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再走得更近,我已经能借助明亮的月光透过狗棚杂草堆的一处缝隙看清里面的女主角是谁了,正如杨天骢所说,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沟里,能看到如此丰满的胸部和臀部,着实少见。而现在,那对洁白高挺的**正在我的视线里一抖一跳,规律性的震动着,它的拥有者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临时的**,直叫人浑身血脉贲张!

    我不敢走得更近,透过这杂草缝,我只能看见黄四小姐**裸的身子,看她们的阵势,很明显是黄四小姐主动进攻——骑着马儿走四方。如此一来,女在上,男在下,我恰好看不见黄四小姐身下的男子是谁。

    我面上燥热非常,深呼吸一口气,赶紧离去,夜见**之事,手持贵重黄金,杏树不能开花……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卦象?凶还是吉?此时我心神紊乱,毫不能镇静,且待回静下心来好好一推罢。然而我刚一跨步,因为手上的这罐黄金实在太重,慌忙之中,肩头的铁铲不小心滑了下来,正好击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发出了“哐当”一声,真是连锁反应,此声才消,彼声便来,十来条狼狗齐齐被震醒,狂吠之声霎时充斥在这园内。

    “不好!”我暗叫一声,走得更快。便听身后传来一女子的怒吼声:“谁!?”

    黄家人此时估计也将来前巡视,我浑不管身后的呼声,径自踏步而出。

    夜色极是明亮。有明月带路,星星电灯,我一时竟然不觉手中这罐金饼的沉重,脚步轻盈,不多时便来到了陈家。

    小兰早已睡去,杨天骢见我抱来这一大罐质地成色极佳的金饼,不由看花了眼,叹道:“这么一大罐黄金。成色又这么好,放在我的珠宝商行里,足足能打造三万颗金戒指、一万对金耳环、五千根金项链!老天,这得价值几何?!方先生,你这不是在折磨人么?呵呵,我不是贪财之辈。但我保证,作为一个黄金珠宝商来说,除了我,没人能在这么多黄金面前不失态!”

    我一笑道:“任凭你有多失态,这些黄金我们都不能自个儿享用,别看这些黄金能换来巨额等价财富,但你要知道,在玄学里,金银俱是不祥之物,伤身戾气慎重。老杨,你还是少和黄金打交道为好!”

    杨天骢一声叹息道:“这些东西俱是身外之物,自是不祥。也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方先生准备将这些黄金布施给谁呢?”

    陈凯也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这位少年骨格不凡,天资聪颖,若非他年龄已稍显过大,我定要收他为我无恒宗第三十三代弟子。

    “这罐黄金,我要用来占得‘移乾逆天’的玄机。虽说是一占玄机,实则我也欲将它们布施给这一代的乡野的黎明百姓。”我轻叹一声,“老杨,‘移乾逆天’乃是转移化解天谴的不二法门,玄机一体,正好我和所画的那张‘三春精气符’有机统一了起来,现在我已经将‘三春精气符’张贴于那颗杏树的精气经脉处,这是一张点符,我以斗数确定了点符神煞上的两个字——开和花,只要能在这两个字下找准何时开花的时辰用神位,但一点上用神,符咒便能立即改气,三春精气自能源源不断地招来,不出一时三刻,那颗杏树便能开花。”说到这里,我倏(shu)地一阵轻叹,“只是,以‘移乾逆天’来点中这符咒的用神位,神煞必须以‘形’贴合,若形贴不上,我便会引罪上他人之身!从这一点来说,以‘移乾逆天’法门点出用神位甚是凶险……”

    “以‘移乾逆天’来点中符咒的用神位,神煞必须以‘形’贴合……方先生,此话怎讲?点符和你那‘移乾逆天’的关系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杨天骢紧紧盯着我。

    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兜来晃去,蓦地又想起了刚刚在黄家后院里窥视到黄四小姐和某男偷偷野战的一幕,心绪极是不宁,当即,我说道:“我以神煞斗数在符上定下了两个神煞,便分别是‘开’和‘花’二字,用神分别是这两个神煞之下的十二个时辰数,也即是说,我要在‘移乾逆天’中借助他人之手写出的一个字来贴合‘形’,若某人正好写下了一个‘开’字,‘形’能完全贴合其中一个神煞,则此人便是玄机所在;若他写的是另外的字,却能以神煞斗数推算出其和‘开’或者‘花’的形体关系者,这便也属于玄机,在玄机中找出用神,然后再在‘三春精气符’上一点用神,一切便算大功告成,三春精气但被招来,那颗杏树便会立刻开花。但我最担心的问题便是,若三人写出的三个字完全推不出和神煞‘开’及‘花’的形体关系,便毫无玄机,但我却已然移了乾逆了天,如此一来,那三人将遭受不测之灾,而我也会因此暗受天谴。”

