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气氛顿时无比热烈了起來,就连一直站在后台默默观看着的江楚寒也是微笑着直点头,事实上,眉儿的此番演讲固然出色,有一些台词也是江楚寒教予眉儿的,包括对眼下江南商业形势的分析,然而,眉儿这一番激烈的表现,也是大大出乎江楚寒的意料之外的,

    “果然是我江楚寒亲自挑选的好夫人,”江楚寒心下一阵哑笑,看着场下气氛的空前激烈,江楚寒也是开心一笑,

    大会的进程仍然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只是沒过多久,站在场前的顾眉儿微笑着一锤定音,此次的商业大会圆满结束,在这次的江南商业大会,嗯,江楚寒更喜欢称之为“峰会”,产生了一个必然会让整个江南也顿时闻之变色的组织,

    商业联盟,在此次的大会上,两百多家商号同时表示加入联盟,统一步伐,统一物价,统一收购成本,打击恶意竞争,这个商业联盟的名字,江楚寒也给起了一个令所有人心里都无比奇怪的名字:“wto,”

    然而,这个奇怪的名字也只是让眉儿的眉角稍稍地动了一动,也就在沒有放在心上,同样,wto中的参与者虽然也对这个名字在心里微微地有些戳之以鼻,却也并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政策和组织,才是这个联盟存在的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几天以后,江南最大的一座银号拔地而起,对于这座银号,虽然为外界所不知者甚多,在整个联盟内却依然还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这意味着,整个联盟之中所有意义,也是支撑着整个联盟能够正常运营的所在之地,就要准备开始正式投入使用了,

    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事情,也同样落入了许多有心人的眼里,不由得也是同样的暗暗心惊,wto的成立之前,便已将此等一切之事预谋规划已毕,看起來,是一定要与某些人做对到底了,

    对于危境,人类天生就有一股强烈的直觉,看起來,wto的成立的意义,并不只是要单单的振兴江南商业,恐怕还充满了另外的一层意义,就是要跟江南的某些人打擂台,能够调动起如此庞大规模资源的人,背后的势力也自然一定不会有所小窥,

    事实上,那些暗地自相猜测的商人们所猜测的并沒有错,江楚寒所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自从在江南官吏考核现场被顾炎武的那一番充满豪情的壮志之言当头棒喝以來,江楚寒就以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顾炎武说的沒有错,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家人,江楚寒决不能做一名孤臣,恐怕江楚寒若真的一门心思狠到低,挥舞起手中的尚方宝剑來一场大屠杀的话,不要说那位远在京城的温体仁了,就算是皇帝,恐怕也是第一个就要对自己动刀子的人了,

    自古以來,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所以,只要动那颗最硬的钉子,敲山震虎,杀鸡敬猴,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身为现代人的江楚寒非常清楚,中国的官僚主义,自古以來究竟有多么的浓厚,

    同样,江楚寒的这一想法,也获得了京畿里的那些高官们的认同,恐怕在他们看來,就算把血染红了半边天,对自己也完全沒有好处,不如就碰那一颗最硬的钉子,所起到的效果也总比血流成河要來的更有实际意义一些,

    与此同时的是,锦衣卫也开始骤然加大了各项侦查工作,这一切私底下层面的暗潮涌动,江楚寒并不知情,眼下的江楚寒,还在热火朝天里办着商业联盟呢,

    以商制商,这是江楚寒的策略,

    自从那座银号拔地而起以后,商业联盟里的一切诸相事宜也终于开始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了,对于那座银号,江楚寒也同样给取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名字:中国银联,也算是江楚寒在这个时空里的一些聊以**的玩笑了吧,

    江南商业市场的这一番骤然变动,也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震动,江楚寒对此也早有提防,人心隔肚皮,天知道哪些人是朋友抑或敌人,按照江楚寒的猜想,恐怕眼下商业联盟里面,也同样有着各种不安的势力正悄悄地潜伏在了这座年轻的生命体之内了,

    天地会外宗的力量,江楚寒自然是清楚的,外宗无孔不入,早前见识到了内宗的实力以后,就本已让江楚寒大大地感到了一股震惊,然而,对于外宗这样比内宗要更为强大的存在,江楚寒完全有理由相信,外宗早已安插了眼线在了“wto”之内了,

