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app软件已经开发完毕,请大家访问“请诸位客人稍等。”

    她略一挥手。兽核吸入随身纳戒中。而后去往柜台结算银子。整个过程里。不曾对皇甫诺言头带斗笠的形象过多留意。每日出入交易所的武者不乏有衣着诡异之辈。见多了自然就习以为常。

    月浅曦顶着周遭复杂的注视在角落的长凳上就坐。一边品茶。一边等待银子送上。

    南诀偷偷睨了她几眼。见她沒留意自个儿。便作势要坐下。

    “站着。”月浅曦头也不抬的说。

    刚弯下的膝盖立时直起。他唇红齿白的面庞上浮现几分委屈之色。

    “活该。谁让你毁掉马车。又把盘缠全部送人的。”皇甫诺言低声讽刺。

    就是这家伙在半道上。见着被几名武者欺负的姑娘。那女子年纪轻轻。且是大陆上极少的不会修行的人。故而使得南诀动了恻隐之心。不仅挺身而出为其解围。还贴心地把人送回家里。再见到家徒四壁的凄凉处境后。又慷慨解囊。把七成盘缠全给送了出去。结果那姑娘偷偷与附近的武者联系。在他们离开之际趁火打劫。虽然他们沒受伤。但马车却是在打斗中毁了。仅剩的银子也在路上用光。害得月姑娘只能挑魔兽盘踞的深山老林。一路浴血奋战收集兽核來填补银两的短缺。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只是给几分脸色看。他还委屈上了。

    皇甫诺言越想越气。瞪着南诀的目光似结了冰。异常刺骨。

    后者缩了缩头。怨念十足的嘟嚷:“当时出手救人。你和浅曦不都同意了吗。”

    “姑娘只说给点盘缠就走。是你担心那女人孤身回家不安全。硬要送佛送到西。还好意思辩解。”皇甫诺言冷嗤一声。骂得南诀彻底沒了脾气。只能喏喏点头赔笑。

    “几位是从外地來参加镇上一年一度的神庙祭祀的吧。”旁侧忽然传來一道陌生的声音。

    月浅曦一行人齐齐转头。却都不认识他。

    腰佩长刀的壮汉挠挠头:“我是本地人。沒有什么恶意。只是观诸位风尘仆仆。故而多嘴一问。”

    “我们是外乡來的。第一次离开家乡。劳烦兄台说说。这神庙祭祀是怎么回事。”月浅曦起了兴致。荣宁大陆敢称神庙的。恐怕与神殿有些联系。

    壮汉自來熟的在长凳上坐下。为他们讲述着汇仙镇的习俗。

    “每年的今天。是镇上神庙竣工的好日子。祖先们定下规矩。在今天要举行祭祀。祭拜大帝神像。呈交贡品。以示对大帝的崇敬。镇上每每在祭祀前数日。都会有來自各地的武者信徒齐聚一堂。你们真是赶巧了。恰巧撞上祭祀。到了夜里啊。你们不妨到街上走走。今晚会很热闹的。”

    呈交贡品。这与变相收刮民脂民膏有何分别。不过是竣工的日子。也值得大费周章办什么祭祀。

    月浅曦在心头讥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惊喜若狂之色。

    “那我可不能错过了。多谢兄台实言相告。”她捧起茶盏。遥遥冲壮汉一举。算是以茶代酒答谢。

    谈话间。侍应早已算清了银子。捧着三百五十两银票。交到月浅曦手里。

    离开交易所。一行人在街上寻找客栈落脚。找遍了各家客栈。却沒一家有空房的。

    “姑娘。干脆雇辆马车趁早启程上路吧。”皇甫诺言对祭祀无半分兴趣。他也曾参加过故乡的祭祀大典。所谓的大典。大多是对神殿歌功颂德。然后让到场的信徒交出贡品。以前。他以能参加大典为荣。可今时今日。他怕留下來。听到旁人高唱赞歌。会忍不住恶心想吐。

    “着什么急。既然遇上了祭祀。参加完再走啊。”南诀兴致盎然。扭头向月浅曦说。“浅曦。你也想凑凑热闹对不对。”

    姑娘怎么可能想留下。皇甫诺言冷眼旁观着。仿佛已看见南诀深受打击的下场。

    可这次。他猜错了。

    月浅曦顺势应下:“好。我们就在城里歇息一晚。明早出发。”

    “月姑娘。”皇甫诺言倍感惊讶。

    “就这么定了。”她想亲眼看看。神庙的祭祀会是何种盛况。

    见此。皇甫诺言只得吞下腹中的微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找不到客栈。他们便去往城外的破庙落脚。

    据当地人说。在城外不远的小树林中。有一间荒废多年的破庙。

    入了寺庙里。只见稻草横七竖八放置一地。房梁、圆柱上更是蜘蛛网遍布。

    “这里怎么沒有雕像。”月浅曦奇怪的问道。伸手摸摸灰尘皑皑的长案。看样子。这儿荒废了很久。

    长案内。放置雕像的地方空荡荡的。上边印有模糊的轮廓。像是雕像底座挪开后留下的痕迹。

    皇甫诺言驻足在庙外。看了看上方摇摇欲坠的牌匾。推测道:“这里曾经供奉的人。应当是神殿的背叛者东无心。”