    “方大哥,听你张口闭口都是天谴的,听得我心惊肉跳,做你们这行的实在太危险!方大哥,你为我们陈家前前后后作了这么多好事,大恩大德实在无以感激,我们又怎能贪图更多?黄家那处埋葬祖坟的风水宝地我们不要了……”陈凯说到这里,眼里噙(qin第二声)着泪珠。

    “陈凯,你方大哥张口闭口都是‘天谴’,要知道,只有最正统的玄门高人才会有此一着,当今行走在江湖的那些半吊子算命先生又哪会修为到这等境地?你方大哥的确不容易,玄门中人修为到他这等地步的,的确时时处处与危难为伴、与凶险擦肩。你努力读书,将来也能报答你方大哥一片赤忱之心哪!”杨天骢声调无不感慨。

    我长叹一声,拍拍热泪盈眶的陈凯:“我在你姐姐坟前发过誓。黄家那处风水宝地乃是千古罕见的一处龙脉吉砂,我一定要为你们陈家争取过来。陈凯,好好读书,将来,我们还会再见,一定会再见。”说到这里,我取出三张黄纸和一支毛笔,再调好一盒朱砂。齐齐交给陈凯道:“现在已是凌晨一点了,在卯时天明之际,约在早上五点之前你抱着这罐黄金在村头八个方向的路上分别撇下一块金饼,再逐渐缩小地域方圆,八卦复以八卦,直到在八八六十四个重复撇完这些金饼为止。路上但有村民或行人经过,拾得这些金饼者,金饼便属于他们,这个村落的人便也能广受恩泽布施。不过,从最后一个八卦西北乾位开始,依次数到第三个八卦乾位上,你便要在这附近候着。率先从该位上经过、而且捡起了金饼的三人便会是神煞玄机所在,正好用来‘移乾’。彼时,你冲上去。让他们每人以这支毛笔蘸朱砂在黄纸上各写下一个字,三个字便孕育着用神玄机,然后。你带着这三个字立刻到黄家后院那杏树找我,一切便会水落石出,那颗二十年来未尝开花的杏树到底能否开花,成败在此一举。”

    杨天骢听到“移乾逆天”和点符用神如此玄奥晦涩的关系后,早已惊咋吐舌。所幸的是,陈凯天赋极高,领悟力甚强。听我说完便已记上心头。当下,我再提醒他道:“切记,以你自己为中心,定好八卦八个方向,西北为乾。最关键的是,暗合玄机的人必须是经过此位而率先拾起金饼的人,切记!”说到这里,我稍一思忖(cun),问道:“那么,陈凯,你如何冲上前让他们写下三个字给你?”

    陈凯一颦眉道:“我冲上去,先和他争执这块黄金是我落下的,他定然不肯交给我,于是,我便掏出毛笔朱砂对他说道:也罢,你既然不肯还给我,便请随便写个字给我,我也好回去向老板交差,以证明我没有私藏黄金。我想,那

    人到这关头应该会写个给我吧。”

    “好,妙!”杨天骢对陈凯一翘大拇指,“这招‘请君入瓮’的确够妙,陈凯,你方大哥果然没看错你!”

    我会心一笑,这少年头脑空明之至,我确实没看错人。

    这一夜,我们三人都没有睡好觉。

    待到第一声鸡鸣过后,还不到凌晨五点,天色麻麻亮,陈凯抱着这罐金饼便已出门。陈婶早已起床为我们熬好了粥,我和杨天骢匆匆吃过,辞别陈家,尽快赶往黄家后院。

    黄家后院的狗吠声划破了这山村的静寂的晨,十来条狼狗见我和杨天骢尽数狂吠,也惊动了黄家上下,黄二爷黄三爷等人也齐齐赶来,问明缘由,我只笑而回答一句“借字问花开”。众人皆知其间玄机重大,便和我同守候在这杏树下,等待这棵二十年来未尝开过花的杏树开花。

    这一等便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直到朝阳初升、霞光万丈之时。陈凯握着三张黄纸大汗淋淋的跑了过来,远远朝我喊道:“方大哥,这三个捡金饼的人全是附近几个村的地痞无赖!这可怎么办啊?!”言辞甚是焦急,看他红肿的双眼,便似要大哭出来。

    我浑身一阵机灵,喊道:“管他什么地痞流氓,他们字写了吗?”

    “写了!但是,这三个小流氓鬼画桃符乱写一通,不堪入眼啊,方大哥,他们这样有心糟践,我怕实在没你说的什么‘玄机’……”陈凯说道这里,急得面红耳赤。

    “快给我看看!”我冲上前去,一把接过他手里的三张黄纸,没被气得吐血——三个字分别是“日”、“操”、“滚”。

    待黄家上下看到我殷勤辛苦求来的这三个神煞玄机竟是这三个字时,无不嘲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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