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亲王,可以宣告结束了,”

    钟礼点了点头,舔了舔早已发干的嘴唇,

    钟礼稳稳地走到了阅兵台的最高处,大声道:“众将士听令,”

    话音一落,密密麻麻的兵士们“哗啦啦”地半跪下來:“为王效忠,”

    男儿们的声音洪亮,偌大的校场里响起回音,

    钟礼环顾四周,大声道:“男儿们,上阵杀敌,本不该是你们的使命,然而壮大北晋却是历代王室的夙愿,你们世代为王室效忠,享有至上的荣光,你们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强大自己的家园而奋战,为兵士的荣光,为兵士的忠心而勇敢,”

    “奋战,”

    “勇敢,”

    “荣光,”

    “为王效忠,”

    兵士们抬起他们坚毅的脸庞,汗水流淌着,他们丝毫不在意,依旧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他们的信仰,他们的骄傲,

    炽热的阳光之下,钟礼站在阅兵台上,热风卷起他的猩红色披风,厚重的兵甲压在躯体之上,他一字一句,用着北晋语,亦是他的母语,掷地有声地带领着忠心勇敢的兵士们,向天发誓宣告,

    那浑厚的声音撕破云霄,传到了皇宫深处,

    北晋皇宫,御书房,

    一位身穿北晋大学士官服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奏折,他的对面,便是盯着他发呆的朔玉,

    范文子皱了皱修长的眉,道:“里如德现在意图控制盐铁,野心越來越大,不可放任不管,不如……”

    朔玉收回了目光,温润一笑:“不如怎么,”

    范文子敲敲桌面,淡然道:“此法有些冒险,但是快速,三大家族的势力是该连根拔除了,与其等他们互相妥协达成一致,不如先发制人各个击破,”

    朔玉道:“王兄已经去了校场阅兵了,三个月,变化了不少,”

    范文子看了朔玉一眼:“朔回亲王北晋语流利通畅只是最小的一步,如何收拢人心才是一大步,”

    朔玉摆了摆手,笑道:“本王是说,王兄若是多加历练,也可磨成一把锋利的剑,”

    范文子微微一笑,亲和尔雅,他道:“朔回亲王归來自是好事,亲王智勇双全更让人欣喜,不过,,王眼下要做的事情更多,”

    朔玉无奈一笑:“辞翰,有话你便直说吧,”

    范文子看着他,

    朔玉道:“怎么了,此处并无外人,叫的亲密些也不可,”

    范文子收好了奏折,收回目光道:“私下自是可以,但是还是小心为好,目前王根基未稳,若是因为微臣这个伴读,牵扯出什么麻烦就不妙了,”

    两人对峙一番,朔玉叹气,点了点头:“好吧,文子,”

    范文子:“……”

    朔玉好心情道:“我不是说你是蚊子,”

    范文子觉得此话无聊,便未再搭话,将奏章分类理好,

    朔玉道:“将你的计划说与本王听听,”

    范文子抬眸,肃容道:“若按照计划,里如德一死,接下來便必须是一环扣一环,杀死里如德定会惊动月石霸和东成禾,在两人接头之前,一定要使用策略将他们分裂开并且粉碎,”

    朔玉喝了一口茶,沉声道:“东成禾私藏了不少奇珍异宝,本王倒是可以找个时机定他几个罪名,”

    范文子无意盯着朔玉垂落在胸前的黑色长发看了看,目光一转,道:“权谋者,自当取胜者为赢家,三大家族的纽带断开后,必然摇摇欲坠,”

    朔玉冷冷一笑,漠然道:“本王忍辱负重多年才登上王位,这些年里他们做过的勾当本王了如指掌,不趁机把他们斩草除根,本王誓不干休,再过两年, 天下便再也沒有这三个世家,”

    范文子淡然一笑,道:“大势所趋,王请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禀告王,朔回亲王回宫了,”

    朔玉挑起眉:“莫非兵营有事,”

    范文子道:“应当无事,”

