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下官员们來说,大明六部九卿,其中最最重要,权利也是无比庞大的,就是吏部了,

    江楚寒深深的吸了口气,向着张四知拜了下去:“新任鸿胪寺少卿江楚寒,拜见尚书大人,”

    “原來还知道我这个尚书的存在,”张四知一脸的冷笑,看了看还躺在地上呜呼嚎叫着的公人们,气立刻不打一处來了:“都滚下去,还在这丢人现眼做什么,”

    一听自家尚书大人发话了,那几个被打的公人立即停止了嚎叫,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急忙跑了个无影无踪去了,

    待那几个公人仓皇退了下去以后,张四知的眼光这才冷冷的将江楚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冷笑着说道:“敢在吏部打人,胆子不小,你叫什么,江楚寒是么,”

    “正是下官,”江楚寒依然还是一副温良恭谦的表情,淡淡地道,

    “你就不怕我禀报皇上,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么,”张四知脸上的笑意更浓,只要是张四知身边的人都会知道,张大人笑的越灿烂的时候,心里的怒意也是越炽热,

    嘿,这个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到底是个什么來头,

    “请张大人借一步说话,”江楚寒淡淡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沒有说出任何的责言,

    张四知复又冷冷一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不能当着众人面说的,”

    江楚寒终于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江楚寒记得,吴孟明告诉过江楚寒,张四知和江楚寒乃是同一门的,都属于锦衣卫骆养性一派,怎么这位吏部尚书张四知张大人,就不往这一层上去想呢,

    这下子,江楚寒也开始犯难了,

    就算是动了手,也是人家吏部的人先动了手,自己也不过是正当防卫,恐怕这个状,就算是告到锦衣卫骆养性面前,也是自己有理的吧,江楚寒想到了这一层以后,终于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长袖极地,沉声道:“下官乃是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江楚寒,初次來到吏部,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望张大人恕罪,”

    “哼,”听到江楚寒这么说以后,张四知也只当是江楚寒终究还是惧怕自己向圣上禀奏,退缩了一步,想來江楚寒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交部长,在大还能比的过我这么个吏部尚书,

    故而,张四知一脸的鄙夷,心里对这个新上任的少卿一脸的鄙薄,心里也再不愿与他多废话了,一甩大袖,淡淡地道:“來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

    “是,”

    “慢着,”江楚寒淡淡地声音豁然传进了张四知的耳朵里,

    张四知回过脸去,一脸阴沉地说道:“怎么,莫非你还想再吏部撒泼不成,”

    “大人且慢,”江楚寒淡淡地从怀中摸出來一件东西,淡淡地道:“还请大人先看看这个东西,”

    江楚寒手里的那枚东西似乎看起來有些毫不起眼的感觉,然而,落在张四知的眼里,却顿时神色猛地一变,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变得惊愕起來,

    “这是……”张四知就连语气也开始变得深沉了起來,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江楚寒,

    然而,江楚寒却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道:“张大人,现在不知道可否能够借一步说话,”

    张四知深深的喘了一口深气,冷冷地一挥手,道:“请,”

    江楚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那枚玩意复又收了回去,淡淡地道:“请,”

    张四知和江楚寒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吏部衙门里,來到了张四知独属的一处公房里以后,张四知猛地一转过头來,忽然冷冷地紧盯着江楚寒的双眼,淡淡地道:“不知道锦衣卫的人,要找我张四知究竟有什么事,”

    “大人误会了,”江楚寒微微地一笑,说道:“我不是锦衣卫的人,”

    “你不是,”张四知脸上的严霜更浓了,“那么,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适才江楚寒从怀里摸出來的那枚小东西,正是锦衣卫专属拥有的玉牌,像张四知这样的朝中大员,又怎会沒有见过这种东西,故而,张四知的脸色,这才终于难看了起來,这块玉牌,说起來也是江楚寒还在栖霞的时候,吴孟明交给江楚寒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方便江楚寒为自己办事,然而,就连江楚寒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终于有一天,还是用上了这件东西,

