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近一点怕什么,我又不碰你,不亲你,也不会拉你同我一起跳楼,”

    “求你了,”

    “求我什么,快说,我的时间不多也,”

    “不要不要不要哇,”

    “咳,你说什么啊,请你把双手拿开,让我好老好看看你的脸,”

    “不要不要,我好害怕,”

    “你别怕,我就坐在这里,不会对任何造成伤害,更不会吓唬你,”说着,蒲果扭转过身子,背对大街坐在在铁栏上,

    他的样子看上去还是相当危险,给人感觉只要稍微向后一仰,真个身体就会失控跌下楼去,

    他心里有底,因为他的两脚死死别在下面的铁栏中,除非自己想死,否则别人推都很难推下去,

    “杨帆,现在我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哭得很厉害,两只手一直捂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看蒲果,抽泣着说:“我沒找你沒惹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对你的唯一要求是把手拿开,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往松开双手后一仰……喂,那位警察叔叔请你不要探头探脑好不好,您跨进來一步我就栽下去给你看,”

    杨帆吓得回过头朝警察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好啦,”她缓缓拿开双手,仰着脸对着蒲果,轻声说:“我就是这样子,也美什么好看,”

    蒲果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长得大大的,口水从嘴角不知不觉流出來,

    “我的天呐,”

    他惊呆了,傻眼了,一时间忘乎所以,不知是想鼓掌还是想振臂高呼,紧抓着铁栏的双手突然松开,刚想呼喊什么,身子忽悠一下向后仰去……

    “不要,”杨帆凄厉地尖着,冲上前去拉住他的一条胳膊,

    蒲果双脚用力拼命往起撑自己的身子,还不容易停止了身体,但是,杨帆的手已经被他抓住,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什么啊,亲你放开我好不好,这里这么多人……”

    “你的手……”他忍不住低头去看攥在自己掌中的这只柔绵的小手,惊呼:“天呐,我敢说这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小手,这简直……喂,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干嘛总想混进來,沒看到我和女孩说悄悄话么,”

    那位警察只好降头缩回去,

    “帆儿,请您放心……”

    “求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为什么,”

    “不不,这样很不好,请你放开我的手吧,”

    “难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叫一声昵称都不行吗,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不是滴不是,我沒有昵称,你那样称呼我觉得很肉麻,”

    “嘁嘁,果然是封建社会出身的大家闺秀……”

    “我不懂你说什么,求你下來好不好,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怕你跳下去,这又是时何必呢,”

    “我不这样做就见不到你啊,”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几乎每天都在拒绝男孩子的求爱,我说过的,我很小子时候就发誓,终生不与男人接触不结婚……”

    “是不是你曾经受到男人的伤害,然后……”

    “请您听明白我说的话,,‘很小的时候’耶,与生俱來就是这个想法,请问我几岁的时候怎么会受到男人的伤害,”

    “或许前世,”

    “笑话,越说越离谱了,好啦,你要见我我已经來了,那么就请您遵守自己的诺言,从铁栏上下來,这么多人在等你咧,”

    “我从沒有说过见到你就下去,叫你來是因为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素不相识,无话可谈,如果你再不下來我就走了,”

    “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听我念一首诗:“红痣色淡,香魂渐随风飘散,秋水难堪见旧人,片片枯叶遮面,昔日鸳鸯飞离去,唯有孤蛙哀鸣,嘶哑秋蝉,竹叶如剪断情丝,剪不断理还乱,心流血,泪涟涟,此情不灭,500年轮回再相见,”

    “天呐,“听蒲果念过这首诗之后,杨帆顿时惊呆了,

    他傻傻地站在当场,两眼发直,仿佛进入迷幻状态,死死盯着蒲果,

    蒲果也死死盯着她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他像催眠师一样轻声问道:“想起來了么,”

    “不不,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首诗,你……”

    “你是不是对这首诗很熟悉,是不是知道是谁写的,,作者是谁,”

    “不不,我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一首诗,更不知道是谁写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啦,哪儿不对劲儿吗,”

    “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似曾相识……”

    “说说,继续说下去,”

