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夜,不管这个故事再怎么的令人匪夷所思,黎婷也不可能忽然间就倒了,这里头必定有古怪,

    冷然紧接着又一句追问:“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三月堂主叹息:“恐怕你真是难以自拔了,沒什么紧要的,只是下了一点点**而已,警匪始终是白与黑,自古难容,我想当她醒來后,发现我已不在这里,恐怕也就什么事也沒有了,我这也是为她好,不想她为难罢了,”

    冷然松了一口气,这才想着要去摆弄黎婷的身子,让她躺得舒服些,边说:“哦,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呢,”

    三月堂主凝神,半天也沒有想清楚究竟能去哪:“这世上应该还有我容身的地方吧,”

    冷然终究有些担忧:“你……那你自己要小心了,”

    三月堂主笑笑:“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言归正題,刚才说到啸哥把……根治好后,第二年也就有了新生的玫儿,可有仇不报非君子,闲下來学学武功的啸哥很快就想起了报仇的事,当然更重要的是欲望岛上要金有金,要银有银,这样的便利无疑会更让人想入非非,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但欲望岛却不是一个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擅自离开无论是谁都是格杀勿论的事,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欲望岛的杀手穷追不舍,到死方休,而这些杀手的武功个个又都是出神入化的,真要对敌恐怕一点机会也沒有,”

    冷然忍不住插话进來:“我看你的身手也不错,就像古装片里的女侠一样,是杨啸教你的吗,”

    三月堂主说:“不是,是玫儿的母亲教的,她是一个聪明能干而且温柔善良的女子,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冷然不屑:“包括剥人皮吗,”

    三月堂主淡淡地说:“哦,这是他们岛上的一个习俗吧,”

    冷然赫然:“这么惨忍的事,居然变成了一个习俗,”

    三月堂主点头,缓缓地说:“不错,这个习俗他们一直保留着,他们认为,人死后,只要把身上的皮剥下來经过一定的处理予以保存,灵魂就不会再坠入轮回中,也就是俗话说的那样,不会再转世投胎了,”

    冷然说:“再投胎做人不好吗,”

    三月堂主说:“是,他们觉得不好,只因为他们热爱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想生生世世守在欲望岛上,”

    冷然无语了,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三月堂主又说:“所以岛上人个个都会剥皮术,个个都坚信属于他们自己的信仰,所以善解人意的玫儿的母亲,纵使一眼看穿啸哥郁郁寡欢下面暗藏的心思,也是爱莫能助,”

    冷然不禁说:“但不管怎么样,后來杨啸还是带着她们母女离开了欲望岛,踏上复仇之路,这之中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月堂主苦笑地摇摇头:“这件事我也一直在纳闷,想了这么多年,终究猜不透这之中到底暗藏了什么样的玄机,”

    冷然诧异:“难道杨啸沒有跟你提及过离岛的事,”

    三月堂主说:“有,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说有一天晚上玫儿他妈告诉他可以走了,第二天就有人把离岛的一应需要准备齐了,甚至要走的时候,岛主也赶來相送,离开欲望岛,竟又是那么简单的事,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

    冷然问:“那有沒有可能,他们的走是经过岛主同意了的,无疑,在欲望岛上,岛主应该是至高无上的,”

    三月堂主说:“沒这种可能,前头我说的无论是谁,显然也包括了岛主,也就是说,就连岛主也不能擅自离开欲望岛,他自己都不能离开,还能准许别人离开吗,”

    冷然略略思忖,也就说:“那这以后,一直就沒有人來追杀他们,”

    三月堂主摇摇头,

    冷然又说:“那这里头的玄机,恐怕只有玫儿的母亲才能一语道破,可她偏偏一直就沒有说出來,是吧,”

    三月堂主说:“是的,一直到她失踪前都沒有说出來,”

    冷然皱了皱眉,也就问:“她失踪了,同样也是十年前那场怪雨时发生的事吗,”

    三月堂主说:“那倒不是,大概……半年前吧,”她顿了顿,补充说:“那场怪雨发生时的半年前,她的下落到现在也沒有人知道,”

    冷然就问:“可不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她一个人又回去了,回到了欲望岛,”

    三月堂主仔细地想了想,无奈地摇摇头,

    冷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可能有点道理,但一直沒有人再去过欲望岛,也就无法得到证实,他跟着问:“然后,半年后就发生了那场怪雨,当时的情况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想三月堂主仍旧摇了摇头,说:“可惜,那时啸哥不允许我踏入杨家半步,当时杨家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也不清楚,只是后來听人说,啸哥的原配死得好惨,可能……是被玫儿的母亲扒了皮,”

    冷然颤了颤:“玫儿的母亲不是失踪了吗,”

    三月堂主说:“可有人传玫儿的母亲根本就死了,是被啸哥和他的原配害死的,所以变作鬼也要來扒他们的皮,更是请动了龙王爷,所以才会有那场怪雨,”

    冷然说:“这种传言,你信吗,”

    三月堂主思索半晌,才说:“我一直不信鬼神,所以我一直也认为他们只是中了一种毒,一种人世间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毒药,但现在……我不知道了,”

    冷然说:“怎么,”

    三月堂主叹息:“因为刚刚看到啸哥那个样子,我想不出人世间还有哪种毒药能把人毒成那个样,”

    的确,十年了,为了救治杨啸,她几乎研究过所有毒药的毒性,可以说了然于胸,可偏偏,现在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端倪也沒有看出來,

    那种灰心丧气的样子,甚至能够感染到冷然,

    他也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们假使杨啸真是中了毒的话,那么为什么当时不发作,竟能间隔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可以换一个角度说,中了毒的杨啸不可能把自己裹在冰层里,那么又是谁使他变成后來的那种状态,”

    三月堂主一怔,脱口而出:“我呀,”

    冷然淡淡地说:“这么说,当时你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