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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 feb 17 23:57:28 cst 2015

    徐沐乔的身子骨一天天养得健壮起来,其实说健壮不如说是匀称,她本来就偏瘦,再怎么往营养了喂,也是一副没怀孕的即视感。

    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不是室友韩笑枚误打误撞把她带到医院去检查,还真看不出来已经有孕在身。

    陆清羽感慨,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些早恋的高中女生直到快要生孩子,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根本就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嘛。自己估计也是这样没跑了,七个多月的时候可能还是像正常人吃多了长小肚子的样子。

    只是,师父喂饭的功力是越来越强悍了。哪怕她以一万种借口誓死不吃,师父总会想出一万零一种应对方法,让她乖乖扒饭。

    “我说,乔乔,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还有孩子呢。再吃一碗!”陆老头又给楚凛盛了一碗米饭,配着西湖醋鱼吃确实很合徐沐乔的胃口,可作为以往半碗就饱的偏瘦人士,吃满满一碗外加师父夹来的菜已经超额了,让她再来一碗?不如给她一刀比较痛快。

    “师父,再吃就到嗓子眼了。”徐沐乔可怜巴巴地比划给陆老头看。

    “这才吃多少!你就给我吹!”陆老头把碗往徐沐乔面前一放,“乖徒儿,再吃半碗,晚上给你炖茶树菇老母鸡汤。”

    “不吃就没有嘛。”徐沐乔砸吧嘴,茶树菇配老母鸡,用江西瓦罐炖上两三个小时,那滋味……听起来好像挺诱惑。

    “对!不吃晚上就给你做手抓饼算了!不加鸡蛋!”陆老头又开始瞪眼。

    徐沐乔仔细想了想,问道,“那手抓饼可以加培根和香肠吗?”

    看着陆老头被自己气得铁青的脸,有些委屈地妥协,“好嘛好嘛……那火腿行不行。”

    “要么晚上不吃,要么现在再吃半碗,晚上茶树菇——”陆老头的话没说完就被徐沐乔打断,“好吧师父。要是我被撑死了,你记得给我收尸,不要棺材,直接烧成灰,我装进大瓶子,孩子装进小瓶子,带给阿凛……”

    说着说着竟然默默地低下头掉眼泪,一颗颗砸进乘着米饭的青花瓷海碗里。

    陆老头完全拿徐沐乔没辙了,当初自己老婆怀孕也没见这么难伺候的,动不动就哭,饭量还少。用他听说过的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就是‘任性!’或者‘作死!’……

    “别哭了别哭了,不用吃了,真是!不听话还整天哭哭闹闹的!改天把你送回去,我老头子才清净了!”陆老头把那碗米饭泡上西湖醋鱼的汤汁,倒进了看门犬的狗盆里,也不敢再惹这情绪化的小祖宗了。

    “不要把我送回去!”徐沐乔突然就急了,“以后要吃多少我就吃多少!我不想回去!”

    陆老头以为自己抓住了小姑娘的软肋,以后就能好好伺候她多吃饭了,乐得哼着歌就去山上摘薄荷叶去了。

    徐沐乔在这里却开始发了愁,当初楚凛很快就在昔安找到她,现在要是不换地方,保不齐下一秒门口就来一辆车把自己再次接走……

    她越想越着急,要是自己回去,给楚凛带来第三次暗杀怎么办?没有谁能那么好命一直死里逃生。

    猫有九条命,可她的阿凛没有。

    晒干的玉兰花已经交给陆清羽让她带给李嫂,不动声色地,就当是平常送个小礼物。

    可现在她后悔了。这样一搞,李嫂倒是不会想多,但是只要吃饭时像楚凛提了提,心细如楚凛,势必会觉察出事情的不同之处。

    陆清羽多年只知道从他手里要钱,什么时候想过放血送东西?这意外的反常,送的又是中药,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父亲让送的。

    可是陆老爷子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送干花来呢?原因无他,只能是因为徐沐乔现在住在陆老爷子家里。

    楚凛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恰好也是徐沐乔幡然醒悟的时候。

    一个心急如焚地发动了车子,再次前往昔安寻人。

    一个火烧眉毛地收拾了行李,悄悄离开小镇跑路。

    一个往南,一个向北。人生的路上能忍受多少次连擦肩都没有的错过。或许答案是少之又少,可是若错过的原因是因为太过在乎呢。

    会不会岁月也能在给他们一刀之后,温柔地放任他们彼此舔舐伤口?