    四月初公开了亲王回归北晋之事后,朔玉下了一道诏书,让钟礼掌管了休城基础的兵力,

    虽是基础的兵力,却也是权衡了许久,后來又从月石霸手中扣下了装备优良的八百精兵,想來那月石霸也是坐不住了,

    贺功提议,让钟礼前去军营,一來是亲近兵士,将他们收为己用,二來便找机会抓住前來挑衅的月石一族的把柄,三來可慢慢壮大自己的势力,树立威望,

    可惜的是,估计那东成禾似乎和月石霸有了暗中联系,这段时间他们也并不敢轻举妄动,姑且将这段表面平和的日子当做蓄积力量的时刻,

    钟礼手下有卫氏十八将,他们世代为武官,一个庞大的武将家族里出现了优秀的后辈对王室本该是威胁,但在此刻,无论他们是否还如同祖辈般忠诚,王室还是得在该利用的时候利用他们,

    卫氏十八将的北晋姓名倒不是卫一二三四五六七如此随意,无奈钟礼只是这样喊他们,作为属下,他们自当不该计较这些,

    卫一和卫三擅长训练兵队,这几天,钟礼若前去监察必会带上他们,

    十八人中,卫九的武艺最为高强,朔玉点名让他做钟礼的贴身侍卫,十八个人分配了他们的任务之后,慢慢的,钟礼也习惯了这种王室的保护方式,

    钟礼浑身疲惫,他在尽力让自己适应这个身份,

    华丽的宫殿,并不能留住永远的荣耀和权力,只有王室掌握着天下,才可高枕无忧,

    钟礼穿着战靴,一身还未换下的戎装,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布置简朴,房间不大,只摆了书案和木椅子,此刻角落里燃着檀香,显得清净淡雅,

    朔玉坐在一大堆奏章之后,面前放着简单的茶点,

    还有一位素不相识的斯文男子站在朔玉书案之旁,面若冠玉,目若流星,身形修长,面色淡然,

    朔玉微微一笑,道:“王兄怎么回宫了,”

    钟礼面如表情,道:“听闻晋国与西宋交界之处有骚乱,我來请命,”

    范文子道:“亲王所指的莫非是晋国与西宋交界之处的商路,”

    钟礼侧头看了看范文子,答道:“正是,”

    朔玉摸了摸下巴:“王兄从何处听來,”

    钟礼道:“当初卫氏十八将从南楚与北晋边境路过时,曾遇到这群有组织的流寇,不过并未发生冲突,”

    朔玉道:“那匪徒们猖獗了几年,是该一举剿灭了,辞……范爱卿,你怎么看,”

    范文子嘴角微抽,随即道:“微臣认为,亲王正是该扬声立名之时,不如就让亲王前去,”

    钟礼漠然道:“我不要朝廷上的武将跟随,”

    朔玉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武将老了,还惦记着功勋名位,免得干扰了王兄,王兄且将卫氏十八将带着,”

    钟礼点头,

    朔玉道:“王兄可想好何时动身,”

    钟礼道:“九月初,”

    朔玉道:“好,本王便布置一番,那边的地形本王曾派人研究过,后天便派人送过去,”

    钟礼点头,道:“多谢,告辞,”说完转身便欲走,

    “且慢,”范文子突然出声道:“亲王,微臣有一事,”

    钟礼觉得此人虽然年轻,但是却沉稳,便道:“请说,”

    范文子微微一笑,眼神清朗,道:“还请亲王日后称自己,勿要说‘我’,应随王室礼仪惯法,称‘本王’,”

    钟礼:“……我,本王知晓,”

    朔玉笑了:“王兄,这是本王从小相伴长大的伴读,都由贺丞相教导,”

    钟礼微微点头,心想:都是狡猾之人,

    看着钟礼大步流星的背影,范文子道:“北晋和西宋边界之处有不少盐矿,不如一把掠來,”

    朔玉戏谑道:“文子,你这么瘦胃口倒是很大,”

    范文子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难道王不想,”

    朔玉道:“待王兄凯旋,便让里如德消失,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

    范文子道:“月石霸最近急躁的很,王莫要轻视了他,”

    朔玉冷冷一笑:“他有勇无谋,要不是东成禾那老狐狸,本王早就在登基之时的那次就将他杀了祭祖,”

    范文子看着朔玉眼中的恨意,有些无奈,道:“王莫要冲动,”

    朔玉抬眸看他,紫瞳深沉:“辞翰,”

    范文子道:“嗯,”

    “你会一直陪伴着本王吧,”

    “自当是,”

    君臣两人视线相接,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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