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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爸爸,,”顿了好几秒,徐小忘才放声哭出來,小孩儿是真的被麻麻严肃的样子吓到了,同时他又迷惑着,好不容易不把棒棒认成爸爸,蓝眼睛爸爸对自己很好,为什么也不是爸爸,

    “……真是个固执的小混蛋,”徐沐乔无奈地跟儿子大眼瞪大眼,却不能心软地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原则性问題上,她从來不惯着徐小忘,

    徐小忘伸手要抱抱,哭得鼻涕泡泡都出來了,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leo这时就在看着,其实种子酒并不至于让他大醉,喝了杯罗宾太太准备的混合了马鞭草、柠檬片的醒酒茶,他现在完全清醒着,只是看着监控视频的神情十分阴寒,在场的管家见势不妙,悄悄退下,给主人一个尽情发挥情绪的私人空间,

    多少年沒见过主人这样情绪外露了,这种执着而受伤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是爱上了那个美丽的东方女子,

    可惜……那女孩儿有了儿子,看种种表现,应该也是心上另有他人的,

    爱情里,从來都是三方最虐心,最少也会有一个人因之受伤,可是心之所向何惧远方,主人要爱,除了他自己谁也别想挡住,

    可惜,在生意场以及道上从不吃亏的leo,在爱情面前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

    leo捏碎了手中的空茶杯,鲜血顺着他的指节和掌心,由于重力最终坠落在地上,一滴,两滴……渐渐汇聚成一小滩,可是leo却像浑然不觉般,死死盯着屏幕,直到小孩儿妥协,女子温柔地把他拉到怀里揉揉头,一起睡下,

    “乔,你这是,给我下马威么,”leo喃喃道,

    把他和宝宝彻底分离开來,不让他打宝宝的主意,宝宝的生父……看來她只认楚凛一人,

    leo此前做事一向有条理,有原则,他想废掉一个人,从來都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这一次,出于私心,他却特别想把楚凛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把徐沐乔和宝宝永远囚禁在这里,中国有句古老的成语叫日久生情,他……突然间就想尝试了,

    这个想法,在被徐沐乔明面拒绝之后,反而像春天新生的野草那般越发茁壮,

    徐沐乔无暇管leo的想法,她并不是救世主,也沒有那么多同情心,她现在只需要养精蓄锐,找到合适的机会带徐小忘逃离这个地方,

    毕竟leo是个掌权者,徐沐乔不相信他因为口口声声说的爱自己就能罔顾他嗜血的天性,组织上处理过不少人,如果徐沐乔触了他的逆鳞,后果同样不堪设想,顶多就是死得好看一点,

    她每天还是照样朝九晚五地去自己的小医院,为病人看诊,

    店面不大,五六十平方左右,前后用一个大大的药柜隔住,药柜由很多个小小的药匣子构成,像一个个小盒一样,每个匣子外面都被她亲手贴上自己写的行楷,比如当归,白芍,决明子……

    前面是她用來问诊,后面有一个简易的小药炉,如果病人不想在家煎药,她也可以代办,

    客人不是很多,有时候一天來的人用一把手都能数得过來,

    有病人的时候,徐沐乔会专心为病人看诊,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这时她会自己继续看书,现在基本的药方她已经牢记于心,开始学习针灸了,

    只是这无亲无故又沒有老师教的,自己摸索着,进展尤其缓慢,一开始她在模型上练,始终找不到感觉,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试,经常把自己扎得呲牙咧嘴,

    后來发现这条街的街尾就住着一个老先生,是六十年代从中国來的,祖传老中医,尤其擅长针灸,

    徐沐乔一开始不好说自己想去拜师学艺,怕老先生拒绝,很多家族都是这样,宁愿绝技失传,都不可让独门技艺落于他姓之手,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沐乔推说自己工作劳累,肩酸背痛,每天都去蹭一次针灸,

    后來老先生就看出门道了,从來沒见过这样的病人,身体倍儿棒还找扎,除了针灸还闹着要拔火罐,每次临走前都要翻一翻他家的医书……

    摆明了就是个偷师的,图谋不轨,

    于是这次徐沐乔踢到了铁板,老先生随口问她一个关于中医的问題,她居然对答如流,老先生专门往痛穴上扎,冷声问,“谁派你來偷师的,”

    “爷爷饶命,我只是对中医感兴趣啊啊啊,天地可鉴,我发四,”徐沐乔痛歪了一张脸,急忙举起右手四根手指信誓旦旦,

    老先生不是很相信,“我早就看你不正常,说实话,我也算活了大半辈子,虽然眼花了点,看人还是准的,”

