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自然知道如果联邦政府发现明明应该在p星球阵亡的士兵却再次出现在地球上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张程并不惧怕他们,因为硬碰的话,联邦政府不一定是中洲队的对手,退一万步來讲,就算中洲队不敌,也可以立刻选择回归主神空间,毕竟现在进入这个世界并不是主神发布的任务,所以中洲队员可以在任何时间选择回归,

    虽然心知肚明,不过张程还是说道:“我知道,如果联邦政府发现了我们,绝对会以叛逃罪论处,但是亨特中尉的临终嘱托我必须完成,所以我才冒险來找夫人您,如果您要告发……”

    “我要是想告发,现在你们就不会站在我的书房了,”海伦娜幽幽地说道:“既然我的丈夫选择了你们,那我相信你们肯定不是怕死的逃兵,至于你们回到地球的理由,我并不关心,也不想过问,我刚才那样说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们千万不要被联邦政府发现,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刚刚死里逃生,便被政府的官员们送上绞首架,所以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來,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们,算是对你们的报答,”

    说着海伦娜将手中的那本卷旧的日记本贴在胸口,似乎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逝去丈夫的温度,

    这时何楚离突然接过话头:“是的,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助,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海伦娜少校,”

    听到“少校”这个称呼,海伦娜的身子猛地一颤,她抬起头向着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何楚离望去,想从对方的眼神中需找点什么,却发现何楚离的眼睛是紧闭的,这时海伦娜才想起來,似乎从见面开始,这位女孩的眼睛就沒有睁开过,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要强的亨特绝对不会把我的职位告诉自己的手下,甚至只有相当亲密的朋友才会知道我的官职,难道你……”海伦娜的面色有些惶恐,此时她发现自己有些太小看面前的这两个人了,尤其是这个一直沉默却突然语出惊人的黄皮肤女孩,

    “是的,我确实是一名超感者,只不过我的能力是最近才开始显现出來的,”何楚离承认道,不过她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从开始就一直存在的,这样也省去了解释为什么作为超感能力者却只是一名普通士兵的麻烦,

    “哦,最近才显现出來,难道你以前并不具有超感能力,这种例子还真是罕见,你是不是最近遭受过什么重大的事情,比如说怀孕,或者遭受过强烈的电击或者辐射,”海伦娜一反之前的冷静与沉稳,情绪非常的激动,从她的眼神和表情张程看到了一种莫名的狂热,

    何楚离并沒有回答海伦娜的一系列问題,她只是平淡的回问道:“您似乎对于超感能力者非常感兴趣,难道您是从事这方面研究的,”

    海伦娜再次一怔,她沒有想到对面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从只言片语中便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如何楚离所料,海伦娜确实是一名上校,而且主要的职责便是从事军事科技研究,而她最近的研究项目就是如何可以让超感者与虫族之间建立某种联系,通过这种联系,以达到让超能者可以控制虫族的目的,这个研究项目总共由两个部门负责,一个部门的研究方向是如何对虫族进行改造來达到控制的目的,而另一个部门,也就是海伦娜负责的部门,他们的研究方向则是如何对超感能力者进行改造,从而达到控制任意虫族的目的,

    很可惜,经过近一年的研究,海伦娜的部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反倒是另外一个部门的研究成果非常的显著,甚至他们已经做到了可以让一只经过改造的工兵虫按照一名具有超感能力的研究员的意识前进或者后退,当然,也仅限于前进和后退,不过显然这样的成果也算是对上面分配下來的巨额资金的一个交代,这让一向要强的海伦娜感到十分的苦恼,再加上心爱的丈夫突然离自己而去,最近的一段时间简直就是她的噩梦,而海伦娜那难以掩盖的憔悴面容清晰的说明了这一切,

    而此时,面对何楚离,海伦娜一直引以为傲的智慧丧失了优势,这让她由心而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同时积攒了许久的悲伤与压力也在这一刻爆发了,一直强大精神的海伦娜终于再支撑不住,一股莫名的眩晕袭上了她的大脑,失去平衡的海伦娜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可是手中的那本日记却仍然死死的按在胸口,