    “你到底是谁呀,快告诉我,”她原地跺脚,显得非常焦急也非常的痛苦的样子,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低声吼叫着:“这首诗好像我很小的时候在脑子里就有,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记不清了,天呐,我好乱,好痛苦,你,你是,,你好像是……”

    “是的是的,我就是那个他,那个……你努力去想啊,”

    “不不,我想不起來,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一定会记得,特别是这个……”蒲果把中指放进口中咬破,然后在阳台的墙壁上写下了“此情不灭,500年轮回再相见”,

    “嗯哼,”蒲果盯着她的脸,想在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线希望,

    “我的天呐,”女孩痛苦万分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好痛苦还痛苦,我真的想死呀!”

    “你应高还记得那片碧绿的鸳鸯湖水,那座仙境般的湖心岛和竹楼,还有……”

    “我记得记得呀,它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可是每次梦境的结局都很悲戚,我总站在一块染有血迹的岩石旁消失,那块岩石写着……不,”

    杨帆突然大喊着站起來,扑到墙壁旁,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一行血字,哭喊着:“不错,不错啊,就是这样几个字,就是它,”

    “知道那一行血字是谁留下的吗,”

    “求你不要问我了,”杨帆站在那里闭了一会眼睛,再次睁开之后,目光不在迷幻,看上去神智已经相当清晰,

    她佛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镇定地说:“总而言之,我们毫无关系,素不相识,请你不要用这些邪术魔法欺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魔法,”蒲果气的尖叫了起來:“你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什么魔法造成的吗,看來你是永远不能原谅我了,可是……”

    “这又从何谈起,”杨帆觉得很奇怪,

    “这样说吧,这样……”蒲果觉得自己已经签黔驴技穷,死到临头了,

    是的吗,如果杨帆的无法恢复500年前的记忆,也就不可能接纳和原谅蒲果,那样一來,骑虎难下的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是呀,作为一个大男人,跳楼秀搞到这种地步,然后却因为怕死而乖乖从铁栏上滑到阳台上,接着被警察带走蹲拘留,被世人耻笑……

    很多人不想死的人最后都是因为骑虎难下而拙劣丧命,看來蒲果今天也是难逃这个下场,

    “女孩,你的胸前有一颗扇形黑痣……”

    “不要,”杨帆吓得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胸脯,顿时陷入呆滞,好像不省人事,梦呓班连连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

    “它原本为红色,因为怨恨而变成紫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好像……可是,我不认识你呀,”

    “好啦,最后问你一句:能原谅我吗,”

    “你说什么,我们素不相识,前世无怨今世无仇,讲什么原谅不原谅啊,”

    “慕鸾,,求你原谅我啊,500年前欠你的,今生还你啦,永别了呀,”

    说罢,蒲果两眼一闭身子往后一仰,想來一次假跳,

    看上去很危险,因为全身只凭借着两脚盘缚铁栏,身子已经倒弯下去,

    “不要哇,江夏,,我的爱人啊,”

    “你终于明白啦,知道我是谁啦,”蒲果大喜过望,双臂乱摇,两脚乱蹬,得意忘形之际竟然松开了双脚,这样一來身体忽悠一下向下滑去,

    “不不,你不能死啊,不要我在等你500年,”

    杨帆冲上前去用双手死死拉住下滑的蒲果,嘴里不停地喊着:“救人啊,千万不能让他跳下去啊,”

    房间里的几个警察忽地冲了上來,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不但蒲果追下楼去,杨帆因为拼死拉着蒲果的双脚不放,她也被拖了下去,

    两人的身影在铁栏外一滑,瞬间消逝,

    几位警察傻傻地站在那里不敢往下看,近在咫尺眼睁睁看着两人跳下去,下面那种血腥场面肯定是惨不忍睹,

    “咳,”一个家伙张扬着双臂连声感叹,

    “咳,这他妈耶,”

    “可不是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操他妈的这个小子真是坑爹不浅,他死不要紧,那么美丽的女孩就这样被他拉这跳楼了,”

    “可不是么,我从沒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美得简直让人不敢看她,让你不敢相信她是人,”

    “仙子,只有仙子才会这么美,”

    “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美女了,”

    “可惜啊,简直千古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