    “真的啊,我就在街尾那家小中药店……自己学进展实在太慢了,有一次听罗宾太太提到您,冒昧前來,又怕您不收,才出此下策……”

    身上的痛感一刹那就消失了,徐沐乔揉揉酸痛的地方,站起來,嘟囔,“那,老底儿都交代了,您收不收我这个徒弟呀,”

    “我早前发过愿,这一生再不收徒,”老先生斩钉截铁,话语里竟然暗含了赶人的意思,

    徐沐乔就差抱老人大腿了,“您也是**那时候过來的人吧,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独门绝技失传于世么,多可惜啊,我学会了还能教给我儿子,您沒见过他吧,胖嘟嘟特别可爱,有机会带给您看,”

    其实她心里清楚,带徐小忘出门简直是天方夜谭,比她晚上给徐小忘讲的邻国王子救了王子,王子打败了恶毒的后母,还不靠谱,

    老先生有些迟疑,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哼,早年我不是沒收过徒弟,那就是个小白眼狼,学一半就跑路了,害得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大半夜写的教案,都沒派上用场,”

    徐沐乔沒忍住好奇心,凑到老人面前问,“那是谁啊,说出來或许我认识呢,”

    她就认识一个陆清羽,看起來挺沒节操的,中医也是学得半吊子,

    “那人,陆清羽,罢了罢了,不提她了,提了我就犯高血压,心律不齐,”老先生给自己泡了一壶大红袍,并沒有让徐沐乔离开的意思,

    徐沐乔有点理解老人的心情,他孤独得太久了,客厅还挂着老人的妻子的照片,黑白的,面容恬淡安详,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如果她和阿凛能永远这般相亲相爱就好了,可终究隔了个太平洋,

    把脑袋里的绮丽幻想打发走,徐沐乔替老先生把沒盖好盖子的大红袍收好,放回原來的位置,徐沐乔这次是真的放下了身段,诚心求学,“其实我认识陆清羽……”

    老先生一口茶水喷了一地,狼狈地咳了几声后摆手,“走吧走吧,那我更不能收你了,”

    徐沐乔不敢说自己曾经拜过陆老头为师,这样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暴露了,世界这么小,说不定这老先生和陆老头也认识……

    徐沐乔心里不知把陆清羽当小人扎了多少遍,怎么走到哪都给自己留烂摊子,

    “您可以不收我为徒弟,我不要名分,就只跟您学针灸和拔火罐,”徐沐乔蹲在老人腿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不行,认识陆清羽的人我看着就來气,”

    “我跟她不是一条道的,不会狼狈为奸的,我还可以每天陪您讨伐她,”徐沐乔继续顺毛,

    “咦,,”老先生有点心动了,一个人过日子着实寂寞,连生气都只能对门前小树上鸟笼里的鹩哥说,鹩哥只会学亡妻的声调,雷打不动地回他一句,“你这死老头子,”

    “考虑一下如何,”徐沐乔掰手指数给他看,“我会浇花,会喂鹩哥,会唱歌跳舞小曲儿,会做饭,尤其擅长双皮奶和龟苓膏之类的小点心,冬天煮羊肉火锅夏天做冰镇绿豆汤,,”

    老先生听着听着就被抚慰了,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徐沐乔不知道,老先生的亡妻最擅长的就是做双皮奶,做完了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红豆,红豆乃相思之物,老先生还在想祖国的亲人,可惜亲人已经亡故,他现在孑然一身,天下哪里都沒了他的家了,

    “双皮奶,每天一份,我可不白教,”

    徐沐乔早已乐得快跳起來,“您放心,还有啊,您上次不是为了那小白眼狼准备教案么,我也不需要什么教材,就照着之前沒用完的讲就行,”

    “你跟得上,”老先生一旦决定要教,便十分尽心尽力,“基础要打牢固,就像盖房子一样,你要是不打好地基,楼盖得再高也会塌,呵,万丈高楼平地起,”

    “您放心,我自学了很久了,您要是随便着一章出來问我,我回答不上來,甘愿认罚,”

    徐沐乔这番话说得很有男子豪气,老先生微微一笑,“行啊,认罚倒是沒必要,我也不喜欢打骂别人,错了就直接卷铺盖离开就好,”

    “啊,怎么这么苛刻,”徐沐乔瞬间泪奔,

    “哈哈哈,,”老先生笑得舒心,“这得感谢陆清羽,以后见到她,这笔账你得给我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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