    “你又知道。”南诀半信半疑。他身旁的三名护卫亦是满脸疑惑。

    “我有眼睛。会看。”年久失修的牌匾虽然字迹模糊。但无心二字却隐约能看清。

    “神殿出过背叛者。”月浅曦被这消息惊了一跳。

    从小镇出发后。他们遇到过不少人。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神殿的拥戴者。是最虔诚的信徒。得尽天下归心的神殿有背叛者出现。怎能不叫她吃惊。

    “这事我知道。”南诀趁机插话。“据说千年前。东无心偷走了神殿的宝物。擅自离开天镜之地。被神殿视作背叛者。出动四大冕下围剿。最后他走投无路。自爆而亡了。”

    “听起來。倒是个人物。”明知不敌。宁肯自尽。也不肯落入神殿之手。仅冲这份决断。就值得她高看。

    世上能有几人。在生死关头能漠视生命。坦然赴死。

    “浅曦。他是背叛者。你居然夸他。”南诀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月浅曦懒得解释。南诀自幼被灌输了以神殿为尊的思想。这思想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吗。等他哪天见过神殿无情的做法。他才会迷途知返。

    皇甫诺言收拾着稻草。腾出一干净的位置休息。

    “有人來了。”月浅曦耳廓微动。敏锐地探查到有几抹陌生的气息。正迅速朝破庙飞來。

    话音刚落。五道身影凌空落下。

    “少爷。他们刚才也在交易所里。”护卫走到南诀身旁。附耳低语。

    月浅曦自然沒听漏他的话。眉峰微皱。心头升起几分戒备。

    庙外一名腰间悬挂一圈银质短刀的男子无奈的说道:“我们來得这么快。沒想到被人给捷足先登。难道又得在外边风餐露宿吗。”

    五人中带头的男子犹豫片刻。终是拱手问:“诸位。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们五兄弟在此暂住。”

    “请自便。”庙不是他们的。有何资格拒绝旁人进出。

    月浅曦收回目光。抬脚走到拾掇出的干净石地上盘膝坐下。进入冥想状态。

    “我去打只野味。”皇甫诺言见天色尚早。便出去找吃的。

    南诀沒事可做。便从纳戒里取出本炼器手札翻看。

    “大哥。是纳戒。”

    “你小点声。”带头的男子狠狠剐了眼险些坏事的同伴。

    后者懊恼的垂下头。再不敢随意说话。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这同伴是从村里來的。沒见过世面。你多多饱含。多多包涵。”男子憨厚地笑着。黝黑的面部似因难为情浮现一层褐色。

    南诀抬了抬眼皮:“哦。”

    手指又翻过一页书。显然心思压根沒在这帮人身上。

    男子笑脸微僵。脸廓诡异的抽动数下。好生目中无人的小儿。

    也许是知道不讨喜。五人沒在主动攀谈。

    皇甫诺言打了只野鸡回來。堆起柴火。熟络的开始烘烤。

    洒上些佐料的野味。散发着诱人香气。

    “咕咕”。诡异的叫声。在静谧的破庙中炸响。

    月浅曦幽幽睁开眼。戏谑的目光扫过前边的五人。

    “我们今儿一天沒吃过东西。闻着味儿难免馋虫作祟。姑娘请见谅。”男子忙出声解释。只那双眸。却略显躲闪。

    “是吗。”月浅曦意味不明地笑笑。起身走向皇甫诺言。

    他扯下条鸡腿递來:“趁热吃。”

    “我呢。”南诀收好手札。不甘落后的凑上前。伸手想掰块肉尝尝。

    “沒你的份。”皇甫诺言利落地将烤鸡拿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南诀愤然瞪圆了双眼。

    月浅曦托着腮帮。吃着美味。欣赏两人斗嘴。

    自打好心沒好报的事儿发生后。他们俩就一直两看相厌。

    她早已从最初的诧异、劝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会打猎了不起啊。小爷也会。”南诀拂袖站起。冲出门去寻猎物去了。

    “少爷。等等属下。”两名护卫拔脚跟上。离开时。不忘朝皇甫诺言投去不满的眼刀。

    月浅曦哑然失笑:“你分明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省得他三天两头莽撞行事。为何不明说。”

    做出一副敌对的姿态。不是存心让南诀记恨他吗。

    皇甫诺言握着树枝的手猛然一紧。他嘴硬道:“我沒有。”

    “唔。”月浅曦笑意加深。脸上写着‘你装。接着装’几个大字。

    皇甫诺言动动嘴皮。终是说不出辩解的话來。

    他只不过是在南诀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还未身陷地狱。还以为这世道充满正义与光明的少年。

    眸光一暗。跳窜的篝火映红了他那张伤痕累累满是落寞的容颜。

    “肚子真饿。”被忽视许久的陌生男子冷不丁开口。拍拍身上的尘埃直起身。“我去外边找些吃的回來。”

    “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四名同伴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吧。也不晓得附近能找到些什么。”男子埋头往庙外走。出门时。转过身向庙中的二人挥手道别。“我们一会儿就回來。麻烦你们把柴火留一下。待会儿用得上。”

    一抹精芒在眸中闪过。月浅曦眉眼弯弯的笑道:“成。沒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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