    这几日里,江南各个地方,忽然多出了一些神秘之人,在暗暗监视着商业联盟新加入成员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的是,这些人,无外乎皆是锦衣卫的密探了,而这些商人的一举一动也尽皆落入了锦衣卫的耳目之中,只是沒过几日,江楚寒的案头上就已堆满了厚厚的一层报告了,

    这些报告,具皆是这些日子以來,联盟内的商人的一举一动,这一下子,本就忙碌的江楚寒,就越发的开始忙碌了,经过一份一份的查探以后,江楚寒还真的发现了几家商号动作有异,私下里与商业司暗中勾搭,门前也经常有一些不知名的神秘之客光顾,对于此,江楚寒心中早已有所计较,

    对于害群之马,就只有藏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江楚寒满脸煞气的大笔一挥,立即将这几家商号赶出“wto”商业联盟,并将事实通报与全联盟的所有的商人,

    江楚寒的这一刀子砍的无比果断迅速,果然彻底扼杀了还心存一丝异想的江南商人,这一下以來,联盟内部终于算是平静了下來,各项机制有条不紊地开始着一步步的进行着了,

    “wto”商业联盟的成立,无异与在整个江南投放了一颗原子弹,立时炸响在了整个江南的各行各业之中,一时之间,有关于商业联盟城里的消息和新闻瞬时传遍了整个江南,一时之间也成为了整个江南时下议论最火热的一段话題,然而,在此之间,其中最受震动的,自然还要数商业司的张恨金张市簿了,

    而此时此刻,江南商业司衙门里,一名浑身赘肉的大胖子,正气急败坏地摔着东西,

    “可恶,”张恨金猛地发出一阵冲天的怒吼,那杀猪般的嚎叫声立时传遍整个商业司,吓得衙门里的一众小厮等,就连张恨金此刻所处的大门,连步子也不敢迈进一步,,

    发泄完了以后,张恨金呼哧呼哧着一把坐了下來,满脸凶相的扫视了眼前的景象,只见满地的凌乱,破碎了的花瓶等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看的人也不由得一阵惋惜,

    都是好东西啊,然而,衙门里的一众小厮等,对此却早已学会了泰然处之,府里人人都晓得的一件事,张大人气急之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摔东西,并且,摔碎的物件,要声音越响亮越好,要是让张大人砸东西砸的不顺心了,恐怕接下來要轮到的,就是砸自己屁股了,

    然而,此时静静地还坐在屋内一角淡淡地喝着茶的一名青年男子,却此时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显得毫不为意,

    他缓缓地咀嚼着杯中的茶水,全然不顾眼前发生的景象,就似乎,全天下的一切事情,也终究无法打动他此时品茶的心境,

    对于此时此刻的这个景象,他看的已是太多了,然而却在张恨金每一次发泄之时,那男子的眉角从始至终也沒有皱过一下眉头,

    “江楚寒,我x你m,”张恨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憋了半晌,又忍不住冲着屋外的天空爆了一句粗口,吓的正在院中战战兢兢地打扫落叶的一众小厮等立即抱头鼠窜,生怕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先生,”张恨金有些含恨地恼怒道:“那个叫什么商业联盟的,简直......简直就是想把我张恨金往绝路上逼啊,这段日子以來,我商业司不仅一件货物都沒收到,就连原本几个对我张恨金底声下气的几个市侩商人,现在连我这门也不迈进一步了,”

    见那男子沒有说话,依旧静静地低头咀嚼着杯中的茶水,张恨金不由得有些着急,急忙上前两步,涨红了脸低声道:“先生救我啊,这都是小公子吩咐的任务,我张恨金一人受罚不要紧,若是让小公子的大计得以有所阻碍,就是大大的不是了,”

    张恨金此话一出,那男子才终于仿佛有所触动一般,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张恨金,然而,张恨金的那一双小眼睛只是刚与那男子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时,张恨金的全身忽然猛地一阵颤抖,

    那男子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一股浓浓的凌厉之色,就仿佛世间最高贵的帝王一般,只是让人随意地一瞟,也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