    既然张四知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江楚寒自然也不会再卖乖,急忙深深的一弯腰,道:“张大人误会了,我江楚寒……咳,可是和张大人属于同一门的,”

    “骆指挥使,,”张四知微微地一征,见江楚寒重重地点了点头,张四知在房中跺了几步,这才忽然间像是想起來什么似得,连忙沉声问道:“你可就是那个在江南砍了反贼洪承畴的江楚寒,”

    “正是下官,”江楚寒不亢不卑地答道,说完以后,江楚寒笑了笑道:“适才在外面想请大人借一步说话报上家门,可是无奈大人不肯,所以……下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大人恕罪,”

    听到江楚寒这么说以后,张四知的脸顿时红了一红,张四知做为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吏的任免、考核等大事,自然也是长期为锦衣卫骆养性所倚重,做为骆养性身边的红人,张四知也自然听说过江楚寒的名字,然而令张四知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这位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竟然就是那位名震江南的御史,

    若是真正说起來,也是张四知有错在先,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张四知也自然不会再拿出來多说,当下就立即与江楚寒活络了起來,相互述说了情面,江楚寒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脸的如沐春风,仿佛就像是十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沒过一会,两人就好的如同就要立即磕了头拜了把子似得了,

    相互述说完彼此的渊源和情面以后,江楚寒忽然脸色一沉,沉声道:“张大人,实不相瞒,我江楚寒这次來吏部,是有要事相说,”

    张四知刚与江楚寒述说完情面,听到江楚寒说出了自己的來意,即便心里一沉,也依然还是抚不下脸面,便也就是一脸笑呵呵的问道:“究竟什么事要劳驾江大人亲自來跑一趟,”

    “实不相瞒,”江楚寒叹了口气道:“下官上任第一天,鸿胪寺竟然就连一个小吏也沒有,故而这才上了吏部求上了张大人,想要张大人帮衬一下,查一查,为什么沒有人当值,”

    “沒有人当值,”张四知的心里也是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江大人……你确定,”

    在张四知看來,这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衙门里沒有了小吏,这才成何体统,难道这大明朝,还有人胆敢不当值的道理,张四知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从來沒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所以,还请大人帮个忙了,”江楚寒深深地叹了口气,向着张四知再拜了下去,

    “这点小事,无妨无妨,”张四知哈哈一笑,当即便拍了胸口道:“这件事,就包在本官身上了,來人啊,去把李佥事唤來,”

    “是,”门外的一个小吏听到了张四知的传唤以后,急忙应了一声,然后一溜烟小跑的向着正堂的方向赶了过去,

    只是沒过一会,一脸疑惑的李佥事李飞奔便赶來了,

    “大人,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办的,”只是刚一看到张四知,李飞奔脸上的表情立即堆上了一层厚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

    “去,查一查鸿胪寺这段时间以來的出勤记录,”张四知显得有些喜气洋洋的,“速速來报,好于江大人知会,”

    “这个……”李飞奔心里顿时一惊,疑惑地望了一眼张四知和江楚寒,只见两人的脸上已完全不复适才的那一番针锋相对的冷漠,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笑容,就仿佛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熟人一般,李飞奔心里疑惑,只是这么一会,张大人的表情就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了,

    然而,疑惑归疑惑,李飞奔心里一转,然后有些不慌不忙地道:“禀大人,吏部考勤的文案较多,恐怕一时半会的找不出來,要是耽误了江大人的时间,那恐怕……”

    “不急不急,”江楚寒笑了起來:“我就在这里等着,哪也不去,”

    “听到了沒,还不快去,”张四知一听江楚寒这么说,也是一脸的不以为意,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李飞奔退下去,

    见自家大人如此态度,李飞奔心里即便再急,当下也想不出來什么说辞了,只好满脸笑容的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然而,走出了张四知的公房以后,李飞奔适才的一副笑脸瞬时垮了下來,紧闭着嘴,满脸的严霜,就连守卫在门外的小吏也被李佥事的表情微微地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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