    张程脚下轻轻一移,瞬间便來到海伦娜旁边并将她稳稳的扶住,在张程的搀扶下,海伦娜虚弱的瘫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面,从进屋并沒有邀请客人坐下这一点可以看出,海伦娜并不善于交际,或许在她的生命中只关系两样东西,一样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另一样就是科学研究,

    “对不起,我有些太累了,可以帮我倒杯酒吗,”还有些恍惚的海伦娜指了指旁边的一直书柜,在书柜的平台上摆放着一瓶已经喝掉一大半的威士忌和一只杯子,

    “夫人,以你现在的状态,喝酒恐怕……”

    “现在只有酒可以缓解我的压力,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海伦娜有些不太客气的打断了张程的劝说,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而此时似乎只有酒精的麻醉可以让海伦娜感觉舒服一些,

    张程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海伦娜指着的书柜跟前,打开瓶塞倒了半杯威士忌,然后走回來递给了海伦娜,

    海伦娜的手微微的颤抖,似乎是担心自己拿不住那杯酒,她伸出双手接过杯子,然后犹如一名刚刚走出沙漠的难民一般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张程还从來沒看过哪位女性像她这样如此嗜酒,

    喉咙的鼓动停止,海伦娜才感到那股辛辣的味道,同时嗓子呛得不住的咳嗽起來,不过从她稍显红绒的面色可以看出,经过酒精的刺激,海伦娜的状态好了很多,

    “咳咳,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态了,”恢复过來的海伦娜不好意思的对张程说道,

    “哦,沒关系,不过夫人,只靠酒精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題的,一旦酒醒之后,一切总还是要面对的,”从刚才海伦娜的表现张程可以看出,她并不是长期酗酒,也许是因为丈夫逝去让她太过悲伤,所以这段时间才开始靠酒精麻醉自己的,

    “可是这样我至少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你不知道,当我得到亨特殉职的消息后,我整整一周都无法入睡,如果不是依靠酒精,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随他而去了,虽然我很想去陪伴他,但是我不能丢下安吉莉亚一个人,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决不能再失去母亲,”海伦娜一手拿着空杯子,另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褐色头发,扎好的发髻在她的蹂-躏下散落下來,

    “安吉莉亚,妈妈会陪着你……”海伦娜呢喃的说道,紧接着手中的空酒杯便向地面跌落而去,看來她的酒量并不怎么好,

    在酒杯与地板接触的瞬间,张程弯腰接住了杯子,然后从一边的沙发上取过一条毯子盖在已经睡去的海伦娜的身上,而当张程抬起头打算将杯子放在原來的地方之时,他竟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何楚离已经站在书房的书桌跟前,并拿起一本文件翻动着,而她的这一系列动作之前张程竟然沒有一丝的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有什么发现吗,”张程走到何楚离跟前询问道,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來这里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是想得到些回报,所以张程并沒有阻止何楚离翻动这里的私人物品,甚至他自己也在左右张望着想要寻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东西很有趣,只可惜都是一些试验失败的报告,”何楚离很快就翻完了第一本文件,并把它递给了张程,虽然她一直闭着双眼,不过张程知道,何楚离已经将这本文件的所有资料就记在了脑子里,

    张程接过文件,发现封面上写着“负责人:海伦娜少校”几个字样,怪不得刚才何楚离直接说出了海伦娜的官职,原來她是从书桌上摆放文件的封面看到的,虽然何楚离通过脑电波所产生的视觉距离非常有限,不过角度却十分的宽广,所以她才能在门口就看到书桌上文件封面上的文字,

    随便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张程发现里面的内容生涩难懂,仅仅看过第一页,便感觉头都大了,所以张程索性像一位秘书一般只负责接过何楚离阅读完的文件,并把它们重新的摆放在书桌上,而这种枯燥单调的工作整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在何楚离轻叹一口气之后,她终于阅读完了所有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