    楚凛来到陆老爷子家门口,大门紧锁,他蹙了眉,拨通陆清羽的电话,“告诉我徐沐乔在哪里。不然事情不仅仅是扣年终奖和红包的问题,你会被解雇。”

    陆清羽像是从一间病房走出来,听到楚凛这么说就笑,“好啊,其实公立医院挺适合我的。”

    “我还会给谢嘉树多介绍几位走御姐高冷风的——”

    陆清羽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楚凛你适可而止行不行!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疯不疯啊!”

    那边似乎有病人和护士好奇地看着一向表情淡漠的陆医生冲着电话发火爆炸,陆清羽把手机挪远了点,怒斥,“该输液的输液,该工作的工作!看什么看!”

    世界再度清静下来,楚凛问,“乔乔是不是在你爸爸家。我现在在门口,虽然进不去,不过,进去是迟早的事。只是出于礼貌问你一声而已,暂时还不想毁了这把挺精致的古董锁。”

    “……你别抽风啊楚凛。那把锁要是再砸坏,会要了我爸的命的,那是我妈留给他的最后一把锁,本来都不舍得用。徐沐乔不在我家,你怎么能想到我这儿的,我还真奇了怪了……”

    楚凛不再听她的絮絮叨叨,挂了电话,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审视了房子地形,发现右边墙壁和邻居家接壤的地方有一处有些凹下去,或许他可以凭借长腿优势,找一块大石头在下面作为借力爬上去。

    ……为了徐沐乔,他也真是拼了。形象、自尊之类统统可以丢弃,自从他在楚宅门口,听到李嫂说乔乔进去找他,之后一阵爆炸的轰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只要徐沐乔能安全回来,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放弃。

    没有面包哪有爱情,这句话一点不假。可是如果没有爱情,一个人拥有一座面包山又有什么意思。

    以往他总想爱情与面包兼得,觉得自己因为挣面包钱而忽视徐沐乔是天经地义的,总有一日他能千倍百倍补偿回来。

    他忘了时间不等人,机遇更不等人。徐沐乔想要的根本不是面包,如果楚凛肯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就算让她去啃窝头,她也是开心的。

    楚凛幼时始终觉得自己必须加倍努力才能给乔乔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小公主长大之后成为皇后,而不是容嬷嬷。

    那是他心底从未宣之于口的自卑,他心里的徐沐乔就算在快餐店洗盘子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姿态,于是他致力让徐沐乔的后半生过得养尊处优,想学中医陶冶气质就去学,讨厌应酬交际他也不强迫,毕竟练出来一个能应付各种场合的高级秘书朱晓。

    他从来不信阴差阳错,现在却只有孤注一掷了。

    从房顶走了几步,又跳过两个房檐交界处,楚凛终于看到有个开天窗的房顶,于是直接跳了下去。

    整个房间内都没有徐沐乔来过的痕迹,楚凛找遍了整栋楼,就算书房还留着乔乔亲手抄的本草纲目,那也不能说明她来过第二次……

    更加让他无语的是,这房子不知是不是设计来防贼的,他从天窗跳进来,却再也找不到门窗出去了。

    陆老头从山上背着一筐薄荷叶回来,高高兴兴哼着黄梅戏,结果走到门口发现自己再次被锁在了门外。

    第一次就算是意外吧。这第二次被锁,陆老头除了哭笑不得,就只有感叹一声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徐沐乔在这养胎时他就说过,他不爱带钥匙,因为家里的药柜钥匙实在太多,他带着嫌重。当时徐沐乔还提过建议,“师父,你不能只带一个大门钥匙嘛。”

    “太轻了我怕弄丢!”陆老头固执起来无人能挡,徐沐乔也只有认了。

    陆老头被她绕了个大圈子才想起来自己本来的意思,“所以下次要是你要出门,而且不知道我带没带钥匙,你就把大门钥匙拆下来,放在门口凌霄花根下面,那儿有块砖头。听懂了?”

    “嗯,师父放心。”徐沐乔临走前,还真小心翼翼蹲下去,把钥匙放在红砖头下面,还细心把砖头恢复了原状。

    陆老头果然在约定的位置摸到了钥匙,打开门,把背篓里的薄荷叶倒进小木桶里,用新打的井水冲了冲洗干净,又去厨房炖了一锅栗子鸡,在大瓦罐的内壁贴上了玉米面捏成的饼子。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陆老头才挪到书房去给女儿打电话。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楚凛悄悄从书房门前过去,跟他拨通电话的时间正好错过。楚凛终于得以出门,而陆老头也正好打通电话。

    “小羽啊,乔乔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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