就追了上去。

    另一边,鬼界。

    袖色、婆娑以及黑白无常来阎王殿找阎王爷拿通行证时,扑了个空,正想晚些时候再过来,袖色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袖色应了一声,转头,发现声音是从阎王殿内部的寝宫传来,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

    以袖色牵了三千年红线的经验看,这种情况多半是纵欲过度造成的,虽然不排除是身体受伤了。但是阎王爷平日总爱在阎王殿寻欢作乐,袖色觉得前者的几率比较大。

    于是,袖色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了。

    一个告诫她,别人办事时别打扰,看多了影响心智。

    一个怂恿她,不看白不看,何况是别人主动叫她的。

    “袖色。”。

    那个声音唤了一声,只得到袖色的答应却久久不见她进来,遂又喊了一声。

    “来了。”。

    是个男子的声音,袖色的眼睛流转着奸笑的光芒,朝黑白无常递了个暧昧的眼神,黑白无常打了个冷战。

    站在旁边的婆娑,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动人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那只阎老鬼,玩玩女鬼也就算了,如今连男鬼都不放过?!

    在婆娑气势汹涌的带头下,袖色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与黑白无常一同进入了阎王殿后面的寝宫。

    婆娑精准地找到发出声音的那间房,也没客气,抬脚就踩着被踹破的门扇,踏进了里屋。

    袖色正准备跟着进去时,婆娑已经迅速地退了出来,一张脸艳艳地发着红,眼睛闪烁着兴奋的星光,口里却道: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拽住袖色的手腕,拉着黑白无常的衣领就想沿着远路放回。

    “无妨,你旁边的那位姑娘我认识,可否让我见一见她?”。

    “哦,好。”,婆娑红着脸,把袖色推进了房间,拎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黑白无常飘走了。

    袖色被婆娑塞进了房间,刚站稳身子抬头,袖色总算明白婆娑为何刚才会脸红了,眼前就是一副活生生的脱衣图呀!

    一个身体魁梧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即使身上缠了好几圈厚厚的白绷带,亦掩饰不了他那身精壮结实的肌肉。而且白色的绷带与他古铜色的肌肤颜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更添了一份魅惑之感。

    袖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下溜。

    一条单薄的裘裤,隐约可瞧见两条腿修长的线条。

    不行了,袖色举起左手,宽大的衣袖挡在眼前,遮去了大好的风光,袖色也趁机在底下摸了一把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

    等心情恢复了平静,袖色才放下袖子,微咳了一声,眼睛不太敢与男子对视,也不敢望他的身体,于是望着床顶上黑色的纱幔道:

    “不知公子寻我何时?我们认识吗?”。

    没理由呀,这般有特点的男子见过就一定会记得,但袖色翻遍了整个脑海的记忆,也挖不出一个与之相对应的身影。

    床上的男子把袖色刚才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觉得好笑又好玩,却听见她的文化,顿时有些无奈。他道:

    “是我,战神迩然。”。

    “啊?!”。

    袖色的视线“嗖”地从床顶的纱幔滑落,来到了男子的脸上使劲地瞧。好半响,袖色总算为她自己认不出战神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首先,在她具有灵识开始到今天,已经九千年的岁月里,她和战神相处过的时间不过是弹指而已。

    其次,她一千年前遇见的战神,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哪里是现在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模样?

    最后,记忆中的战神身上穿着银白的盔甲,连头盔亦是整整齐齐地带着,袖色还真没见过他如此“宽衣解带”的风情。

    找到理由,袖色心里平衡了。幸好不是她的记忆力退化了,袖色为她自己还没步入老年期而庆幸,甚是愉快地与战神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

    瞧见袖色一副神采奕奕的精神模样,迩然有片刻的恍惚。

    还记得一千年前,他抱着刚被梼杌从肚子里吐出来的她,浑身血污的她眼睛里带着迷茫。清洗过后的她,清秀得如同一位邻家女孩,性子也是极安静的,很容易让仙过目即忘。

    那时的他,莫名其妙地被她赖着要求结伴同行。不知怎的,一向不喜身边有仙跟着的他,居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也许是因为她那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

    那是一场短暂的同行。

    她是九重天中第一位听他讲述身世的仙子;是第一位满脸认真地告诉他,其实他是一位很温柔的仙的女子。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却很难忘。

    他送她去了沐浴宫,转过身又带了一群的天兵天将奉命缉拿她,亲自将她送进了九重天的天牢。

    再后来,他想留下她,不料被未语捷足先登,眼睁睁地看着未语带走她。

    此后的一千年,他很少有时间想起她。

    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的分心,一分心很可能就会变成地方刀下的亡魂。

    要不是他追着一个难缠的对手追到鬼界与天界的交汇处,身上的仙力在靠近鬼界大门时倏然受了压制,被敌手狠狠地偷袭成功,一条命去了大半,倒在鬼界的大门外,被准备外出的阎王爷顺手捡回了鬼界。

    在鬼界中,他觉察到了袖色的气息,他才恍惚惊醒。

    这一分别,已有千年。

    再见,她似乎改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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